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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载的无非是望悠公主的战绩、功勋之类的,赞美之词倒是颇多。
可翻阅《承阡国史录》时,有一点却令暮熹觉着万分奇怪。
《承阡国史录》主要记载的是承阡历朝历代王族人的出生、死亡以及其画像。
而七百多年来,除却那望悠公主的画像外,其余人的皆在这本史录中。
这又是何故?
第20章 承欢
四壁环山中,清河绿水间,飞鸟掠过湖面,惊起了一滩鸥鹭。潺潺流水自光滑的峭壁间飞流直下,落至泉间,激荡起朵朵水花。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立身于凉亭中,直至一名玄衣男子从高处飞身而下,他方而开口,沙哑的声音与这幽雅的环境格格不入,“进展如何?”
玄衣男子单膝跪地,低眉禀道,“一切顺利。”
“他们的下一站,是流云洲,好好回去准备吧!”
“是。”
至黄昏时分,暮熹方和殷轻衍从藏书阁里出来,恰逢一东宫女侍来禀:“平乐公主今晚想要歇在东宫,特命奴才前来告知沐泽公子一声。”
殷轻衍丝毫不感意外,原这事就在他意料之中,只不曾想到,结果会来得这般快。
暮熹倒是一脸诧异,思及方才平乐在离歆桥所说的话,心中稍觉怪异,因问殷轻衍:“她竟愿歇在东宫,不随你我回去了?”
“平乐自小便与墨霆亲近,宿在东宫也是常有的事。”
他说得平常自然,并无半分逻辑上的错误,暮熹却也信了七八分,只如今望悠之事却像根刺般盘桓在她的脑海里,去也去不得,倒着实心烦。
殷轻衍见状,便细问了她两句,方宽慰她道:“你放心,此事我另再命人去查,也实是急不得。”
暮熹点了下头,算作应答。
未至宫门,南纪已然备好了车辇,三人坐上去,这才缓缓动了起来。
微风拂起帐帘,往外瞧去,身后的王宫渐行渐远,黄昏正覆着这座城,静谧之下的氛围却总令人感到窒息。
大抵天下的王宫,皆是如此。萧肃,却又压抑。
而望悠和魔灵之间,她总感觉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高山的人,忽而发现自己的前方屹立着一座崇山峻岭,你须得翻过去,才能望得见阳光。
那种直面而来的压迫感,令她逃无可逃。
竺音皇宫。
话说护送楼涟回宫的一行人,自得了楼昀之命后,半日也不敢耽搁,没日没夜地在途中行了有四五日,彼时的楼涟因连日来的担忧、畏惧,加之一直赶路,未得歇息,至皇城时,已然瘦得不成人形。
那白贵妃早得了消息,这日午后便同燕南王妃守在宫门处等候,直至黄昏时分,才远远地瞧见车辇使来。
车辇一停,便忙命人搀那楼涟下辇,未料几月不见,她那宝贝儿子竟憔悴得不堪入目,且事先已然得知于琅州城所发生之事,不免对楼昀的恨意越发深了。
楼涟回宫后,在白贵妃的陪同下,先去了承平殿觐见楼熵。
楼熵早已得知琅州城之事,本欲重罚楼涟,未料一望见他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加之白贵妃在旁劝说,因而动了恻隐之心,只命人好生照料着,便让他回了自己府邸。
三人回到潇朗轩后,因平乐今晚宿在东宫,暮熹便想着回自己原来的厢房睡上一晚。至深夜,方折好被褥,殷轻衍忽地推门而进。
“兮兮抱着被褥,是要上哪去?”殷轻衍满脸的不知所云。
“你这般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我这是要回自己的房里睡?”暮熹一面道着,一面往外走去。
殷轻衍闻言,却也不拦着,只轻声言道,“兮兮就不怕有人说闲话?”
方要踏出房门的脚步戛然止住,暮熹回首,走至他跟前,发问:“今晚平乐又不在,有何人说闲话?”
殷轻衍神色自若,似漫不经心地拉开面前的木椅,落座后方道:“夫妻本该同房,兮兮这忽然搬出去,叫外人如何想你夫君?”
“平乐今晚不是宿在东宫了么?”暮熹好言劝道,“你也该歇歇了。”
这戏虽才做了几天,倒把她累得够呛。反观对面那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话音方落,殷轻衍忽地站起,暮熹一惊,往后一退,且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然被他圈在两手间。
殷轻衍隔着中间的被褥,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好听的声音里充满了魅惑,“兮兮可是会错意了,我说的外人指的是南纪和北安。你才搬进来,这忽地又要搬出去,让他们知晓了,岂非觉得是我无法受住兮兮的夜夜承欢?”
顿了顿,他好似受了天大的伤害般,落寞地垂下眼睑,声音里又似携着一丝难过,“那以后,让你夫君的面子往哪搁?”
“……”
夜夜承欢?
殷轻衍最后的那句,暮熹完全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