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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过去,终于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老人,胡子拉碴,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褂子,面前摆着八卦盘,招牌也是朴实无华的写着“摸骨算命”这四个字。
走近一看,还有一横小字,招桃花,避厄运,新生起名,风水命理等等都囊括了。
果真是高人!
慕瑾怀着一种极其激动,极其敬重的心情走来,站在大师面前好一会,他都没搭理自己,透着他黑黑的墨镜也看不清他的眼神,这让慕瑾有些没底,小声唤道:“大师?”
“……”还是没声音,慕瑾正准备再叫,就听到大师细碎的鼾声,坐着就能睡?果真高人也!
他拍了拍桌子,声音提高了:“大师!”
大师被惊醒,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何人?”
这亲切的家乡话瞬间让慕瑾有些泪目,多久没人同自己讲文言文了!
“在下慕瑾。”
“何事?”大师扶了扶自己的墨镜,轻咳一声。
慕瑾有些激动,说话都是发颤的:“不瞒你说,在下乃是古人,意外来此时代。此番特来寻大师帮助,待朕回去,封你国师如何?”
“手伸来。”
大师摸了摸慕瑾的手心,眉毛微蹙,随后松手,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你拿着此碗蹲在此处,讨到三千元,切记,只能在此处讨要。”
“好。”
慕瑾虽然有些犹豫,但如今还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此碗并非俗物,你需给我一千元。”
老人伸出手,慕瑾一愣,有些为难:“无现钱该如何是好?”
老人从腰间挎包里拿出二维码在他面前晃了晃:“与时俱进,你转钱也可。”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
慕瑾收起手机,拿着碗蹲在地上,一扭头,刚才身边摆摊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他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那老人确实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果真神人也!”
夜里的桥下更冷了,摆摊的人大多数都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慕瑾望着空荡荡的碗陷入沉思,这碗除了比普通的碗破些,也没什么异常的,真能帮自己回去?
搓了搓自己的手心,慕瑾抬眸望着昏黄的灯发呆,来这里个把月了,也不知那边如何了?
*
结束完手头的工作,靳北舟看了看挂钟已经夜里十二点了,沈宇端着咖啡进来,放在他手边,踌躇许久,才缓缓开口:“那边传来消息,慕先生又异常了。”
自从听靳北舟说慕瑾可能有神经病以后,沈宇就不敢懈怠,刚才那边传来消息后,自己赶紧过来汇报,为了慕瑾先生好,还是早发现早治疗吧。
靳北舟端杯子的手一顿:“怎么了?又卖废品了?”
“不是,那个,老板,慕先生现在……在……”
靳北舟放下咖啡杯,对沈宇支支吾吾地态度很不满意:“有话赶紧说。”
“哦,慕先生现在在天桥下乞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的别人,沈宇却有些无地自容。
不得不承认,慕瑾这行为,说他正常都没人信。
靳北舟明显一愣,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这是个什么玩意?和自己离婚以后,他都到了天桥底下乞讨的地步了?
八成是精神病发作了。
“你跟那个医生预约,我近期带他过去。”
赶早不赶晚,自己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慕瑾这病因自己而起,自己理应负责到底。
【作者有话说:地主家马上要没存稿了,本来想着明天周末,可以码字多更几章,结果临时有事不能休息了,果然苦逼仔不配过周末。
祝大家周末愉快了~~(羡慕)
(挠头:继续日常一更哈)】
第十四章 朕想回去
慕瑾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碗发愣,半天了,一个子没见,何时才能回去?
他重重地叹息,把头埋进膝盖,心里有些落寞。
靳北舟远远就看见他了,他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冻的瑟瑟发抖,自己看见他这样,莫名有些心塞。
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放着大别墅不住,来钻桥洞,搞副业吗?
停止腹诽,靳北舟走过来,伸手在即将触碰到慕瑾肩膀的那一刻停住,怔愣片刻后收回手,挺直身子故作镇定地重重咳了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咳,真巧,竟然在这遇见你。”
慕瑾抬起头看向他,蔫蔫地开口:“朕忙着乞讨,叙旧就不奉陪了。若是你肯花钱,我倒是可以陪你聊会。”
靳北舟抬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碗:“远远看见个要饭的有些眼熟,就过来看看哪家公子落难了,没想到是你。我给你的钱用完了,竟然要靠要饭过活?”
“朕与你无话可说,起开,你挡着我生意了。”慕瑾站起身,由于蹲的时间久了,猛地起身还有些头晕,踉跄几步才站稳。
“哦?赶紧回去吧,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刻薄你,我们离婚之事还没公开,你现在的行为可是丢我的脸。”
“恕难从命,未讨到三千,绝不离开此地。”
丢不丢人慕瑾不在乎,回去才是当务之急。
面对这么执拗的人,靳北舟有些无可奈何:“我给你,赶紧走。”
“钱呢?”慕瑾也不客气,弯腰拿起碗,嘚瑟地在靳北舟面前晃了晃,随后还补充道:“只收现金。”
靳北舟抿唇,眸子微眯,他怎么这么多事?如果不是法制社会,自己还真想揍他一顿,就冲着这张讨人厌的脸招呼。
“我让人去取。”
靳北舟揉了揉太阳穴,从外套里拿出手机给车上的沈宇发消息,让他去取钱。
“你怎么非要讨三千元?”
无论怎么混,慕瑾也不至于会为了三千块钱沿街乞讨吧。
主要还拿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破碗,莫非他在暗示自己他如今生活穷困潦倒,所以想从自己这里多要点钱?
这大冷天特意待在自己回家必经的地方,他还真是心机男。
不过自己不吃这一套,一旦给他这一次,照他这厚脸皮的样子,以后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找自己要钱。
这么想,靳北舟又嫌弃地瞥了眼慕瑾手里不知道从哪拿的破碗:“真是丢我脸,我不吃你这套,赶紧把碗收了。”
他的话慕瑾不甚在意,抱着碗维护道:“并非破碗,此乃大师给的法宝。”
“法宝?干什么用?”靳北舟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