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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看看世子在怎做这些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云昭没什么起伏地回答着。
说来奇怪,她一直都认为慕淮并没有认出她,却还是总会想试探一下这个人,还是会想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究竟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慕淮没再跟她争辩,目光扫向了云昭交叠放在丝被上的手臂。
他记得那晚苏恪情急之下抛出来的暗器划破了云昭的衣袖,把尘封了好多年的已经泛白的伤疤再次铺展在了眼前。
他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只是回想起了十年前叛军举起长刀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王府被叛军包围,有个人救了他。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从哪里进来的,只是后来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对方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捅了那个叛军一刀的时候有一时间的错愕。
他估计那人受过不少训练,因为他从没见过那种样子的同龄孩子。
如果说一个人的经历会永久地刻在脸上,那么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就算她动作再利索也终究是个没多大的孩子,阅历丰富,但经验不足,以至于在身经百战数年的军中伍兵面前终归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刺的那一刀正中要害,却没能将对方一击毙命。长刀落下的时候叛军也有些站不稳,但却很快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匕首,连带着溅出点点血迹,转瞬间刺向了身后的人。
后来一段时间里,王府重建,连带着操办王妃丧事。直到那时候,慕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软弱了。
他的父亲征战沙场,深知其苦故而从来不想让他习武,所以他虽占了个异姓王世子的位置,却跟花园里受不起风雨的海棠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苦心查探八皇子踪迹,将手中线人延伸到乌南的时候,他尚觉得远远不够。
他不是个野心家,也对权势没兴趣,当年的那场叛乱也只是夺走了亲人的性命,顺带着教会了他生存而已。
“云昭,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
云昭笑了一声:“站没站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有得选,我是不会任人摆布的。”
她倚靠在床头,背上的伤依稀作痛,却也没那么刺骨了。许是光线的原因,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静起来,像是从来不曾经历过往种种,一瞬间将记忆割裂开来。
“我记得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中了宫里的箭,后来你又出现在了藏宝阁。包括我被关起来那次,你也只是说路过。”慕淮说,“宫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对吗?”
云昭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竟没说上话来。
慕淮笑叹了一声,没管她是不是默认,只是说了句:“虽然我并不清楚你说不敌对我的缘由在哪儿,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不能总戒心我会害你。”
云昭抿着嘴唇,嘴角崩成了一条直线。心说,要是你知道我的来历,怕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样想着,她又抬头看向了慕淮:“我放走了凶手,世子就不问问原因?”
慕淮挑眉:“不是你说的,满嘴谎话我不会信么?”
云昭:“……”
他说得一脸坦然,方才的低压氛围被扫得一干二净。
云昭瘫着脸收回了目光,直接将“勿扰”二字写在了脸上。
她在王府这么长时间,对慕淮没怎么了解,倒是将他态度的反复无常看了个透。她无味地换了个姿势,撑着床板直了直身,想缓解久坐带来的麻木感。
这个动作不大,松垮的中衣后领口却空了一下,那些内里的伤痕被密密实实地掩盖着,而后颈一块的皮肤却随着动作露了出来。
慕淮站在床边,角度刚好看到她距离脖颈大概三寸处的刺青。
那个刺青在她左肩处,铜钱大小,是盛开的千鸟草。
然而只一瞬,云昭就调整好了坐姿,那块刺青也随之隐藏在了衣料之下。
慕淮面上并没有多少起伏,甚至丝毫不意外,从始至终也只是眸色暗了下,却又转瞬即逝。
然而这种稍纵即逝的神情却不是道破秘密的惊讶,更像是某种想法被印证时的自然表现,只是这种表现并没有过多的意料之中,倒掺杂着一丝他并不愿承认的……失落。
云昭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对方眼神里的意思。她总觉得,自从那天晚上她从藏宝阁里出来,慕淮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了。
她还没来得及猜出这种奇怪究竟是来源于哪里,慕淮就收回了停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面上的笑意依旧很浅薄,只一眨眼便消失了。
他说:“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去留随意。”
厢房门打开又关上,慕淮出了院子,在廊道转角处见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扶桑。
扶桑朝不远处紧闭的厢房门口看了眼,低声对慕淮说:“世子,刚刚线报,方老板出了盛京后,一路往南,走的是往乌南的必经之路。”
说完,他又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