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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个侍从,急急报道:“禀殿下,离歆桥有人落水了,因临近……”
未等侍从道完,殷轻衍脸色突变,众人只感觉眼前忽地似有一阵风掠过,再往殷轻衍处瞧见去,他已然消失在了大殿内。
墨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无奈地轻叹一声:落水的是何人,还未问清呢?
他这师傅,想必确是将真心付于那个名叫“暮熹”的女子了。
他转身而去的刹那,平乐望着他的背影,藏在眼框里的泪水终是了无声息地滴落。
他本是如此冷静的一个人,却在听闻离歆桥有人落水的瞬间,那溢满了眼眸的担忧和紧张,让他失去了对事情原有的判断。
离歆桥归属后宫管辖,便是有人落水,那些个奴才又怎会来至东宫禀报?
而后,墨霆细问了前来禀报的侍从后,方知是如何一回事,转身去望向自家妹妹,欲要斥责之时,原到了嘴边的话却被她那满脸的泪水惊得呛了回去。
她哭得无声无息,连身后的素心亦浑然不觉。
他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方才沐泽那紧张至极的模样,料想哪个心仪他的女子瞧见了,也必要失望透顶,再不能把从前的话说出口了。
思及此,墨霆无声地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她半晌后,迈出步伐,上前将他这痴心的妹妹轻轻地拥入怀中。
“皇兄,我本不信,他是真的爱她。”平乐哽咽着。
三年不见,她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为她所设的骗局,只要她拆穿了,那一切又定会复归从前。
便是他一直在觅弧待着,只要他并未爱上任何人,亦不属于任何人,那她总可以心存期待。
她满脸的泪水浸湿了墨霆胸前的衣衫,“可如今,纵然我想如何欺骗自己,也是不能够了。”
他方才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墨霆轻抚着她的背,此刻任何的安慰之语于她而言,皆毫无作用,他只得缓声说道:“既如此,今日便在皇兄这好好哭一场,明日回了兰娘娘那,莫要这般哭丧着脸了。”
在这森严的王宫里,他所能为她做的,不过仅此而已。
自古以来,两情相悦的爱情本就少之又少。不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殷轻衍赶到离歆桥时,桥上空无一人,往湖面瞧去,只有因鱼儿跳跃而泛开的一圈圈涟漪,阳光洒在湖面上,远处似氤氲一片。
此时的他心下一沉:她不会游泳,莫不是已经沉入湖底了?
得此结论,殷轻衍望了一眼湖面后,一脚跨上栏杆,正欲要往下跳。
肩膀却忽地被人抓住,耳边随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殷轻衍,你发什么神经呢?竟这般想不开。”
他猛地一颤,往后瞧去。
暮熹正满脸怪异地望着他,再次启唇:“你活得不耐烦了么?还想跳湖不成?”
他转过身的刹那,暮熹显然瞧见他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欣喜。可既是欣喜,他去跳湖作什么?
方才平乐领着她到了离歆桥,说了一堆话后,便忽地说自己有些不适,想要先行离开,让她待在此处等着殷轻衍的到来。奈何她向来望不得湖深之地,平乐走后,便去了不远的树底下歇着。
殷轻衍低眉,下了栏杆,却不言语,愣了半晌后,忽地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似是哽咽般地喃喃:“我……我以为你掉进湖里了。”
暮熹恍得一愣,被他拥得一时喘不过气来,双手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却忽地被他轻声喝止:“别……别推开我。我……不会抱你太久的。”
他的声音里……竟带着恐惧?
她听着,却不大敢相信。自她与殷轻衍相识以来,便是面对着魔灵,也未曾见他有半分的畏惧。
而今,他声音里的恐惧又是如何一回事?
“可……可是发生了什么?”暮熹迟疑了一会,轻声问道。
殷轻衍埋首在她的脖颈处,感受着她独有的体温,往日的理智在这一刻才恢复过来。
略略思索了一番,才觉方才平乐在殿内所言之语,处处皆有漏洞。
她是个如此怕湖深的人,又怎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独留在桥上看风景?
明显是平乐诱他进圈的把戏。
目的为何?左不过是为了证明他与暮熹之间的感情是否为真。而今,想必她也已有了答案。
只如今,他怕是要提前带她离开承阡了。
可他自己,竟连那般明显的漏洞都瞧不出来。
殷轻衍啊殷轻衍,往日你笑他人有了软肋,而今轮到自己了,这又是何滋味?
好半晌过后,殷轻衍终是松开了她,牵着她便直往承阡的藏书阁而去。
暮熹对他此举,倒是满脸的不知所云,后又问了几句,他却简单地带过后便将她引往别的话题去了。
至藏书阁,记载望悠公主生平事记的册子倒是不多,仅《承阡国史录》和《兵家记》两本书。
暮熹翻阅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