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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叛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握紧了长刀。
柴房门被一把推开,冷风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叛军就着月光看清了角落里蜷缩着的身影。
——那个男孩子倚坐在墙角,眼眶通红,面色苍白,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衫已经在躲藏中弄脏,看上去狼狈万状。
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滑落,随着叛军慢慢走近的动作在地上留下了一段鲜红的痕迹。
长刀猝然举起,反射出的寒光在小世子面上一闪而过。
时间慢慢滑走,黑暗里,云昭手中的短刀瞬间没入了叛军要害,狭小的空间里眨眼间没了任何的声响……
对峙
香炉里燃烧起了丝丝烟气,给屏风上的山水蒙上了一层薄雾。
慕淮站在书案前,手里把玩着一截断了的箭头,沉声问扶桑: “线报可靠吗?”
闻言,扶桑点头道:“乌南的眼线直接传信过来的,应该错不了,只是……”
慕淮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只是没想到他逃了十年,现在却成了乌南太子的党羽。”
慕淮嗤笑一声:“这很正常,他在西盛境内已经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了,去乌南倒是有利可图。”
“八皇子身边的暗卫很多,都是乌南王宫一等一的高手,要动手的话,恐怕胜算不大。”
扶桑回想起线报密信里描述的具体情况,觉得此事十分棘手。
“不用着急,先稳住情况再说,别打草惊蛇。”
扶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明白自家世子想要斩草除根的决心有多大。从十年前八皇子下令王府众人一个不留时开始,这场赌局的结局就注定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书房里充斥着香炉散发出来的清幽香气,凛冽的松雪气息仿佛能将浮沉不定的人心彻底治愈。
扶桑看着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箭头的利角,没忍住问:“这个云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闻言,慕淮将断箭递到了他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这种羽箭只供王宫的御林军使用,不会平白无故地跑到她身上,还差点要了她的命。”慕淮垂眸,回想起花园里云昭的一举一动,“而且,她的一些姿势很特别,特别到不像是西盛人的习惯。”
一个人的脾性会影响到自身的行为,然而自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却是不会变的。抛却云昭没什么规矩的言行,她的行止间尚带着一丝深宫礼仪的影子。
这一点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然而却对常年与王宫打交道的慕世子来说却尤为明显。
“那,接下来怎么办?”
慕淮接过那小半截羽箭,顺手丢在了桌子上:“盯着她,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盛京的傍晚带着些许的凉意,慕王府的院墙边,一道人影悄声走到了那里。
怀中白鸽的羽色与白衫融为一体,她朝左右望了望,又低头将信纸卷入白鸽脚边的信筒里。
信鸽振翅而去,发出轻微的“咕咕”叫声,瞬间消失在了晚霞之中。
“云姑娘,你站在那儿干嘛呢?”
云昭猛然回头,正对上侍女满是疑惑的目光。
她面上不露异色,右手却悄悄移到身后。一枚银针滑入了手心。
“哦,屋里太闷,出来走走。”云昭不动声色地回答着。
见到侍女毫不怀疑地点了点头,云昭心头紧绷的那根弦也跟着松了一松。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到侍女手中的食盒上,不由得疑道:“晚饭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哦,这个啊。”阿宁抬了抬手中的盒子,“刚刚别院来人,点名要的。”
“别院?”
“对啊,我们王爷在那儿。”
云昭走近了两步,靠着廊道的柱子,这才想起今天似乎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王府正主的影子:“慕王爷不住王府,搬去别院做什么?”
阿宁干笑了两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初八皇子叛乱,慕王爷带兵从边疆回来便为时已晚,王府内部早已是一片狼藉。后叛军除尽,王府重建,虽然格局没太大的变化,但终归节同时异。或许是感念当初之事,从那以后,王上就再没派慕王爷出征过,并赐予了一处别院以表抚慰。
终年的安逸并未让事中人放心自在地安享天年,兴许是自责当初没能及时赶回来,慕王爷悔恨成疾,前些年便搬到了别院养病。
云昭听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又浮现在了她眼前。
她鼻腔里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用一处宅院和十年安逸来换举府上下的命,王上这所谓的安抚做得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阿宁愣愣地在站那里,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要制止她这种大不敬的说法,只隐隐觉得对方的话里似乎有种不上来的敌意。
然而她还没完全将这种不知来由的敌意消化掉,就听到前院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