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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和他太合了,他现在武艺厉害多了,已经在聂彪眼皮子底下溜走几次了。
但这肯定是不该做的事。
要是以前的言君玉,一定又要皱着眉头想上半天了,但洛衡那段话点醒了他。不管是兵法还是萧橒,顺从自己的心就好了,就像他在兵法上的天赋会指引他变成像洛衡一样厉害的人一样,他喜欢萧橒的心,也会告诉他该怎么做。
那些氤氲的,浓烈而燃烧的思念、担忧、和想要和他一起看月光,还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心情,在他心里涨得很满了,离□□只差一点点了。
言君玉接受了自己的心给出的答案,没有翻过墙去,而是回到了思鸿堂,在雪地了练了一会枪,就回去睡觉了。郦道永太傻了,洛衡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神色像是恨不得那个在教坊司的人是他。其实在教坊司有什么要紧呢,他如果把权谋换成他的文章应该就想明白了,他在诏狱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后悔的。言君玉知道,在教坊司的洛衡一定每晚都是抱着期待睡着的,光是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权谋等着自己去学,就好像自己每天都知道睡醒就可以演练新的兵法,想出新的拆招,就觉得明天的日子都是带着光的。
萧橒一定也是这样的吧,他每天睡着的时候,一定也想着明天大周会发生的事,他心中的图景一定比自己的兵法、洛衡的权谋更大更复杂,从边疆战事,到江南士族,从朝堂的权谋,到黎民的生计。夸他的人说他勤政,其实只要是心中的火焰指引着,是不需要“勤”的,就像洛衡说的比喻,是去见心爱的人的心情,一往无前,九死未悔。
叶椋羽和他一样是树又怎么样呢?自己可是和他一样有着火焰的人呢。
言君玉这样想着,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第124章 燕北偏偏是东宫,
太子殿下这次被传召直接在永乾殿待了两天,连云岚都有点慌,虽然知道没事,但庆德帝这样行事显然是对东宫不满的缘故,实在让人悬心。
洛衡倒是淡定,看言君玉跟卫孺连玩一上午兵法,吃饭时也心不在焉,知道他也在担心,笑着道:“这有什么好操心的,东宫实力藏而不露,我知道的大概都不到一半呢。权谋场上,身处的地方危险其实无所谓,刘邦还赴过鸿门宴呢,只要身后的力量在,龙潭虎穴也不会有危险的。”
他这话算是安了所有人的心,其实别人也不太需要安心,尤其云岚,她的心性之狠实在吓人,太子殿下还在永乾殿情形未明的情况下,她下手仍然毫不犹豫。上午战报送来,她收到看了看,给洛衡,两人都十分平静,言君玉还以为是什么好消息,结果接过来一看,是北疆又被西戎骑兵骚扰,洗劫了几个村子,羽燕然他们的重骑兵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燕北王一贯龟缩防守,又下令不准追击。把羽燕然气得够呛,在信上骂了一页多。
“太气人了!”言君玉握紧拳头,他对战报天生敏锐,知道那上面寥寥数字的“烧杀淫掠”“百姓死伤数十人”是什么情形。
“气人是气人,不是什么坏事。”云岚十分淡然,她身上常有这种反差,用宫内女官特有的温柔语调说着让人害怕的话:“这信走的是急件,七天左右能到,现在边疆应该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什么景象?”言君玉问。
云岚没说,但很快卫孺那边悄悄得到消息,说有一封十万火急的战报到了京城,他听永乾殿的小太监说的,又听见御马监的小太监说信差的马跑死了,看蹄铁好像是燕北的马。
言君玉急得抓心挠肝,围着洛衡打转,洛衡看得想笑,叫他:“你去缠着云岚,这事是她的谋划。”
但云岚从来不像容皓和洛衡一样认真教他,言君玉知道缠也没用,好不容易等到容皓进宫,他难得神色轻快,道:“西戎那边摆平了。”
“摆平什么,什么摆平了?”
“蒙苍上表,要回西戎了,呼里舍和赫连留下。”
言君玉隐约猜到这是个好消息,因为蒙苍回去,和亲的事基本是彻底无望了,呼里舍和赫连留下,又相当于人质,说明西戎不会轻易开战,这对于容皓这几个月的经营来说是大大的喜讯,要是羽燕然在这,一定要笑他:“容大人的美人计起作用了,赫连王子真的乐不思蜀了?”
但言君玉带着套话意味向他打听详细经过,容皓只是笑:“不关我的事,这是云岚的事。”
“云岚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教你在北方战场破铁浮屠的方法,我昨晚才想到的。”
“谁要学这个,我又不是洛衡。”容皓对打仗毫无兴趣,懒洋洋往睡榻上一躺。
“那你不告诉我,就别想睡了,以后你睡觉我就闹你。”
“好好好,怕了你了,告诉你吧,燕北王府来了两封信,一封是早上你看到的,是发生在七天前的,西戎人例行骚扰劫掠而已,一个月总要来几次的。另一封信则是机密急件,三天就到京城的,西戎人在那几个村子洗劫完,被一队客商吸引,起了贪心,继续往南走了十里,又劫了两个村子,在第二个村子被人伏击,三百人死得只剩一百来个。”
“什么?”言君玉惊讶得很:“不可能,燕北范围内已经坚壁清野,有些村子连刀剑都没有,都是土墙,哪有伏击条件……”
“不是士兵伏击的。是一些已经退役的老军人,”容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咳了两声道:“他们就在第二个村子以南十来里的小城里,那城里全是燕北军里退下来的残疾老兵和家人住着,能上马的只有一百来人。他们虽然知道西戎人不会攻城,但是也不愿意坐视百姓被掳掠,所以主动埋伏在村子里,杀了两百多的西戎兵,自己也被屠城了,女眷儿童无一幸免,燕北军收到消息,在路上把他们截杀了,一个不剩。这三百来西戎人是西戎北大王次子铁勒的部下,就驻扎在一个边境小城里,燕北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冲入那小城里,杀了三千多西戎士兵,铁勒重伤逃了出去,现在生死不知。”
他讲完,满以为言君玉会愤怒,谁知道言君玉只是皱紧了眉头,忽然问道:“那小城叫什么名字?逯安,还是百昌?”
“好像就是百昌吧?”
言君玉没说话,而是走到沙盘边,摆弄起来。容皓整天笑他玩泥巴,其实言君玉把整个大周边疆地图都记在心里,他用沙子捏成几座小山,又加上河流,在上面用旗子插上位置,拿了个金子做的小马在上面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让小马绕过了河流。
“这里是阿盟山的尾巴,阿盟山有地热,这一段是不冻河,所以西戎人劫掠路线应该是这样走的。”他得出结论:“这是羽燕然的辖区边缘,他的部下都是轻骑兵,是可以做到突袭百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