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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所有人的心声,不由更得意了。
    风夹着雨从楼外吹了起来,俞礼一袭墨白常服端坐在那,倒没有多大反应,执书却忍不住暴脾气道:“若没记错,吕状元是御史家的公子,不知可有看过新出的治水律令,认为如何?”
    吕韩衣不知他为何提起这,傲慢道:“如今水患之事人尽皆知,圣上出的律令我自然第一时间看了,其解决之法精妙绝伦,怎么,难道你还想说这是你家主子的主意?”
    执书笑道:“正是我家主子献的计策。”
    吕韩衣哈哈大笑起来:“如今你们这些书童吹牛都不打草稿了吗?”
    他笑着笑着,发现孙尚书这些在朝为官的脸色十分难堪,他渐渐停了笑,看向孙意衡,孙意衡冷眼一扫他,朝俞礼举杯道:“少师大人卓尔不凡,能出此论策,文武百官皆敬佩不已,下官再敬你一杯。”
    俞礼不卑不亢地道:“我也只是总结前人经验,再加以自己的想法,如今水患还未好转,确实算不上功绩。”
    等届时水灾停歇,才能彻底堵住这些人的嘴。
    外面雷声不绝,他不由又想起了商炽,这会儿商炽应该走了挺远了吧。
    孙意衡仿佛看出他所想,说道:“水患一事得太子爷出马,必定马到功成,让你家书童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今日我们友好切磋,不必拘礼。”
    俞礼便让执书在他旁边坐下,席间再次热闹起来,有人提议玩击鼓传花,花落谁家谁便用大家给的题目即兴赋诗半首,下一个接到传花的,完成后半首诗。
    书香馆的小厮立刻送上个花鼓,拿一人蒙着眼击鼓,鼓声时急时缓,大红花不断在众人间传递,突地鼓声戛然而止,那朵大红花传到了吕韩衣手上。
    这次的题目是雨。
    以雨为题目,但是诗中不能有雨这个字。
    吕韩衣信心满满地站起身,端出状元该有的本色,道:“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大家纷纷拊掌赞叹好诗,不愧是今年的状元郎,同时也在暗自思索什么样的后半阙才能配得上前半句。
    鼓声混着雷声的背景音再次响起,这次众人都有些害怕被点上,那一声声仿佛敲击在大家心头,越发紧张起来,鼓声骤然一停,被传到大红花的那人连忙将之扔了出去,恰巧扔到俞礼怀里。
    大家见此一幕,却并没有替俞礼说一句,吕韩衣更是一脸挑衅地看着他:“那便有请少师大人为大家开开眼界吧。”
    那声少师大人尖酸刻薄,让人听着凉飕飕的,不怀好意。
    俞礼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站了起来,黑纱后眸光流转,念道:“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这一句接得妙极,吕韩衣上半阙辞藻华丽只描写雨天,而俞礼所接的下半阙,将上阙作成铺垫,写出了雨中的柔情,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词句虽比不上前阙华丽,但胜在意境华美。
    谁胜谁输,一眼见晓。
    吕韩衣脸色铁青,然而之后几次传花都没轮到他,只能憋着气,看别人即兴作词,中途俞礼又接到过几次传花,作上半阙没人能作出配得上的下半阙,作下半阙直将上半阙比得黯然失色。
    吕韩衣见此脸色才好了些,他已经算是其中佼佼者了。
    不知不觉,诗会进行了大半,俞礼大放异彩,那些原本对他还抱以怀疑的已经开始转变看法,有的甚至当场跟他称兄道弟,提前恭贺道:“今日诗会魁首非明寂兄莫属。”
    若说之前有人怀疑俞礼是事前准备好的贺寿诗,那这次过后,俞礼算是彻底名盛京都,诗会上顶尖级别的文人都对他赞赏无比,其余人还哪敢妄言。
    一道道雷声在外面震响,吕韩衣见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反而给别人作了陪衬,更是气恼,正要拂袖离去时,孙尚书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好戏还没开始呢。”
    “什么好戏?”吕韩衣以为孙尚书还有什么新招,便坐回去耐心等候,可等到诗会接近尾声,也没等到,正不耐烦时,他见俞礼撑着头晃了晃,软绵绵地伏在了桌上。
    执书连忙过去询问,孙意衡笑道:“估计是累了,大家都散了吧,来人,送少师大人进屋休息。”
    执书警惕道:“不了,主子该回府了。”
    孙意衡道:“这会雨大,不如歇会再走,三楼有不少包厢,都可任意休息。”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让他留下来歇会儿再走。
    俞礼浑身没有力气,能听到他们说话,但却仿佛隔得很远,他察觉到自己的茶里可能被下了料,更不可能待在这里任人宰割,好在执书无比熟悉他,他一皱眉,便知晓其心意,坚定拒绝道:“太子府的马车正等在外面,也没多远路程,就不叨扰了。”
    吕韩衣看向这边,见俞礼并不像是累的,再一结合孙尚书刚跟他说的那番话,顿时反应过来其中暗道,可这跟他并没关系,他假装什么也不知,自顾自喝着茶。
    孙意衡故作遗憾道:“那行,啸勇你去送一送少师大人,务必将人送上马车。”
    被叫住的那人应了声,走在前面领路,执书没扶起俞礼,又不想别人碰自家主子,咬牙硬撑着将俞礼扶了起来,急忙离开了房间。
    路上,执书小声问道:“主子,你怎么样了?”
    “这会儿只是没力气。”俞礼声音虚弱得很,几乎全身重力都压在执书瘦弱的身体上,苦中作乐地调侃道:“以我这身子,往后靠着你的时间恐怕还很多,你若再不锻炼得强健些,恐怕就真的扶不动我了。”
    执书接道:“那主子为何不减减?”
    俞礼没力气地笑了下:“我本就很瘦了,你还让我减,岂不成了骷髅人?”
    从二楼下一楼的楼梯间里,啸勇突然停住脚步,执书警惕万分,想带着俞礼越过他,好在这个八尺大汉并没有阻拦,执书正要松口气时,后脖劲一痛,昏迷了过去。
    俞礼落进了那人的怀里,徒劳地挣扎了下,威胁道:“你若是动我,俞家举全族之力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得罪。”啸勇直接将他扛在肩上,俞礼拼命挣扎时,听到楼梯转角处传来一道刻意压得喑哑怪异的声音:“太子少师您便省省吧,这会儿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还敢嘴硬?”
    来人转过拐角,正是之前屡屡跟他作对的王侍郎。
    王侍郎走过来抬起他的脸痛快地大笑,俞礼咬牙从袖口抽出来前藏着的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脏,啸勇察觉急时,那小刀刚捅破王孟德的胸口,皓白的手腕就被截住,一股异香袭来,俞礼撑不住晕了过去。
    染血的小刀落地,王孟德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低骂了句。
    厢房内,吕韩衣因良心不安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席,下楼正巧看到这一幕,在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