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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地砖,心情异常地平静,不卑不亢地回道。
见他举止有方,永嘉帝似乎龙心大悦,摸着胡须朗笑出声:“好!虎父无犬子,来,给朕和众位大臣们说说看,在长山府任职期间,你做了哪些东西?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在惠阳山口派上用场的?”
“是。”
亓杨沉声应道,随行的太监立刻将一个木盒子呈上,亓杨打开木盒,从其中取出了一个黑洞洞的东西:“这便是在惠阳山口一战中最为关键的兵器,火铳。”
大殿之中的官员们都是京官,关于火铳的描述只在捷报和街头巷尾的传闻中听说过,还未曾见过实物,一时间,都纷纷不顾形象地探出头去想要看个究竟。
训练有素的管事太监们直接在大殿中清出一条五十步长的走道来,尽头摆上一个靶子,用厚厚的铁甲皮衣包裹起来,亓杨装入弹丸,点燃了引线,正如那日演示给谢庭春看一般,冲着远处的靶子,“嘭”、“嘭”、“嘭”便是连发三枪!
一时间,大殿中烟雾缭绕,巨响和火光忽然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不少柔弱些的文臣都被吓破了胆子,竟然殿前失仪,骇得叫出声来。
烟雾散去,大殿之中只有亓杨和谢庭春还面不改色,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永嘉帝,脸色都有些发白,过了片刻,才挥手示意太监将靶子搬回来。
看着面前靶子上黑洞洞的三个大口子,文武百官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们似乎都有些呆滞,正当此时,又是主战派的核心人物,谢庭春的座师卢侃站了出来,飞速带起了节奏,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一般往外丢,说得亓杨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臣以为,有如此攻城破阵之利器,有大小亓将军这般不拘一格的良将,我大夏收复国土,就在今朝!”
卢侃慷慨激昂地说完,瞬间像是点燃了空气中残存的火星一般,主战派的官员仿佛过年了似的,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开始了彩虹屁。
“臣附议!”
“臣愿为监军,为我大夏开疆辟土尽绵薄之力!”
永嘉帝想听的自然正是这些,就在主战派和永嘉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何阁老慢吞吞的声音又在殿中响起了。
“皇上,微臣有几个小问题,想要同小亓将军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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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挑战生物学极限的人定胜天·谢
以及祖父发现了什么,你们肯定都知道的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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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二合一了
亓杨如今好歹是个官身, 就算再没常识, 看那个老头身上的绯袍补子便知道这是个一品大官, 心里瞬间便是一突。
就说想要扶植火器营,为何不直接下旨了事, 原来难关在这里摆着呢……
定了定心,亓杨拱手施礼:“不敢当,请大人指教。”
何岫见他神色坦然淡定, 心里倒是对这年轻人高看了几眼, 嘴上却依然毫不留情,踱着步娓娓道来:“小亓将军手中这……火铳, 重量约十五斤,我大夏有将士总共三百万余人,这些人中,想要组建出一支可观的火器队伍, 至少需要十万以上的火铳兵,是吗?”
亓杨精神高度集中, 迅速地在脑袋里把这些数字过了两边, 确认了一番没有陷阱——这文人说话就是喜欢绕来绕去,一不小心掉到坑里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这才谨慎地点头应是。
何阁老眼睛一眯, 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亓杨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 何岫一开口便扔下了数颗重磅炸/弹:“小亓将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可能不知道我大夏一年的铁矿石产量几何?”
“最关键的是。”何岫捋了捋自己那把雪白的美髯, 意味深长地指点着靶子说道:“小亓将军上次在惠阳山口将六万大军歼灭, 若是将这大军搬到广阔平原上……这火铳还能有如此大的功效吗?”
说完之后, 何岫还不忘了最后来一句诛心之言作为总结:“有报国之心是好事,只是凡事最好还是多考虑考虑,不然打仗输了是小事,拖累了国家大业,才是……最不应当的。”
不愧是老狐狸,虽然这何阁老从来没有上阵打过仗,但是竟然也一针见血地指点出了亓杨的火器营如今面临的最重要的几大问题。最后还不忘了扣上了一顶耽误国祚的大帽子,简直让人进退两难,就算永嘉帝有心维护,此刻也说不出什么。
这些问题亓杨自己身为将领,不可能没有考虑过,只是何阁老实在狡猾,偷换概念的本事堪称一流,火铳兵和火器营的建立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然不能像他说的那样跳过好几个磨合适应的阶段直接奔向尽善尽美,可是如今失了先机,让何岫这么一说,再怎么反驳也显得好像很异想天开似的。
不出他所料,何岫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之上主和派大臣们都仿佛肩上一阵轻松,有些道行低一点儿的,还挂上了那种“我就知道,看你怎么往下扯”的得意表情,看笑话似的盯着亓杨。
“何阁老所言甚是!”
“臣附议!”
“小亓将军给大家说说看啊?”
亓杨这才把这一品老头和传说中的阁老何岫对上号,心底里暗道一声不好。
恐怕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
何岫同亓大石之间关系微妙,二人一个主战一个主和,一个武将领头一个文臣之首,一直以来都是不死不休的政敌,此时见了亓杨,还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亓大石将军和谢庭春都曾提醒过他这号人物,只是没想到自己运气不济,刚一上来就撞上了枪口。
低头沉吟片刻,亓杨心下有了决断。
然而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亓杨的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青色官袍衣角一闪而过,一个修长的身影往前迈了一步,直直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何大人所言极是。”谢庭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面上又挂上了文雅谦和的微笑:“不过下官此次面圣,也随身携带了一些东西,或许正好能为何大人解惑,不知何大人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何岫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毛,谢宏朗这孙子他一向看不惯,小小年纪,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见鬼样子同他那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