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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倍。何况姑娘并非是我,焉知我不爱夫人的管束?且本公子除却夫人外,最是恨别的女子碰我。”
撂下一番话后,殷轻衍拉着暮熹远离了这个地方,转首拐出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那黄衣女子被殷轻衍冷冷的话语呛得是面红耳赤,再经不住旁人的指指点点,一抹泪后仍下手中的果篮往回跑了。
“甩了个锅给我,你自己倒落得个干净。”四下无人后,暮熹用力地甩开殷轻衍的手,冷冷地道。
从方才累积下来的怒气完全没有消去。先是被眼前这个所谓的“出家人”当作了挡箭牌,紧接着又无端端被人当众羞辱了一顿。
她暮熹,何曾受过这份辱?便是在东宫里,纵然官位不高,亦是个处处受人敬重的常侍。
自然,那不乏有楼昀在背后为她撑腰的缘故,可便是离了楼昀,她待人处事亦是深得人心的。
殷轻衍赔笑道:“兮兮莫生气,我方才之所以那样做,也是有缘故的?”
“有何缘故?”她虽生气,但倘或真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却还是可以原谅的。
“你瞧,”殷轻衍抬起手,示意暮熹从头至尾将他看一遍,又莫名自信地道,“我长得这般好,是女子见了也会没了三分魂。”
“是鬼怪才会没了三分魂。”暮熹打断他,这种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单瞧着他的容貌,这世间确实没有几个男子比得上,可一暴露了言行,他便是有着天颜之姿,也要跌落谷底。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殷轻衍解释道,“皆说男子贪恋美色,女子又何尝不是?所以我却才不明白。”
“何事不明?”
“你为何没有倾倒在我身下?”
“……”
两人沉默了半晌,暮熹方道:“美色易求,情深难换。”
殷轻衍闻言,愣了愣后,哈哈笑道:“兮兮果真是个奇女子。”
暮熹扫了他一眼,完全不知此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忽而想起方才他说“且本公子除却夫人外,最是恨别的女子碰我”时的神情,其冷漠非常,加上一路走来,便是看到女子也是避之如蛇蝎,心下顿生好奇,便问道:“女子也不过是人,你为何这般怕她们碰到你?”
殷轻衍顿了顿,未料她会这样问,却也正正经经地如实答来:“我此生有两大容不得的事。一是容不得女子碰我,二是容不得有人睡了我的床。”
话音方落,暮熹上前两步,踮起脚尖揽住了殷轻衍的肩。
“你做什么?”瞧着暮熹奇怪的举动,殷轻衍仅仅是疑惑地问了句。
眼前的女子,瞳仁幽深却干净。以至于殷轻衍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要除净她眼中的那一份幽深,徒留那一抹清澈。
可他却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那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也是女子,你为何不推开我?”莫不是把我当成了男子看?
殷轻衍如同妖孽一般轻轻一笑,反倒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轻靠在她耳边,极其暧昧地朝她耳朵吹着气:“夫人莫是忘了,这一条可是除却夫人之外的。”
痒痒的感觉瞬间传遍了身体,暮熹的脸登时一红,猛地推开他,怒道:“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无礼之人。既为出家人,便该守好出家人的本分。”
撂下一句话后,暮熹气呼呼地走了: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调戏。
想想也是,本不该心软原谅他的。
身后的殷轻衍只是微微一笑: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如同在北衙初见时的那般。
可转念一想,他自己也心生好奇:为何她的触碰,自己却无半点排斥?
反而……
思及此,殷轻衍猛地揺揺头:不不不,这不可能。
离了殷轻衍后,暮熹方才想起自己此趟出门的目的,忙绕道往东侧门去。以惊雨的办事风格,必然不会独守在南侧门,而榆川城除却东南两个出境的正门外,因着是边境之城,也独开了两个侧门。
东南两个正门便是在平日里,守卫亦是十分森严,莫论是楼昀下了令。而当下惟一能寄以出境希望的,也只剩出境的东侧门了。
此时的殷轻衍竟也是不要脸地跟了上来。
“我如今不想瞧见你。”暮熹冷冷地道。
殷轻衍却恍若不明她话里隐含的意思一般,漫不经心地道:“兮兮可以把我当作个透明人。”
暮熹回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从未见过脸皮这般厚的人。
可面对殷轻衍的无赖之举,她亦是毫无办法,只得任同他跟着过来。
“哎……”胡同转角处,暮熹猛地撞上了一名玄衣男子,她一个踉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殷轻衍见状,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稍稍站稳后,暮熹甩开殷轻衍扶着她的双手,低首便望见脚下散落了一地的栀子花。
“抱歉抱歉,在下并非有意冲撞姑娘的。”撞了暮熹的玄衣男子慌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