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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武林大会,只要萧珩想,夺冠是志在必得。
萧珩心不在焉听着师父的教诲,目光在人群搜寻,待看到岳甯在擂台下抱剑而立,顿时心安不少。
岳甯素来六识敏锐,一道灼热的视线黏着她岂会不知?她有些不悦,抬首循着目光看去,便见萧珩迅速移开眼与旁的弟子说话,似乎方才只是她的错觉。岳甯心中好笑,也不点破,只抬手把帷帽压得更低。
那边萧珩早已不知自己嘴上在说什么,又向岳甯看去,见她注意力未在他身上,心情低落下来,陈七还在滔滔不绝,浑然不知对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萧珩这几日时常走神,时不时便想起她的身影,她身上的沉香味仿佛还萦绕他鼻间,那天夜里她提起花灯的手纤细修长,干净好看,明晃晃的落入他眼里,他捂着怦怦作跳的胸口,分明只有两面之缘,怎么就忘不掉了呢?
这般日也想夜也想,他就越想看见她,巴不得一睁开眼就到武林大会,如果不是这礼数废不得,他怕是天未亮就在擂台旁等着了。可现在见了岳甯,她连半点眼神也不分给自己,萧珩难掩失望,直到陈七推他一把才回神,原来是天鹤门的人到了。
众人只见当先蓄着山羊胡的男人满面笑容,紧跟身后的男子面如冠玉,眉目秀丽,雌雄难辨,他的相貌过于阴柔,若非骨架硬朗,身量奇高,说他是个女子也会有人信了去。他身后四名弟子肩扛横木,横木上架着一个颇大的木箱。
那山羊胡一挥手,他们便放下木箱,激起满地尘灰,足见其分量之重。
那山羊胡便是天鹤派掌门李若行,他指着那个沉沉的木箱,抚须笑道:“天鹤门虽是风雅,可我李若行是个俗人,只爱那真金白银,今日谁要是夺冠,那这箱俗物就是我李若行的贺礼。”
那几名弟子得了掌门命令,齐齐翻开盖子,入目白灿灿一片,竟是密密麻麻的银子堆满整整一箱。
就在这时,孟英山几步蹬上擂台,紧随其后的孟津南也落至他身后,怀中抱着剑匣。孟英山笑道:“不仅如此,夺冠者,我孟某当即奉上一把金蚕派所铸之剑。”
此话一出,场下登时激起轩然大波,群情激奋,就连有自知之明,只想走个过场的小门派弟子都想奋力一搏,讨得那把好剑。
孟津南从身侧走出,将剑匣置于场下石桌之上。众人定睛看去,剑匣古朴黯淡,只头尾两端镌刻青山绿水之景,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就是这平平无奇之物惹得无数人心向往之。
此剑唤作翠微,前世岳甯赢得这把剑,后又赠给萧珩。今世没有她来搅局,他定当实至名归赢得宝剑。岳甯久未看萧珩使剑,也隐隐期盼起他的风采来。
“两位掌门真是好大的手笔,柳某佩服不已,也自愧不如。”柳信言道,今日只有他们流云派空手而来,实有不妥,不过他们流云派虽没有他们的财大气粗,却也不能落人口舌,便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匕,这把短匕虽没有金蚕派的稀罕,也属实是上品,“这算是柳某的心意。”
孟英山大叫一声好,一挥袖,霎时两侧锣鼓喧天,震耳欲聋,场下群情鼎沸,那锣鼓一声比一声激昂壮烈,听的人心潮澎拜,满腔热枕。
待那锣鼓声停了,孟英山声如洪钟,讲起比试规则。武林大会的规则是各派派出三名弟子抽签,若抽到号数相同的两人便上台比试,如此反复,直至剩下最后一名弟子,落下擂台算输,见血伤人者也算输,一切点到即止。届时各位江湖侠士无异议,当得第一,有异议的,自己上前对阵,若是赢了这名弟子,他便是第一。
萧珩方才也和众人一样听得气血上涌,热血沸腾,有心想上台大施拳脚,眼睛不禁朝岳甯看去,岳甯视线落在天鹤门一侧,他目光匆匆掠过,却觉没什么好看的,她怎的看得那样专注?
萧珩也跟着她的方向看去,目光最终定格在卫嘉年身上,他脸色微变,又反复确认了几遍,顿时心升烦闷,他自己却不明了,只是怎么看卫嘉年都不顺眼。
柳信言看萧珩神情不太好,还当他是紧张,出言安慰道:“阿珩,无需紧张,你只当换个地方练剑,按你平日水平发挥便好,若是真的输了,也涨了历练,左右都不亏。”
萧珩应声,压下心底情绪,勉强打起精神。
这次光是淘汰弟子都用了两个时辰,有上来紧张忘了招式的,有花拳绣腿的,有出手伤人出局的,看得人叹气摇头,清完这些人才是重头戏开始。
将近午时末,只余下萧珩、卫嘉年、孟津南和一个二流门派弟子。萧珩号数和那弟子相同,便由孟津南先对阵卫嘉年。
天鹤门无论是身法,招式俱都讲究一个雅字,那卫嘉年含笑而立,手一摇,扇面缓缓展开,那寒梅迎雪吐艳的清绝风姿竟抵不过他一笑,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孟津南不禁暗叹一声好皮囊,又想,等我把你打的得落花流水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那鼓响三声,孟津南微微颔首,不待卫嘉年反应便提枪而起,他脚下疾进三步,提枪突进斜刺而去,只见枪影蒙蒙,孟津南节节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