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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面煮的都分给了江家的佣人们。
等到饺子分完没多久,晚饭也做好了。
江母说的是亲自下厨,但其实也是厨娘将食材、调料都按份准备好,她中途炒一炒就好了,也没费多大功夫,因此做完了依旧兴致高昂,要阮予邱他们赶紧尝一尝。
满满一大桌子菜,阮予邱每样都尝了一下,每样都说好,特别是江母最后做的一道甜品,他很喜欢,吃了很多。
自己做的饭菜得到肯定,江母开心极了,整个晚餐都笑得合不拢嘴,嘴也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讲话。
她问了阮予邱最近拍戏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同事好不好,相处得如何,事无巨细,甚至还问到了剧组的饭菜吃不吃得惯,反正比江岂那时候去拍戏的时候问得详细多了。
阮予邱一一认真地回答,后来江母又聊到他小时候,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问道:“秋秋,你的生日是不是在秋天,我记得好像是。”
因为和阮予邱的名字有些重合,她一直都记得。
阮予邱点点头。
“是在什么时候?过了吗?”江母忙说道,“没过我们可以给你一起过。”
家里两个孩子长大了都不爱过生日,江母已经很久没有为别人操办生日了。
“还没有,9月30号。”阮予邱回答。
听到这个日期,江母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月底啊,我和爸爸答应了朋友要飞国外。”
她看向身旁的江父,确认般问道:“不能换个时间吗?”
“不能。”江父淡淡回答。
“没有关系,我不过生日的。”阮予邱笑了一下,连忙宽慰道。
不知道和他同一天生日的原主如何,但他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每年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
“太可惜了,等江伯母回来了再帮你补办好不好?”江母惋惜地说道。
阮予邱心里真的很暖,声音也软了下来:“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江伯母。”
闻言,江母也不再勉强,只嘱咐他生日那天一定要好好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犒劳一下自己。
阮予邱认真地说了好。
晚饭结束也快七点了,江母留他们又休息了一会,才让他们离开。
要走的时候,江母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给阮予邱找药膏呢,便要阮予邱在等一会,她马上走开了,叫上张妈一起去找。
阮予邱便乖乖等着,但没等到江母回来,却见江岂手上拿了个袋子,从楼上下来。
他仰头看向江岂,刚想说今晚可以不用麻烦他捎自己回去,他已经和江母说好了,坐司机的车回宿舍。
但刚张开嘴,还没说话,就见江岂把手中的袋子扔在了他怀里。
“快点。”他丢下一句话,便直接朝门外走去。
阮予邱连忙接住袋子,低头一看,里面是各种活血化瘀的膏药,还有一些阮予邱认不出来的药品。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江岂立在门口的背影。
“我哥给药你了啊,”一旁的江衡走上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说道,“也是,你们这种拍戏受伤的药,谁也没有他多。”
阮予邱皱眉看向他。
“你知道我哥以前拍电影吧,那也不是轻易就拍好的,”江衡见他不解,便低声解释道,“很多动作难度太高,他要求也高,非拍好才行,所以有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伤,身上也总是带着药。”
阮予邱看了他的电影好多遍,当然知道里面有多少高难度的戏,只是看他在戏里面完成的那么游刃有余,便以为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困难。
看他的表情,江衡也知道阮予邱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也跟我以前一样,以为他是铁人之类的吧,但他也是人啊,那些动作拍下来,怎么可能轻松?”
“那,为什么要拍?”阮予邱的声音有些干涩,嘴角绷得紧直,“为什么要拍电影,要进演艺圈?”
不拍也可以的吧?
阮予邱看过江岂的资料,知道他上的并不是影视类院校,而是国外顶尖大学,本硕都是经济类专业,他从小没有展露出对娱乐行业的兴趣,离开的时候也毫无留恋,说明这并不是他的心之所向,不是梦想。
他的家庭也完全不需要他进到这个行业,反而进来了,花了五年的时间,对他自己,对江氏,都没有多大益处。
那为什么,还会在21岁的时候,毫无征兆,又毅然决然地来拍电影呢?
阮予邱早就心有疑惑,听说他拍得这么拼命的时候,更是不解。
为什么一定要拍呢?
明明那么辛苦,明明要受那么多伤,明明那么疼,明明那么累。
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听他这么问,江衡愣了一瞬,随即缓缓说道:“以前我爸也这么问过,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拍。”
“他说,他站得高一点,再出名一点,想要找他的人,说不定就能看得到他了。”
第31章 刁难
直到从江岂的车上下来,躺在宿舍的床上时,阮予邱依然在想这句话。
出名一点,想要找他的人,就能看得到他了。
江岂,是在等着谁来找他吗?
他进娱乐圈,拼了命的拍电影,获奖拿影帝,让他的名字被所有人熟知,都是为了某一个人知道,然后去找他吗?
后来呢?
那个人知道他了吗?来找他了吗?
应该没有吧,不然江岂也不会到现在,身边都没有任何人。
那个人还是没有听说过江岂吗?
五年的时间,他在国内外拿了那么多奖,也算是远近闻名,怎么会有人还没有听说过。
那听说了,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呢?
是不能来,还是不想来?
江岂三年前那么果断地离开娱乐圈,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发现这个方法不行,还要换别的方法?
阮予邱脑子里思绪繁杂,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莫名扰得他心脏苦涩,不能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经深透,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眼了许久,才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阮予邱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江岂有喜欢的人,他一直在等他。
隔天,阮予邱从床上爬起来,脑子还在隐隐作痛,像是被胀满了,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去楼下找了止疼药,就着冷水咽下去后,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
于晓磊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下楼,一见到他,便大声叫了出来:“卧槽!你昨晚做贼去了?”
阮予邱又喝了一口冷水,将余下的痛感压下去,这才看向他:“你才做贼。”
“那你怎么跟大熊猫似的,黑眼圈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