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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扫了过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算没算过姻缘,算过的话,我倒是很好奇,究竟会是哪家小姐这么命苦栽到你身上。”
要和这么一板一眼的人共度余生,怕也会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
云昭一脸叹息样,而慕淮选择性眼瞎。
“你刚才在看什么?”慕淮出声说。
云昭一噎,继而说道:“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那边的慕淮沉默了一会儿,仍旧低头看着屋内装饰,话头却转了个方向:“我还没问过你,你是哪里人?”
“战乱遗民,早没来处了。”云昭靠在窗边,眼睫轻眨了下,反问说,“天下之大,又怎会人人都有来历?”
慕淮没说话,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有选择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扫了一眼周遭的陈设,蹙眉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间屋子的陈设有些怪?”
闻言,云昭一顿,同样朝四周望去,最终目光停在了身边的梳妆台上。
梳妆台抵着墙,而墙上窗子半开着。
云昭的手指从那各色水粉上略过,最终停在那一小罐胭脂上。
胭脂的颜色很深,香气很淡,还掺杂着很细微的木香。
她忽然想起皇商进贡到乌南王宫的那种水粉,地域差别,原料也不尽相同,而这样的……
“小心!”
手臂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了一下,小瓷罐脱手掉到了地上。
云昭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淮已经将她拽到了身后,抬手架住了对方的刺过来的短刃。
来人裹着一身紫色长裙,即便是掩着面纱云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是那天晚上她见过的人。
是归叶。
许是自知寡不敌众,也或许一心只想逃脱,归叶手下撤了力道,顺势向后旋身,一脚踩上窗沿,直接跳了出去。
而云昭哪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便紧跟着翻出了窗,未等落地便“哗”的一声展开折扇,接着顺手一勾,数枚银针顷刻间朝目标飞去。
云昭的暗器瞄准度要高出弓箭不少,只见归叶刚跑出去没几步便猛地向前一顷,吃痛地捂住了肩。
“你最好不要乱动,银针上的毒扩散成什么样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云昭收起折扇缓步朝前走去,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慌张,那神情就像是早就猜到了结局,一点不担忧猎物会逃出牢笼。
归叶捂着肩半跪在地上,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待云昭走到她几步远的时候,她轻笑道:“做事总会留三分余地,又怎会在银针上设毒呢。”
云昭脚步一顿,眉心微微蹙起。
此时归叶再次开口,语气却轻了不少,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若非如此,你又怎会被太子挑中,又怎会有了今天?”
云昭面色微愣,然而只一转瞬间的愣神,被银针封住的人就冲破了穴道,短刃猝然袭来。
云昭猛地后退,对方却趁此机会转身而逃。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了一把,却只抓住了对方肩膀处的衣角。
一拉一拽下,归叶反手割断衣袍,左肩雪白的皮肤半露,而就在靠近脖颈三寸的地方有一块铜钱大小的刺青。
刺青图案繁杂,云昭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千鸟草的花形图案,乌南暗使司独有。
云昭手中紧攥着对方割断的衣角,却始终没有再追一步。
不知道怔愣了多久,周遭过路的坊民有些畏惧地匆匆溜走。云昭下意识回头,发现慕淮正站在那面窗正对着的街角静静地看着她,自始至终没有向前一步。
这个距离,她可以肯定对方没有听到归叶说的话,但同时她也意识到,或许在归叶被银针射中却不再反抗的时候,慕淮就已经预感到自己已经没有过去的必要了。
只是这种没必要究竟是对她能力的信任,还是为其他事留有余地,她却忽然摸不清了……
夜访
暗使司是为乌南王室培养暗卫的专属机构,里面出来的人不仅是乌南一等一的高手,还对王室具有绝对的忠诚度。虽人外有人,功夫可破,但忠心却是这些人从生来到死去,横跨一生都不会屈服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天云昭看到那个图案时才会那样得吃惊。
如果没有上面授意,暗使司的人不可能擅自来盛京,还毒杀了朝廷命官。
更何况王见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厢房外夜色深沉,云昭坐在梳妆镜前,忽然想起白天她在□□归叶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小罐胭脂。
她当时猜的没错,那的确是由乌南皇商进贡,只是当时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自己的同僚。
手边烛火摇晃,光线明暗中,云昭抬眼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那个人生于未知,长于黑暗,前路渺渺却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