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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生只看了一眼,就摔回了担架上,没力气挣扎了,软绵绵地被人抬下楼,送上救护车。
    思绪完全是混乱的,陆雪生跟江惟亦在同一辆车上被送往医院,但医护人员都在江惟亦那边处理伤口紧急止血。
    相比而言,陆雪生像被隔离在一个安静的小角落,让他有机会放缓思考,用发呆来抵抗眼前可怕的一切。
    他或许应该问医生江惟亦的伤势有多严重,或者考虑怎么起诉那个推他下楼的疯子,或者思考要怎么避免这种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
    需要思考的事情那么多,可他都没想。
    他莫名其妙开始想象自己跟江惟亦的婚后生活。
    以前听同学说,江惟亦早餐其实喜欢喝现磨咖啡,陆雪生不喜欢咖啡,连那种速溶加一百袋糖的都不行,他喜欢甜食。
    早上起床后,一个厨房里,怎么可以有苦涩的咖啡和甜豆浆混合的气味呢?
    他们可以有两个厨房。
    但这样,他一早起来,就不能跟江惟亦坐在同一张桌上吃早餐了。
    要知道,江惟亦早起的时候,一脑袋自然卷会比平时明显很多,陆雪生很喜欢他头发凌乱时的状态,感觉“更加江惟亦”了,陆雪生从前早起在宿舍楼梯口等待,就是为了观赏刚起床的江同学。
    或许,陆雪生可以试着习惯咖啡味。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眼里满是憧憬,大脑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推送刚刚那个可怕的画面——被血染黑的墨蓝色背影。
    陆雪生眨了下眼睛,浑身猛一哆嗦。
    幻想里,坐在他对面喝咖啡的自然卷男孩,突然消失了,厨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只想要恍恍惚惚做着白日梦,等待医生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等待江同学拽兮兮地跟他索要这次救命的报酬。
    但是大脑推送的可怕画面开始循环闪现,逼得他忍无可忍转头,看向一旁趴在担架上的男孩。
    “他还好吗医生?”陆雪生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跟砂纸一样,难听极了,估计是刚刚在楼顶上吼太狠了。
    医生都在忙着处理伤口,他嘶哑的嗓音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淹没了。
    陆雪生等不到医生搭理,目光便落在江惟亦的一头卷毛上。
    江惟亦趴在胳膊里,好像睡着了。
    “喂……”陆雪生用恐怖片里厉鬼的嗓音跟病友打招呼:“喂!江惟亦!”
    没有回应。
    “他怎么不动?”陆雪生再次可怜巴巴地看向忙碌的医生:“他不动了医生!”
    还是没人听见,陆雪生立即挣扎着往旁边挪了挪,伸出手,用力一推江惟亦肩膀:“喂!”
    江惟亦像上课偷睡被点名似的,陡然一抬头,怔楞几秒,才转头看向陆雪生,眼神是刚睡醒的茫然,薄唇不正常地泛白。
    陆雪生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有点生气又有点惊喜地看着江惟亦:“你不许装死吓唬我。”
    江惟亦侧过头趴在胳膊上,冲他笑了笑,就像那种回答不出老师提问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你干嘛不说话?”陆雪生问。
    江惟亦喉结缓缓滚动一下,低哑地回答:“有点困。”
    陆雪生好怕他醒不过来,急切地抱怨:“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
    江惟亦挑了下眉,示意他说。
    陆雪生不想强迫他费力气说话,赶忙开始了个人演讲:“你肯定想不到那个人为什么要推我下楼,我听出他说的是塔曼斯特语,我猜他是想要拿我泄愤,你觉得呢?”
    江惟亦气若游丝地回答:“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让嗓子休息一下。”
    “你嫌弃我声音难听?”
    “不嫌弃。”
    陆雪生悄悄咽了几下口水,清了清嗓子,尝试着让声音恢复原本的魅力:“江惟亦。”
    没回应。
    “江惟亦?”
    “末将在。”
    陆雪生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宣布:“如果你伤治不好,以后残废了,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的。”
    一阵沉默。
    “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谢谢军师的美意,但我只是被玻璃划破点皮,距离残废的地步还有点遥远,你对我负责的前提条件,能不能适当降低一点?”
    周围的医疗人员没憋住,笑声透出口罩,让救护车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欢乐……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来,陆雪生跟江惟亦被送往不同的方向,周围的一切又变得匆忙而嘈杂。
    爸爸妈妈和校领导都赶来医院,学校已经从作案学生的背景猜测到作案动机,并把经过告诉了陆雪生父母。
    妈妈一进病房就崩溃大哭着道歉,她想不到这场灾难还能延续到儿子身上,绝望中终于说出心里话——如果当初没有着魔似的想要研发新能源,就不会惹出这些祸端。
    陆雪生一下子清醒过来,认真看着妈妈说:“错的是罪犯,不是受害者,如果你想要责怪自己,那我刚才遭遇的事,也可以怪自己不该去实验室,或者怪自己打不过坏人,妈妈要是怪自己,我就也怪我自己。”
    妈妈抱着他哭了很久。
    不幸中的万幸,陆雪生只是手腕关节受了点伤,打了个石膏就没事了,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爸妈听说了陆雪生被救的经过,是那位周末来家里蹭饭的江同学,以极限速度冲刺上楼,跟随陆雪生自天台一跃而下,一脚蹬在外墙上加速冲刺,才在半空中截住陆雪生。
    校领导说江惟亦为了护好陆雪生,用后背撞进玻璃窗,落地时被碎玻璃扎伤多处,目前还在清理伤口。
    陆雪生听不得这个,神色紧张地看向爸妈,爸妈立即会意,带他一起去楼下急诊室探望救命恩人江同学。
    到了楼下,瞧见一群西装革履的alpha围在急诊室门口,似是保镖的穿着。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个坐轮椅的女士,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坐轮椅的女士一直在用纸巾抹眼泪,但没有出声,一旁站着的女孩一脸无措地在啃指甲。
    陆雪生一眼认出了她们,独自走上前想打招呼,却被一个西装男抬手拦下了:“有事吗先生?”
    虞婷闻言转过头,哭得红肿的眼睛茫然看向陆雪生,赶忙调整情绪,露出个忧伤的笑容。
    陆雪生和爸妈一起跟随虞婷,去了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
    “对不起,虞阿姨。”陆雪生愧疚地注视江惟亦的妈妈。
    虞婷虽然眼睛红红的,却已经恢复平时光彩照人的气质,微笑回答:“别担心,刚才我让人来接阿亦转院,医生跟我说没有必要转院,只是外伤,清理干净了都不需要住院的,我只是忍不住心疼。”
    陆爸蹙眉看着虞婷:“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小江救命的恩情。”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