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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他也是这样同自己说的,百谷想,也许他不是一开始就一去不回头的人。
便从女娃的身边坐去津滇身边,问:“你呢,为何与弟弟生分了?”
船儿自由行走,津滇歇息着,观看两岸的山水。
“岚,为驻留山间之雾,生来叫人入茫,困住脚步陷落迷团;而我是河,给人明明地指了方向,带人来往奔波。是以天生不同,性格背道而驰,在诸多事上不能共识共解,便分开了。”
百谷心想这对兄弟生下来就是上天的捉弄,叹道:“也怪可惜的。”
那河伯的手渐渐摸在他后腰上,如在自己的疆界里来回巡游,附在百谷耳边低声问:“可惜什么,你情郎一个人不够,想待我兄弟来一起把你弄舒服?”
“你!乱说什么,”百谷红着脸锤他,“有孩子在呢。”
“你要真喜欢这样,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给那岱耶做事传话,恐怕一时半刻急着告状,赶不回来弄你了。”
百谷气得扯他耳朵:“莫再说了!”
“好,好,不提他了。”津滇抓下新娘子的手,握在手心里。“他那副假惺惺的身段不知在给谁装样,看了就烦。”
百谷本身正是喜欢津滇的无拘无束,爱得直接,偷偷把手与他握紧了。
女娃不懂他们的话,不搭腔不言语,给什么吃什么,让休息就睡觉,两天下来倒也十分听话,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大越城。
三人上岸向本地人打听,可有大户人家缺婢女浆洗服侍的,能把人领上门看看。几番折腾下来,有名有姓主人家的管事都没相中那女娃的样子:挑水做饭没力气,留着做媳妇也不聪慧,看着就不灵巧,针线活学不会怎么办?怕她碍手碍脚还要多发一份口粮。
他们倒纷纷看中了一旁待人柔和,说话软言软语的百谷:“看这位妹妹窈窕貌美,多大年纪了?”
津滇没好气地挡在他身前:“这是你爷爷我的人,靠边儿吧。”
两人在大越城转了三天没有收获,倒是生了一肚子气。正要离开此地去乡下试试,有一对年至六旬的老夫妻听说了,连夜找到他们住宿的客店,说想要收养那女娃作为自己的女儿。
百谷心细,对主动找上门来的人不放心:“别人收养都要男孩儿,你们怎要女儿?”
老人对他拱手:“实不相瞒,我们老两口已有三个儿子,皆是去了北方不再回来,偶在年节传来平安书信,不提半句团圆。数算下来已有二十年不见,此番想找个女儿留在身边,哪怕她是要嫁人,就在本城里找。
不至于孩儿是活人,我却如丧子,连盖棺之人也无有半个。”
如果真是这样,可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百谷也向老者拱手:“若是实话,确实是这苦命女娃的好去处。”
老人道:“对公所言,句句确凿,定会如亲身女儿一般待她。”
在里屋的津滇听见有人来领走这傻女,十分高兴,蹲下来嘱咐那孩子:“去了新家有人疼你,多笑一些,伶俐点,懂的么。”
女娃看他:“要改名么。”
“要改,有新的姓氏。”
女娃呆了一会儿,偷偷从门缝里看了眼那对正与百谷说话的老夫妻,回头同津滇说:“你是河神吧。”
津滇反而被她吓了一跳,定定看她:“为何这样说?”
女娃:“你救我的地段是急流,他们是选定无人敢下水的地方把我扔了的。我怕把名字给你,你就要杀我。”
津滇这才知有大智若愚的小孩,笑起来:“我喜欢活人,我的祭品已寻到了,不需你了。”
女娃说:“既要改名,旧名便无用了,告诉你也可,我叫沙迁。留在你的祭册上,保佑我一乡人吧。”
津滇听她这样说,眼睛暗了几分,想把种子种在她心里:“保佑?他们要害你,你还想让我保佑他们吗?对那样的人,不是引洪水漫过庄家,全年颗粒无收更好?”
他想让人知道河流有汹涌的报复。
女娃沉思了好一会儿,手指勾着,纠纠结结,直到外头的百谷唤她来见新父母,她才急匆匆地向河伯说道:“要的,因为我养的牛要生小牛了。”
她被领走了,留下一句重重的、不着边际的祈求,百谷喜笑着回来找他,直说成全两家的心愿是美事一桩。
津滇抱着他的人,心想人真是既可恨又荒谬,既可怜又无辜,不知该对谁怜悯,对谁狠毒了。
“为何让我唤你情郎。”百谷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如偷似窃。”
听他这么说,津滇顿时忘了别的,忍不住笑着挨个解开百谷衣裳的扣子:
“哦?把你从山神的手里抢来还不是偷情?百谷是想喊我好哥哥,好相公了吧。”
百谷脸上带粉,将头上银花解下,长发垂落,披散在肩:“我们……连日没做了,你轻些,嗯……呀,好痒。”
津滇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朵,酥麻感顿时串了半身,百谷深深跌进了河伯的怀中,任他用嘴和牙齿把两只耳环摘下来,随后整个脖颈被吸得青红相接,长领的衣服也难掩一片霞色。
两人情已动,身体发热似融铁,转到床上去缠绵。这一想,他们居然还没真真正正地在软铺上行过事,均是躺在人迹罕至的野地里,船舶上,在清澈的水面,散发着浓情叹息。
“一进店里就想操/你,”津滇一边扯落二人的衣服一边说,“带着孩子属实不痛快,什么都做不了。以后还是不救人了。”
百谷忙道:“若不是你好心救我,我也早成了溺死的水鬼。”
他摸着津滇的胸膛,感受着他永恒的心跳:“津滇的心是热的,所以我爱。”
男人把手撑在他头侧,嘴唇沾着他的唇,气息相接:“那我便问你,你可愿在这江河上一直伴我,就算不能安居,瓢泊过日,也不会离开?”
百谷眼里微光闪烁,腹上觉出那坚硬粗硕的男根在顶着自己,一时喘息不定:“真是坏人,当日即与你定情,还说什么离不离开的话,你别抛下我独自划船走了才是真的。”
那不尽的米酒喝厌了,津滇见他就如饮下沁凉甜酒,有说不完的爱意。咬完他的唇往下又咬他的锁骨,单薄的胸膛,折磨一身细皮嫩肉通通发痒发痛才好;再大大地掰开一双腿,倾身而入,听见身下人一声迷离又恁软的叫音。
屋外闪电落雷频发,路人彼此连连呼喝急急躲雨归家,竟是突然下起瓢泊大雨,顷刻之间模糊人间。他们在屋内鸳衾谩展,一人轻声依偎一人力翻浓浪,还好床脚牢稳,撞起来只有嘶嘶哑声,绣花枕头垫在腰下,更适合插入的角度,一波/波地让他拔起落下。
百谷看见细腻的汗水就藏在津滇的皮肤里,闪着光,像一把水晶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