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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安静地停止了呼吸。处理过先帝逝世的老內侍小心翼翼地上前,用鹅毛在庆德帝鼻子下试了试,太医也上来把了把脉,很快满室都是哭声,有人敲响了丧钟,浑厚的钟声响彻整座皇宫,整个永乾宫都是哭声,后妃、群臣、皇子、宗室、內侍……所有人都哭成一片。
    然而曾经的太子殿下只是安静地站了起来,他像是被什么费解的东西牵制住了心神,甚至没反应过来,躲开段长福的搀扶。
    他俊美面孔上神色冰冷而茫然,像降世的神祗,他穿过人群,人人都像风吹过的麦田一样弯下腰去,他走了几步,忽然疾步向前,冲向外殿。
    疾步为趋,宫中礼仪,这已经是最快的步伐,然而从来堪作礼仪范本的太子殿下已经跑了起来,他是如此慌乱,穿过内殿和外殿之间的廊道,衣袖甚至差点带翻了熏香炉。
    “云岚,云岚!”他大声叫着心腹名字:“元良,朱雀……”
    人群中迅速有人跑来,但最快的还是云岚。
    “殿下……”别说其他人,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萧景衍如此失态,顾不得礼仪,连忙跑过去,刚要问怎么回事,萧景衍已经直接道:“小言在哪?父皇要杀小言!快去找小言……”
    这不是私怨,庆德帝是为了皇嗣,当初是,现在也是。萧景衍和他年轻时一样傲慢,如果不喜欢,是连子嗣也不会留下的,就算最终也是从宗室中过继,一样皇室血脉。但这样的影响,足够让他的遗命是诛杀言君玉。
    所以他直到最后,还在跟萧景衍说对不起。萧家的人,是到死都不会回头的。
    昔日淝水大战,连气度非凡的谢安也折断屐齿,教养从来只是闲散时可用,当唯一的软肋被击中,天下之主也难免露出慌乱一面。何况这是庆德帝的遗命,濒死的帝王最后一击,一定是用光全部的力量。
    焦急是最没有用的事,他过去二十多年所学的东西都在告诉他答案,然而那巨大的声音还是一刻也不停地在他心中嘶吼着,要现在就去找小言,要把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全须全尾,要每时每刻都带他在身边,替他挡去所有受伤的可能。
    云岚在众目睽睽下跑到他身边,相比一个女官,她更像一个谋士,轻声提醒道:“小言身边跟着的人不比殿下少,还是殿下亲命,殿下忘了吗?”
    萧景衍何许人,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回过神来。况且云岚能想到的,他自然也知道,甚至想到了她前面。
    “父皇不会等到跟我说了才去做的。”他苦笑着道:“他一定是做完了,才会说。”
    所以他昏迷中醒来,一直问时间。
    “是了,所以没有消息小言现在多半已经在安然无恙等着殿下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云岚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改口道:“陛下。”
    这称呼足够提醒他了,何况这短暂的空隙只来得及让他们进行这简短的对话,因为外殿的哭声很快逼近了,内殿也出来了,等待的群臣如同潮水般涌来,宗室的老亲王,颤颤巍巍地过来拉着他嚎哭,礼部的正拟谥号,说着“布纲治纪曰平……”也有雍瀚海那一派的晋派官员,哭得昏死过去,要触柱的。
    “主子,丽妃娘娘要殉葬,还有几位贵人……”偏殿里伺候妃子的內侍一脸慌乱地跑过来道,老亲王还在说着什么大殓小殓的事。
    萧景衍的神色似乎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神色不像是刚刚得到天下的君王,更像是群狼环伺下的猛虎。
    山林中的王刚刚死去,所有人都在等待新的王。
    “殉葬不是大周祖制,有伤天和。请长春宫处置便是。”他淡淡道,看向正拉着他衣角絮叨的礼部老臣:“能布令德曰宣,辟土服远曰桓,我看这两个就不错。”
    说起来,当年庆德帝第一次威慑群臣,也是因为太皇太后的谥号,为了孝惠和仁孝一字之差,搅动风云。这些老臣如何不记得,顿时收敛许多。也不再嚷着要这时候定谥号了,只是哀哀哭起来。是理亲王带的头,周边大臣都跪了下来,在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年轻的皇帝神色这样平静,甚至看不出哀伤。他的目光越过了那些俯下/身去的臣子,像越过了重重黄金的枷锁,看向了云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就算亲至也不能改变什么,但人总是这样,当下的第一反应,总是要见到他,要牵住他的手,看见他的眼睛,要活生生的带在身边,护在羽翼下,不容一点闪失。
    萧橒会去找他,就像当初穿过漫天大雪,陪他去看一场灯会,但萧橒没有权力,他保护不了任何人。萧景衍有权力,但他被他的权力困在这里。
    曾经的东宫女官似乎有点承受不住这眼神的重量。
    “我会找到小言的,我会带他来见陛下的。”她也跪下行了个礼,这样承诺道,然后就这样扔下了所有本该她负责的丧仪,提着裙裾,匆匆离去。
    但她脑子还是转得不够快,所以并未读懂萧景衍那个眼神真正的意思。
    第152章 火焰谁会不喜欢太阳呢
    言君玉不知道真正的刺杀原来那么快。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甚至来不及挥出自己的枪,就已经被朱雀拨到身后,他直接抓起一边的小太监,挡下了那奇怪的银芒,然后宫墙上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言君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坠地的不是东西,是人。显然交战的不只有朱雀和刺客,暗中也有死斗。
    “死了三个,还剩两个。”朱雀拔剑和那胖胖的太监对峙:“收手吧,师兄。”
    言君玉这才认出那太监的身形。
    那是庞景。
    庞景不知道往脸上抹了什么,面目十分模糊,神色晦暗地盯着朱雀身后的言君玉。他身上的气质让人想起一只猫,黑色的,蹲伏在阴影中,伺机埋伏路过的鸟雀。
    “殿下在这傻子身边布下的人比他自己的护卫还多,你没有胜算的。”朱雀仍然在劝他:“别连累师父。”
    庞景没有说话,直到宫巷里似乎响起了一滴水滴低落的声音。三人的心神都被那声音吸引了一瞬,也都瞬间反应了过来。庞景非常快,双袖展开,兜头笼向言君玉,言君玉不知道敖霁说的沦为末流的刺客也有这样的厉害,本能地想要挥枪。
    但朱雀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快,他左手在言君玉肋下一拍,言君玉顿时泄气,手臂酸软,□□都险些脱手,更别说上前应战了。他自己则是足尖在墙上一点,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刺向了庞景。
    两人似乎都没有任何防御的意识,这是言君玉第一次见到那传闻中的五棱梅花刺,原来这样短而窄,是从他手腕下刺出的,根本来不及反应,如果和庞景交手的是自己,那这一击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