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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熹倒也无甚在意,瞧着地上的栀子花,便随口问了句:“这花可是公子的?”
玄衣男子听闻后,只挠头笑笑,一面弯下腰将花拾了起来,一面道:“是啊!今日是我夫人的生辰,她最爱栀子花了。”
暮熹见状,也弯下腰替他将栀子花一支一支拾起来,将花递与玄衣男子时,便道:“既如此,那公子还是赶紧家去吧,免得错过了夫人的生辰。”
两人对视的刹那,暮熹竟自一愣:那个人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玄衣男子接过暮熹手中的花后,匆匆地朝暮熹道了声谢,便直接越过了殷轻衍,渐渐地远去了。
对了……是昨晚。
思及此,暮熹猛地一转身,慌忙地问了殷轻衍一句:“方才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瞧着暮熹神色慌张的样子,殷轻衍一时竟看得愣愣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快说呀!方才那个人是昨晚蒙着面纱的男子。”暮熹拽着他的衣袖,急急地道。
殷轻衍一惊,忙道:“当真?”原来他方才觉得那男子的不妥之处便是在此。
“自然是真的。”那双眼睛里透着悲伤,和昨晚她看到的一模一样,定是错不了的。
话音方落,殷轻衍拉起她,直接往右边的街道追了上去。
东宫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传到了里,本驻守在落莺殿外的侍卫纷纷侧首。一瞧见来人,两边的侍卫面面相觑,额头不由得都泛起了疼意:又是那位刁蛮任性的郡主。
“本郡主你们也敢拦,全都给我滚开,”身着湖蓝宫衫的女子猛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宫女,“今日我非得见到昀哥哥不可。”
落莺殿外的侍卫眼见舟越冲了上来,忙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郡主请恕罪,若无昀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啪……”舟越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趾高气扬地道,“一个狗奴才,也敢拦本郡主的去路?”
话音方落,舟越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众人,直奔落莺房去。众侍卫见状,大惊,也忙站起来追了上去。
身在落莺房内的楼昀早已听见了殿外的动静,此时瞧见闯进来的舟越后,便让追上来的侍卫都退了下去。
“昀哥哥,你为何要让熹常侍参加选妃大典?”她深知,一旦暮熹参加了选妃大典,那么她苦苦求来的选妃资格也将毫无用处,“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朝阳殿上?”
有什么资格成为和昀哥哥并肩而站的女人?不,她不允许。这世间与昀哥哥并肩而站的,只能是她。
话音一落,楼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房内霎时间陷入了寂静中,舟越瞧见楼昀渐渐沉下来的脸色,顿觉自己失了语,忙道,“昀哥哥,我……”
她纤细的喉咙瞬间被人掐住,后面的话语不得已咽了下去。
“舟越,”楼昀沉下声,冷言道,“莫要以为父皇宠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样。你可信,你再侮辱她一次,你的脖子和身体就会分离?”
信,她怎会不信?
舟越惊恐地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这个她爱慕了数十年的人,晶莹的泪珠从眼框里滑落。
眼前的人神色冰冷,瞳仁里看不到一丝丝的温度,他掐着她的脖颈,恍若稍一用力,便能把它扭断。
温润的泪滴沿着舟越的脸颊,滴落在楼昀的手背上,他轻皱眉宇,嫌弃地放开了她的脖子,顺势拿起桌面上的绣帕擦了擦。
“咳咳咳……咳咳。”脖子得到了释放,舟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滚,”男子头也不回地沉下嗓音,“记住,下次你要再踏进落莺殿一步,原在你身上的腿恐怕也要移到别处去了。”
舟越擦干脸上的泪,望着楼昀冷冷地轻笑一声,转身便跑出了东宫。
她还是太轻贱了自己,他无数次的冷漠相待,她却依然对他心存期待。
端着参汤过来的周领侍瞧见这一幕,只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榆川城内,两人一路跟随着玄衣男子直至一座极为奢华的府邸前,其匾额上刻着“林府”二字。
暮熹和殷轻衍隐在拐角处,只见玄衣男子方要进门,右边便驶来了一辆马车,玄衣男子见状,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把拽住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虽挣扎着,可力气显然比不得男子,两人似乎也因此不由分说地吵了起来。
因距离隔得太远,暮熹未能听清两人的对话,可瞧着身旁的那些侍从却是奇怪得很。
两位主子在他们跟前大吵,他们却未有一丝的出奇之意。
“想必平日里是吵惯了的,所以他们才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瞧出了暮熹的疑惑,殷轻衍淡淡地道了句后,拉起暮熹便要离开,“走吧!”
“等等,你不是说要我协助你破了这个案子么?如今可确定犯人了吧?”暮熹被他硬拽着往回走。
“是啊!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殷轻衍头也不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