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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们这帮人干的是多胆大妄为的事。
    “他家人叫什么名字?”
    “洛衡。”
    赵弘博眼中神色闪烁,面色晦暗,显然在判断他值不值得信任。
    “言君玉是有骨气的,他是和我们一伙的。”谭思远趁机劝道。
    “我不和你们一伙。”言君玉却打断他的话。
    众人一听,又要按住他,谭思远最是失望,骂道“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然而那赵弘博却冷冷道:“放开他。”
    “凭什么?”“他去告密我们就完了……”众伴读都议论纷纷,但是迫于赵弘博素日的威信,只好放开手。言君玉退后几步,走到院门前。
    “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更不知道这院子里有谁。”他看着赵弘博眼睛道:“你们谁也没有见过我。”
    “我知道,东宫与此事无关。”赵弘博也冷冷回道。
    言君玉平时看着年小懵懂,但那是在容皓他们的比较下,真到了外面,比一般的伴读却懂事许多。他几乎在片刻之间做出抉择,因为东宫绝不能跟这件事有关。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看他的眼神都带上鄙夷,有人忿忿道:“就这样让他走?”
    赵弘博冷笑道:“难道还能灭口?”
    这院子里都是会拼出性命去救一个郦道永的人,计谋高低不说,人品是称得上君子的,书上说君子欺之以方,谁还能做出灭口的事?
    “我不会说的。”言君玉不由自主地道。
    他们都没理他,连赵弘博眼神也冷漠,言君玉顿时明白过来——他敢放自己,不是相信自己的人品,而是告密反而会把东宫跟这事扯上关系,还成就恶名,最好是全然装不知道。不杀,也不救,才是东宫对郦道永最好的态度。
    众人鄙视的目光像箭,言君玉在这样的目光中退到了院门口。他其实很想跟他们讲云岚讲过的道理,大局为重,只要等太子平安继位,一切都会好的,那对天下人而言比救十个郦道永都有用……
    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说什么呢?这道理赵弘博也懂,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就像郦道永知道必死也一样写了昭君出塞一样,怎么能说是蠢呢?这事总要有人做的。有人是看护着新的太阳升起的,而有人注定要心甘情愿地死在黎明前。
    郦道永说错了,自己哪里像他呢,这些人才像他。
    言君玉退到门口,手摸上了门闩,这些伴读仍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逃兵。
    “我爹说,用蜘蛛网可以止血的。”
    他诺诺地说完,退后了一步,推开门,跑出了这个院子。
    第89章 焦急顿时开心起来
    外面阳光灿烂。
    言君玉在宫墙的夹道间一路跑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千头万绪都缠裹在心里,憋在心口,如同一团乱麻。让他想要大吼几句,或者朝着墙壁狠狠地打上几拳。
    他跑了一会儿,本能地想要回东宫,想到他们都不在,忽然就不想回了。
    云岚倒是还在,但言君玉是知道她对郦道永的态度的,容皓他们至少觉得郦道永是“死得其所”,她只觉得枉送性命,连累东宫。
    在东宫久了的人才知道,云岚的温柔婉约下面,是有着极冷漠的底子的,言君玉年纪小,只隐约窥见一丝,已经觉得心惊了。
    他不想回去,漫无目的地走到御书房,倒正撞见谌文,谌文见了他,自然是高兴的,问他怎么忽然来了。
    言君玉却有点心不在焉。谌文问他去哪了,他也不答话。说了一会儿,他忽然喃喃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是什么意思?’”
    谌文惊讶道:“你从哪听到的这话。”
    “是郦道永说的。”言君玉神色有点恍惚:“那天在宜春宫,抓他的时候,他这样说的。容皓说要以大局为重,保全东宫,他说就是这互相保全的话,才给了人空子钻。然后说了这个。”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话,但知道正是这话,驳倒了容皓的顾全大局。
    谌文也是顶尖的聪明,思索了一下,道:“我学识浅薄,况且学的是儒,听郦解元这两句话,他学的是道。道法自然,是摒弃机巧的。我猜想,他的意思是说如今朝中人人都讲智谋,凡事委婉自保,恰恰给了小人浑水摸鱼的机会。比如如今,主战派也好,主和派也好,都说自己是忠君体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只有多几个他这样的人,以死相谏,表明自己的态度,做一点小人不敢做的事。才可以警醒世人,提醒圣上。”
    “那要是圣上就是不听呢?”
    谌文看了一眼周围,他们原是站在太子书房外的树荫下说话的,没人能听见,所以他顿了顿,道:“你读读史书就知道了,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慧眼如炬的明君呢。为人臣者,只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罢了。难道因为圣上不听就不做了么?遇到明君才做贤臣,遇到昏君,难道就同流合污么?我们读书人自然可以退而享安闲,那又把天下百姓置于何地呢?”
    言君玉听了他这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谌文见他沉默,知道他心中不好受,所以又劝慰道:“不过这只是我一家之言,世人行事,有人是智,有人是勇,原没有高下之分,只讲计谋,就失了本心。一味孤勇,又过刚易折。只是个人取舍罢了。”
    “就像刀与剑?”言君玉垂着眼睛问道。
    “可以这么说。”
    谌文知道言君玉原是个任侠仗义的性格,凡事出于本心,东宫却是这皇宫中最讲究智谋的地方,所以他有今日这一问。正想劝慰他,却听见他问道:“那‘鸡黍之交终有信,勿忘冰鉴负初心’这句诗,又是什么意思?”
    谌文念了念,神色沉下来,问道:“这是谁写的?是写给好友的?”
    “要是写给丈夫的呢?”
    “鸡黍之交是汉时范巨卿为了守信,自杀以魂魄赴约的故事。若是用在情人这,恐怕是约定了日子,要殉情了。”
    云岚见言君玉匆匆从外面回来,一阵风似地进了东宫,笑道:“小言干什么去了,满头的汗。”
    “我在宫里逛了逛。”言君玉认真看她:“我想出宫一趟,行吗?”
    “出宫干什么?我可没有令牌给你。”
    言君玉正解释想出宫去看看自己祖母,正好东宫侍卫长聂彪从旁边过,笑道:“小言也是欺软怕硬,趁人都不在,想骗云岚放你出去。等殿下回来,看我不告诉他,哈哈哈!”
    言君玉急得一头汗,聂彪还想逗他,只见言君玉瞪了他一眼,竟然一转身进了思鸿堂,只好去忙自己的了。
    言君玉匆匆跑进思鸿堂,人都不在,静得很,宫女只在外间伺候,他跑到睡榻边,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