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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药草生意,她也略懂一点医术,晓得方才踹中要害,不由心虚:“我……”
“阿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叹气,无奈地笑,“下次还是照脸打吧,不能再踹那处了。”
说完,如往常般照顾她洗漱,苏慕宜无心伤了他,轻声道:“对不起。”
见她很是过意不去,霍珣故意轻佻地道:“真没事了,要不你检查检查?”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能说出这种下流话?苏慕宜容色赧然,很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未多时,太医照例过来请脉,面露喜色,“姑娘的时疫已经痊愈,可以搬出这间屋子了。”
听闻她恢复康健,霍珣总算舒展眉头,又问太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回陛下的话,姑娘大病初愈,身体亏空,仍需要进药膳滋补,补足气血,其余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太医拱手行礼道,“以及,近日多注意休息,避免劳累。”
霍珣摆手,示意太医退出去,将汤药留下。
两扇门重又合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慕宜自觉端起汤药一饮而尽,与他说道:“陛下,我好得差不多了,想回靖安。”
霍珣递过来一方素帕让她擦嘴,眸光温和:“好,回去吧。”
“这几日我总是惹你恼怒,想必你也不希望我为你送行,既如此,便让褚叡代我送送你罢。”交代完这些,他原本还有话要说,但是喉咙里那种不适感又冲了上来,只能生生忍住。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浑然不似先前死缠烂打的行事风格,反倒令苏慕宜心生怀疑,但是对家人的思念压过一切,她没有多加细想,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行李都在马车上,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临别前霍珣给了个木匣,里头装着对胖嘟嘟的大阿福。
“从宁州买来,送给皎皎玩。”霍珣解释说,“原本还买了几包青梅糖,经过越州,赶上城里闹时疫,便都扔了,等下次再给皎皎带。”
苏慕宜收下礼物,向他道谢,不知为何,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五六年前,父亲奉命去宁州办差,回靖安时给她带了包青梅糖,那时他还语带嘲讽,很是看不上这点零嘴儿。
可如今,他却与父亲一样,即便公务再忙,仍记得为远在京中的女儿挑选礼物带回去。
苏慕宜收起思绪,微微一笑,“陛下,我走了。”
霍珣颔首,目送她离去,等那抹窈窕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重重咳了几声,冷声吩咐门外的太医:“进来,为孤看诊。”
……
褚叡奉命将她送上车,调拨一小支禁军随行护卫,驾车的羽林卫侍官性子爽朗,怕她觉得路途乏味,陪着说话解闷。
听说这名侍官是从蓟州跟随过来,苏慕宜便多问了句,“郎将可还记得宣德二十一年,那场席卷漠北的时疫?”
“自然记得,那年瘟疫闹得可厉害了,有些地方一个村一个村地绝了户,好在威宁侯当机立断,关闭城门与官道,将病患集中收治,吩咐军医为其看诊,慢慢等天气炎热起来,才控住的。”羽林卫侍官说道,“那会儿陛下和褚将军都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儿郎,臣奉威宁侯之命,提前护送他们带着嘉宁县主去了青州,避过一劫。”
“您说什么?”苏慕宜睁大双眸,“当年陛下没有在蓟州么?”
羽林卫侍官教她这反应吓了一跳,摸了摸后脑勺,“臣记得清清楚楚,陛下、褚将军和嘉宁县主在青州借住了一段时日,等漠北时疫平息,才回蓟州的。”
“陛下可是威宁侯的嫡亲外甥,时疫席卷整个漠北,威宁侯定然不会让陛下涉险……”
话还未说完,便被车中女子打断,“郎将,烦请您掉头,我要回宁淮郡驿馆。”
苏慕宜撩起车帘,手微微发颤,心中怒骂,这男人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分明没有得过时疫,却诓骗说早就染病痊愈,他难道不清楚,时疫一旦染上,便有可能危及性命吗!
不,他肯定知道,但他一意孤行,拉着身边人陪他圆谎。
马车回到宁淮郡,停在驿馆门口,苏慕宜一下车,直奔小院而去。
负责看守的兵士将她拦下,“姑娘,陛下有令,这间院子不能再进人。”
“我有急事要见陛下,请您通报一声。”苏慕宜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