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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羊水,他们则像一个母亲里长为一体的连体婴。
呼吸愈发艰难,霍遥松开的瞬间,岑碧像濒死的鱼,竭力吸取氧气。
嘴唇微疼,不知道有没有肿,岑碧咬了咬下唇,想的不是回家会不会被注意,而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等高三下课铃响完五分钟,霍遥拎起岑碧的书包,送她回家。
他们并肩走,但隔了一拳的距离,欲盖弥彰。
岑碧的唇还是红的,覆着一层滟滟的水光,比涂了口红还要艳。
送她到楼下,霍遥抚抚她的后颈——那里有碎发和细细的绒毛,比别处都敏感。
“上去吧。”他也不多说。
送完岑碧,霍遥不会立即回家。
深夜的街道,只有一盏盏忠实诚恳的路灯,和一道道或浓或淡的影子。
霍遥折去五金店,帮霍齐远理货、点货,打扫卫生。
如果霍齐远喝了酒,他会在里面的沙发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霍遥替他盖上被子,动作再大也不会吵醒他。
霍齐远死也不会承认,他这种男人,非得一个女人来管不可。
人一生大部分日子是乏味的。
周而复始地学习、工作、生活,只不过是某些人能为之增色罢了。
于霍遥而言,岑碧是那一盏灯。
*
有一天,不知霍遥从哪搞了辆单车来。
半旧不新,还带个后座,与车风格不符,看起来是后装的。
霍遥摁了下铃,“香车宝马配美人。”
岑碧“噗嗤”一笑,“哪里偷来的‘宝马’?”
“朝贾言收的。放学带你试试。”
知道霍遥要买,贾言原本说送给他,反正也旧了,值不了多少钱,兄弟之间,也别谈什么钱不钱的,多生分。
霍遥坚持要给。贾言不缺钱是一回事,霍遥给不给是另一回事。
大概意识到这涉及到自尊问题,贾言没再推脱。
霍遥拿最后一点钱,找了个相熟的老师傅装后座。
老师傅觉得奇怪:“这么好的车,装后座不是毁形象了吗?”
霍遥不语,老师傅笑眯眯的:“载女朋友吧?”
岑碧侧坐在后头,单手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风从脸前划过,勾起几缕鬓发。
她问他,声音都被风吹得稀碎:“你冷不冷呀?”
“不冷。”
风声嗖嗖的。
他胡说。下车时,岑碧摸他的手,都快冻成冰坨了。
自行车快,但也就意味着,路上相处的时间也缩短了。
岑碧想再和他待会儿,霍遥拿手伸进她后衣领,冻得她一个哆嗦。
“外面冷,快回去,明天早点起,我来接你。”
“楼下?”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晚上好歹有夜色打掩护。
“那边街角吧。”
“那……晚安。”
“晚安。”
霍遥低下头,啄啄她的唇角。
这种突如其来的,蜻蜓点水般的温存,反而更叫人心动。
第二天,天还黑着,岑碧就起了。
岑峰每隔两日大采购一次,五点就要开车去菜市,这天他恰好在休息。
岑碧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餐,揣上,背书包出门。
她小跑到那个街角,霍遥已经在等了。
他穿一件红黑色的冲锋衣,帽子戴着避风,手插在口袋里。
霍遥接过她的书包,挂在前头,岑碧坐在后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遥都是这么接她送她。
岑碧每次都在想,如果这条路能永远延伸下去,时间永远不会向前推移就好了。
永远能这样倚靠着他就好了。
高中的恋爱之所以美好,在于不用考虑过多,前路虽远,虽未知,但充满可能性,人的能动作用也越大。
等对生活、对现实妥协了,恋爱也就平平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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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不会坑。尽快把这篇写完,再写新的。
【22】情书
时间如沙漏,一不留神,就漏到底了,紧跟着,沙漏被倒转过来。
仿佛重新再来,又全然不同。
十二月月考结果出来,霍遥仍是第一,岑碧紧跟着在下面,再往下,又是另一番洗牌。
两个名字紧紧挨着,分差略大。
郭存嘉说:“你们两个好配啊,男才女貌,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凌晓天白她:“你就使劲夸吧,你再怎么夸,你的语文成绩也不会好。”
“你就是酸他们吧,你瞧瞧你,啧啧,前二十都没进啊。”
“你哪来的脸嘲笑我?”凌晓天拍了拍自己的脸,“三个学霸在你身边,你考这分数,也不好好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