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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过。否则到时候搜出来,小侯爷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言君玉此刻想的全是那间破旧宫殿,不知道赵弘博他们把郦道永转移走没有,不然真会被搜出来。朱雀说的虽是威胁,却也是实话,不管赵弘博他们把郦道永藏到哪,横竖是运不出宫的,总归是死路一条。
    但自己绝不做这个叛徒。
    他心下打定主意,低着头,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话。
    朱雀没料到他年纪这样小,脾气竟然比大人还倔强,怒道:“小侯爷再不说,咱们可要用刑了。”
    我才不怕。言君玉在心里默默道,但是也犯不着激怒他,所以只是心里想,并没有说出来。
    要是太子在这就好了。早知道就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他好了,不过那就救不了洛衡了。可见这世上的事,确实是有得必有失。
    言君玉心里还在盘算,看在朱雀他们眼中,就是活脱脱的油盐不进了。所以朱雀气白了脸,真就命令道:“拿刑具来!”
    几个净卫一拥而上,把言君玉按倒在地,一看他们就是常年用刑的,言君玉还想挣扎,有人只用膝盖在他膝弯一顶,他就控制不住地栽倒在地。早有人拿了刑具来,不过是些板子夹棍之类。故意让言君玉看见,想让他求饶。
    “哎唷,我可不敢在这待了。”那胖太监阴阳怪气地道:“我先走了,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老祖宗也不知道。这可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随便你怎么审吧。”
    言君玉被按在地上,这地方的地砖缝里不知道积了多少人的鲜血,一股腥味直往他鼻子里冲,他莫名的眼睛有点发热。
    我才不是谁心尖上的人呢。他赌气地想道,他心尖上的明明是那枝白梅花。
    都说他呆,也确实是呆,都到了这关口了,还在怄气。那胖太监说了这话,见他不为所动,以为他没听懂,又弯下腰来,凑近他道:“小侯爷,你就抬抬手,饶了奴才们,开口说了吧。咱们是真不愿意动殿下的人,谁还有两颗脑袋呢?你说了,大家好过……”
    言君玉只是咬着牙不开口。
    胖太监继续劝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咱们动你一下,回头要挨几百下,谁的皮肉是铁打的呢,你只当可怜奴才们,招了吧。”
    要是寻常人,这样恩威并施也就招了。偏偏言君玉真是犟得小牛犊一般,只咬牙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胖太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堆满笑的眼睛里露出狠厉神色来,站起身来,用笑得发腻的声音道:“那就恕奴婢不能奉陪了,朱雀,交给你了。”
    言君玉是太子的人,动了他,必然要被太子发落,所以他把“老祖宗”和自己都摘了出去,只用他这个叫朱雀的小师弟来用刑。朱雀年轻心狠,又想往上爬,早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再多一件也没什么。
    第92章 可怜只看见一个背影坐在那里……
    眼看着那胖太监出去了,只剩下那一脸狠色的朱雀在这里。言君玉也不由得脊背发凉,只听见朱雀不慌不忙,端详了他一阵,忽然道:“把他衣服扒了。”
    言君玉顿时挣扎起来,几个净卫几乎都按不住,好不容易按住了,他却破口大骂:“滚开!不许扒我裤子!你们这些死太监!放开我!”
    他其实从不骂太监,自己还和他们玩得好,今天是逼急了。这话一出口,几个净卫都气得眼睛发红,在他身上狠狠掐了几下,要不是朱雀没发话,早就下手打他了。
    朱雀却似乎没被激怒,冷笑道:“你不早就习惯了,还怕什么扒裤子。”
    言君玉怔了一下,还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只听见朱雀道:“把他衣服扒了,先在这晾半个时辰,看他招不招。”
    他这命令刁钻又古怪,言君玉听了暴跳如雷,几个净卫都有点犹豫,毕竟刑罚是一回事,侮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正摸不准要不要下手,只听见他冷冷道:“照做就是,横竖不是扒你们的皮。”
    净卫听了正要上手,言君玉早弹了起来,正破口大骂死太监臭太监,只觉得肩膀一疼,整条手臂都被人反到了背后,朱雀手上也是有功夫的,下手又准又狠,干脆利落,只几下就把他四肢都捆了起来,用麻绳打个死结,道:“吊起来!”
    这原是刑罚的一种,能吊得人关节脱臼,痛楚自不必说。几个净卫刚要上手,只听见外面有人高声道:“太子妃驾到!”
    此时已经是深夜子时,各处宫门都已经落锁,轻易不会有人在宫中走动,何况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妃。
    刑堂内气氛顿时为之一静,言君玉也吓了一跳,趴在地上翘首看,只见净卫们都连忙跪在了地上,连那跋扈不可一世的朱雀也端端正正跪了下来,只见门口灯影晃动,渐渐明亮了起来,有个尖细的太监声音道:“这地方肮脏,殿下可千万别进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御前总管,朱雀他们口中的“老祖宗”,段长福。
    只见他恭恭敬敬跑在前面,张罗这张罗那,仍然和在御前一样,一副谄媚模样,到底是拦不住,因为灯光越来越亮,直到一道鲜亮的红色出现在了言君玉面前。
    言君玉被捆着,竭力抬高头也只能看见红绡裙上的金线刺绣,不过他知道这裙子的主人是谁——因为她一进来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言君玉,你也有这一天。”
    除了那个太子妃的妹妹,和言君玉有过节的那个叶玲珑,谁能这么放肆,又这么无聊。
    “叩见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穿的是天青色,裙摆如同涟漪一般,声音也好听,如同来自云端:“怎么还用上刑了?”
    她一句话表明了态度,段长福连忙使个颜色,朱雀早从靴筒里拔出刀来,割断了绳索。言君玉慢慢地爬起来,按以前的样子行了礼,默默站到一边。
    刑堂里暗,太子妃也是淡妆,更显得皎皎如明月,来得急,一色钗环全无,只绾着宫髻,肤色光洁如玉,把半个刑堂都照亮了。
    言君玉站在她身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偷偷在袍子上擦了擦手,被玲珑看个正着,嫌弃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人是东宫的,我带走了。你们先查清楚了,再来抓人不迟。”太子妃只淡淡道:“还有别的事吗?”
    段长福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来,但到底不敢造次,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姿态给别人看。
    “父皇面前,我自会去说明,不让段公公为难。”
    “奴婢岂敢。”
    言君玉心中猜想,也许是云岚去搬了救兵,把太子妃请出来了。等到出了净卫的地方,外面三架抬辇等着,太子妃一架,玲珑一架,言君玉连忙摆手:“我不坐这个,我骑马就行。”
    “就你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