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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助理边带着谢凌上楼边解释:“路上遇见酒驾的,司机为了躲前车撞上了护栏,雨天视线不好,后车反应慢了,直接撞上来了。”
    “倒是没有什么外伤,就是……”张助理支支吾吾,“具体您还是问医生吧。”
    他一想到医生的话就觉得心脏生疼,怎么就这么巧的出了车祸?怎么就这么巧就撞到了头?怎么就那么巧的失忆了???
    谢凌点头表示了解,眼底却隐隐露出几分茫然。
    没受什么伤?那为什么要把他特意过来?傅先生的助理应该是知道自己和他老板不熟啊。
    他心底的疑问在见到医生后得到了解答
    “患者脑部有一个压迫神经的血块,醒过来之后对外界有极强的攻击性,认知有些混乱,不排除失忆的可能。患者目前对外界缺乏安全感,拒绝和其他人交流,我们暂时也不敢刺激患者,也希望家属尽可能安抚患者的情绪,让他不要抗拒治疗。”
    医生指着片子对解释好一会儿,谢凌只听懂两个字。
    “失忆?”他下意识问,“如果安抚不好能强制治疗吗?”
    实不相瞒,他对“家属”这个词有点心虚。
    虽然我和傅铭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我们俩真的不熟。
    “谢总,要不您先去见见老板?”张助理忽然试探性地说。
    谢凌很没有底气:“……行吧。”
    傅铭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没结婚之前户口本上就只有一个人,结婚之后才多了个他,亲属关系也就只有他这个配偶。
    ……按户口本关系来看,好像他的确是要肩负起安抚病人这个重任。
    他跟着张助理到病房,张助理推开房门,谢凌抬眸坐在床上的男人姿势慵懒,金丝细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从谢凌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男人浓密的睫毛和弧度完美的侧脸,室内的暖光打在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攻击性,反而有种温柔的娴淡感。
    谢凌原本觉得是不是医生把病情形容的太夸张了,可下一刻男人忽然抬头,谢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
    外面暴雨倾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病房的窗户没有合上,风将大雨吹进病房内,窗边蓄了一地的水,气氛莫名变得迟滞。
    张助理慌忙上前把窗户关上,语气有些尴尬,“刚才雨还没这么大,所以开窗通通风,谢少您先在这儿陪着老板,我去叫护工进来处理。”
    助理先生显然不想在病房多待,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病房就只剩下谢凌和傅铭城。
    可能是窗外天空过于阴沉、雨也太大了,这个病房总给谢凌一股冷冰冰的压抑感。他看了一眼窗户想把窗帘拉上,但想了想还是别乱动了。
    谢凌坐在病床边感觉十分尴尬。
    从他踏入房间起,傅铭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由于失去记忆,傅铭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攻击性极大。现在盯着他看应该就是应激反应。
    ……这要是打起来他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呢?
    对病人动手是不是也不大好?
    就在谢凌纠结要不要把医生叫进来时,傅铭城却忽然开口:“凌凌。”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哑的性感,谢凌下意识弯了弯眼睛,随后说:“你还记得我呀?”
    他和傅铭城认识也就一年多,现在傅铭城还记得他就说明失去的记忆并不多!
    这不就代表问题不大嘛!
    他身体瞬间放松,神态也不如之前那么紧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嗯……身上疼不疼,头难不难受?需要我叫医生进来吗?”
    青年的嗓音清亮透彻,略带关切的语调落在傅铭城耳中,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旅行了几天的旅者遇见了绿洲甘泉,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
    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狂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回复青年的问题,而是略带急切地问:“我们……结婚了?”
    傅铭城最后三个字太轻了,谢凌差点没听清。
    他点点头,眼神真诚,“对,我们结婚了,如果近期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傅铭城攥着书页的手悄悄收紧,苍白的唇多了几分血色。
    谢凌注意到傅铭城手腕被纱布包裹,隐约能看见血迹,“手伤到了就别乱动了,书以后也能看。”
    他伸手想把书拿走却忽然被傅铭城抓住手腕,“怎么了?”
    “凌凌怎么不带戒指。”傅铭城看着谢凌,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叫了小名,谢凌觉得有点别扭。
    他和傅铭城是相亲认识的,谢凌其实是被父母烦的不行只想走个过场,而傅铭城当时提出隐婚约定,这让谢凌万分心动,脑袋一热就同意结婚了。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冲动了。
    平时谢凌是不会带戒指的,他也没注意过傅铭城有没有戴戒指,这会儿忽然被问还有点蒙。
    谢凌还没来得及解释,傅铭城就率先将他的手放下。
    傅铭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表情柔和:“抱歉,我忘记凌凌不喜欢戴配饰了。”
    他的确不喜欢戴配饰,可傅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谢凌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这点儿疑惑很快让他抛在脑后,他进来是为了安抚患者情绪的,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安抚成功了……吧?
    谢凌试探地问:“那我把医生叫过来再看看?”
    傅铭城乖乖点头。
    等谢凌离开房间后,他眼神猛地沉下来。
    他低头注视无名指上的戒指,另一只手忍不住抚上戒指,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触摸稀世珍宝。
    傅铭城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点小问题,他的记忆很混乱,尤其是关于谢凌的事特别模糊,但他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和谢凌结婚了。
    “……是真的,”他喃喃低语。
    腕间的伤口存在感很强,巨痛时刻提醒他现在不是做梦——戒指是真的,结婚也是真的。
    凌凌长高了,比小时候更好看了。
    这么好的凌凌,现在是属于他的。
    .
    谢凌很快带着医生回到病房,可能是失忆过后的缺乏安全感,傅铭城一直抓着他不放手,对主治医师的问话也基本是点头或者摇头,拒绝和医生交流。
    “这样可以吗?”谢凌问医生。
    主治医师非常淡定,“可以的。”
    已经比刚才全程无视他好太多了。
    “轻微脑震荡,患者近期压力很大所以受到外界的刺激后,身体会自动开始防御,失忆就是一种应激反应,但是在熟悉的环境中这些防御措施会很快卸下,具体还是要看患者本身的调节能力。”
    主治医生在病历本上快速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