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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梁思闻擅长许多。
    电梯到达十九楼,梁思闻先走出去,问他晚上要不要吃皮蛋瘦肉粥,说自己这回是真的会做了。
    然后话多的笨蛋下一秒就被按在门板上。
    吻到梁思闻的时候,聂哲远才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假装激动。
    他说不出的心情全部揉进这个并不温柔的吻里了。梁思闻推着他的肩膀,想偏过头喘口气,被他捏着下巴再次吻住。
    他一秒钟都不想放过梁思闻。
    顾忌着伤口,梁思闻站不稳了也不敢扶他的腰,只乖乖勾住脖子任由他欺负。而他抽空用指纹解锁,一边循着梁思闻喜欢的节奏吻他,一边揽着他的腰一步步挪进家门。
    当晚,梁思闻是获得闻大夫的准许后,正大光明地留宿在聂哲远家里,美其名曰照顾病号。
    病号的伤口不能沾水,洗澡的确需要人帮忙。
    聂哲远在家只穿黑色工字背心,抬高手臂脱掉时,流畅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即便在医院躺了几天,也丝毫没有退化的迹象。
    梁思闻卷起袖口,帮他擦背,洗头发。小时候天天光着屁股满地跑的关系,念大学时还一起洗过大澡堂,现在衣服都没脱干净,他却脸红。
    洗完后,梁思闻坚持让聂哲远先回卧室休息,自己收拾浴室。
    面对整洁的洗手台和雾气未散的镜子,梁思闻挣扎一会儿,拿起聂哲远落在置物架上的工字背心,悄悄嗅了嗅。
    他暗骂自己变态,却完全忽略聂哲远做过的事——他身上是什么香水味都是聂哲远决定的,堪称“独裁”。
    这份隐秘的情动被带回卧室。
    聂哲远靠在床头看论文,戴了副抗蓝光的眼镜。他虽然是临床一线医生,但也还有科研任务在身,住了几天院,落下的会议期刊总得补上。
    梁思闻吹完头发,半边脸藏进枕头里,只留一只眼睛偷看。
    聂哲远读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启唇,但并不出声,和高中做英语阅读时的习惯一样。他不忍心打扰,看着看着心里又躁得慌,总是想动来动去。
    泛读完一篇文章,聂哲远摘眼镜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凹陷下去的枕头,随后一巴掌拍在梁思闻屁股上,“乱动什么?”
    梁思闻抖了一下,一骨碌坐起来,头发被压得乱糟糟,往聂哲远颈窝里蹭了蹭,嗓音闷着,却发甜,带着懊恼的意味表白:“哲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聂哲远笑着揉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半晌,问了一个无理取闹的问题:“是更喜欢飞机……还是更喜欢我?”
    “啊……”梁思闻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有些为难。
    这个问题对于梁思闻来说已经可以划入未解之谜了。
    刚和聂哲远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这么晚才喜欢上聂哲远一定是因为之前的精力全都花在梦想上了,根本不会去琢磨什么“我喜欢谁”、“谁喜欢我”的问题,导致稀里糊涂直了二十多年,读研时还差点和师妹谈了恋爱。
    周岁宴上抓周,梁思闻毫不犹豫往遥控飞机的方向爬,站在一旁的梁大夫试图引导他去抓听诊器,但梁思闻倒腾着小短腿,爬得飞快,好像谁也没法左右他的方向。
    从那开始他便一门心思喜欢一样东西,而这在他自己看来稀松平常。
    他总对聂哲远展露出那种近乎崇拜的表情,比如小学的时候一起玩溜溜球,初中的时候跟他学转笔,高中的时候听他讲数学竞赛题……他意识不到自己在聂哲远眼里才是那个了不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在聂哲远眼里,梁思闻是他见过最纯粹的人,不管世界怎么变,聂哲远怎么变,他都希望梁思闻一直是那个喜欢折纸飞机的小朋友。
    “不用更喜欢我,”聂哲远照例亲吻他的额头,但这次比平时停留得更久一些,“永远最喜欢你自己,然后是家人和梦想,接下来才是喜欢我,这样就够了。”
    性格原因,聂哲远很少说这么多话,更少会说这些剖心置腹的话,尤其面对梁思闻,他宁愿和他争论吃多薯片会不会变笨这种话题。
    或许因为挨了一刀成为病号,难得清闲无事,心思也飘忽随意,梦都比平时做得多,他好像变回了十六七岁,那个半夜不睡觉,给暗恋的男孩儿写情诗的中二文艺少年。
    他在梁思闻呆滞的目光中开口:“宝宝,我爱你,我永远在你身边。”
    永远这个词过于缥缈,哪怕是在聂哲远沉迷于诗歌散文的青春叛逆期里,都不屑于将这个词安插在他的文章里。
    但这个词适用于聂哲远和梁思闻。
    在这件事上,聂哲远不仅成功跻身成为一名乐观主义者,甚至还像迷信一般笃定。
    第14章 晒被子
    梁思闻从聂哲远家搬走的时候,行李是空着一半的背包和一包超值分享装的黄瓜味薯片,搬回来的时候也只多了一包超值分享装的原味薯片。
    聂哲远倚在卧室门口,看着梁思闻把睡衣放进衣柜里,和他的衬衫在同一格。这不符合聂哲远对衣柜整洁度的要求,但他不想去纠正,反而觉得很可爱。
    梁思闻让他的衣柜变得混乱,但不可否认的是,也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而轻盈。
    一小时前他们还在家属院接受最后的审判。
    闻大夫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气氛还算温馨融洽。饭后,闻大夫把聂哲远叫进书房,梁思闻洗完碗出来,得知自己不得入内,立马急了,拉着梁大夫不松手,非要跟着一起进去。
    梁大夫看他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敲他脑袋:“你个兔崽子,赶紧撒手!我还能把你的人吃了不成?”
    梁思闻这段时间脸皮又厚了一个段位,拿准了他爸既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聂哲远,可怜巴巴地扒着梁大夫的胳膊,“您也知道哲远是我的人啊……那您别凶他……”
    梁大夫翻了个白眼,强行扯开胳膊,“……梁思闻你没救了!”
    书房里,闻大夫和聂哲远相对而坐。
    闻大夫笑了笑,问:“哲远,阿姨再问你一遍。你对思闻是认真的吗?”
    聂哲远抬头,忽然发现儿时印象中温柔漂亮的阿姨如今也有了白发和皱纹。
    他斟酌片刻,开口道:“阿姨,我喜欢梁思闻的时间,可能比您想象的更久,我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敢站在您和叔叔面前。我认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梁思闻,也没有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他,一辈子陪伴他。”
    他这段话说得底气十足,闻大夫找不出可供反驳的破口。
    她和丈夫都不是思想顽固的人,知道现实和偏见对同性恋人来说有多艰涩,梁思闻向她坦白后,她的心疼多过愤怒,并非不愿做后盾和港湾,怕的只是两个孩子年轻气盛,图一时新鲜,糊涂过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