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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了呢?
果真是俗人一个,跟他讲不通,慕瑾怜爱地擦拭手中视若珍宝但……有些残缺的碗:“此物乃神器,可解我心头大患。”
“呵,是被骗了吧!”
天桥底下的神棍也信,每天就这骗钱的神棍公安局能抓五六个,他还真是弱智,难怪自己跟他过不下去,智商都不门当户对,谈什么天长地久。
道不同不相为谋,慕瑾懒得搭理他,拿着碗重新蹲下,不想和他白费口舌。
怎么可能被骗,人家大师看着特别靠谱,印堂发亮,五官端正,一身浩然正气,而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风冷飕飕地吹,慕瑾低着头看着碗发呆,靳北舟也没吱声,把手放在上衣兜里站在他面前,两头通风的桥洞不是一般的冷,不远处昏黄的灯光成了这里难得的暖意,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
慕瑾衣服很大,把他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此刻无声无息地把脸埋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像只乖巧的猫,又像只被遗弃的狗。
靳北舟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失神,虽然以前慕瑾不讨喜,可好歹是个正常的人,现在却因为离婚这件事变得神神叨叨,自己对他难免有些愧疚。
直到靳北舟把一叠钱放进破碗里,慕瑾才抬头,小心翼翼地抱着碗一动不动,闭着眼,全神贯注地等待奇迹的发生。
看着他抱着那个碗一动不动,靳北舟暗叹一声,病的不轻。
过了好大一会,慕瑾缓缓睁眼,风照旧吹,桥洞还是这个桥洞,面前还是站着那个刁民,他失落地垂眸,忿忿地把钱从碗里拿出来塞进靳北舟怀里:“骗子,倘若落朕手中,定要诛他九族。”
没有回去,没有大师,什么都是假的,如今看来,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原本的期待此刻全部落空,慕瑾鼻头一酸,把碗往地上一摔,瓷片破裂的声音格外清晰,嘣散开来。
夜风微凉,他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自己满腔委屈,凭什么是自己?
靳北舟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没事吧?”
“我……想回去。”
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让母亲迁进皇陵,荣享太庙,一雪前耻,可惜,这些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以后也做不成了。
儿臣终究是食言了。
慕瑾落寞的转身,随后凄苦地勾唇,到底是造化弄人。
“我送你回去。”靳北舟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抱着怀里的钱,面对慕瑾这副模样有些无奈。
靳北舟以为自己说的回去是回家,不过没关系,自己现在除了那里又能回哪去呢?
起码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慕瑾看着靳北舟,难得友善地笑了笑:“有劳。”
因为吹了风,他说话有些鼻音,多了份软糯地感觉,听的靳北舟浑身一颤,有些莫名的触动自上往下,引起一阵战栗:“不……不客气。”
说完,他故作镇定仰头,挺直身子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慕瑾有没有跟上,却见他蹲在地上摸索着找寻什么东西。
“什么丢了?”
“我方才将碗摔碎,想着将碎片拾回,免得伤了旁人。”
慕瑾委屈巴巴地开口,左手小心拿着捡到的碎片,右手在地上摸索,虽然光线不好,但找碎片还是没问题的,毕竟白色瓷片还是很醒目的。
把碎片放进垃圾桶里,慕瑾这才拍了拍沾上泥土的掌心:“走吧。”
他跟着靳北舟走,两个人一左一右,身后影子被昏暗的路灯拉的很长,也因为光线不好,两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滤镜,靳北舟侧目看他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把目光移开,靳北舟有些不理解,不让慕瑾乞讨,他竟然会这么失落!
坐到车上,他们依然没说话,慕瑾情绪低落,靳北舟想着自己如果主动开口说话,岂不是太给他脸了,慕瑾万一多想了,再一次爱的自己死去活来怎么办?
所以,绝对不能给慕瑾可乘之机,自己绝对不能主动跟他说话。
许久……
“慕瑾,戏拍的怎么样?”靳北舟还是没忍住,说完就懊恼地抿唇,慕瑾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关心他?
靳北舟暗自下决心,等下绝对不能再主动跟他说话了。
“……”
慕瑾没有吭声,依旧埋头不语。
“我在跟你说话!聋了?”
没有收到回应的靳北舟有些不悦,傲娇的表示,慕瑾真是不识抬举,自己绝对不会再主动搭理他了,绝不!
【作者有话说: 前期:
靳.口是心非绝壁打脸.北舟:“智商都不门当户对,谈什么天长地久?”
后期:
靳.口是心非绝壁打脸.北舟(深情表白慕瑾):“真爱可以跨越时空,跨越所有鸿沟,可以将我们之间所有的汪洋填平,变成一条桥,通往彼岸。只要我们心连着心,手牵着手,一定可以携手一生,永不分离,宝贝,我爱你,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一件事,那就是我离不开你。哦,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你就是我余生的氧气,没有你,我会窒息而亡。”
慕瑾:“他在说什么?”
某君:“不知道,可能在背诵情诗,听这调调,很像他前任写的。”
慕瑾:“所以他在挑衅朕?”
某君:“嗯,亲,作者这边建议赐死哟。”
慕瑾:“允了。”
靳.口是心非绝壁打脸.北舟:“……”
】
第十五章 朕不需要这个机会
“朕无碍,今日之事日后不会发生。”慕瑾生无可恋地倚着靠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地笑,随后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发呆。
车厢一片寂静,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此起彼伏地呼吸声。
慕瑾想起几日前文言哲说的话:“听闻你们这里离婚需要双方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寻个时日,把证领了吧。”
原本紧闭嘴巴准备一声不吭的靳北舟听到他主动提这件事,先是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慕瑾,随后又一次没忍住:“你确定?”
自己还以为,按照慕瑾的性子,如果自己不提,他即使知道手续没办完,也不会主动提,毕竟他是巴不得和自己藕断丝连。可是现在怎么会主动说这件事了?还真是不可思议。
听靳北舟这话的意思,慕瑾只当他不知道,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无妨,你不知我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