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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沐兄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将图纸送去王府。”
    “那就麻烦你了。”
    柳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沐兄愿意让出自己的宅子给我和父亲住,这点小忙是应该的。”
    第二天中午下朝,叶淇去户部查看沐青天提交上来的图纸和计划。
    “五十万两白银,他疯了?!”
    “什么五十万两?”右侍郎跑过来。
    叶淇脸色很不好看,把图纸甩到桌子上。
    “鸿文,你自己看。”
    右侍郎拿起散成一片的纸,大致浏览了下。
    “仅仅一座断桥,工部居然要五十万两白银?”右侍郎鸿文也惊呆了。
    “沐青天,本官还真是小看你了。”
    右侍郎有些着急。
    “这,现在驳回去再改也来不及了。”
    叶淇沉吟片刻,抬手说:“不,就这么呈上去。”
    “大人?!”
    “工部敢送这么一份东西过来,想必已经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老夫倒要看看,他李广和沐青天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朱佑樘看到工部要五十万两的预算时也震惊了,不过他并没有在叶尚书面前表现出来,而是问:“国库余银还够吗?”
    “回皇上,多亏盐引法,国库余银充足,可修建一座小小的石桥,远用不到这么多银子。”
    朱佑樘指了指图纸最后的小字。
    “万两白银修断桥,功在千秋利万代。”
    “朕觉得挺有道理。”
    叶淇猛地抬起头,目中全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还有这图纸,干净利落,不像出自工部之手啊。”
    “皇上三思。”
    叶淇颤颤巍巍从赐座上起来,跪在房间正中央。
    朱佑樘害怕自己把这位肱骨老臣吓出个好歹,也不再皮,说。
    “五十万两白银确实多了。这样,明日早朝,交由群臣商议。”
    送走叶淇之后,朱佑樘拿着图纸左看右看,最后感叹道:“妙啊,难不成是沐青天画的?”
    朱佑樘趁着弟弟进宫看望自己和皇后,让他去问问沐青天,是谁设计的断桥。
    ——
    沐青天躺在王府后院晒太阳,用脚勾住朱敬守的腿,懒洋洋地说:“你就跟皇上直说,是柳断设计的。”
    朱敬守眼神发暗,喉头滚动,慢慢靠近沐青天,俯下身遮挡住阳光。
    “皇上?”
    沐青天睁开眼疑惑道:“不是你说皇上问的吗?唔。”
    躺椅:这不是我这个年纪该承受的!
    沐大人哑着嗓子不停叫唤:“皇兄!皇兄!是皇兄!你,你别再来了!!”
    夏风炎热,院中蝴蝶纷飞,有一只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么,呼扇着翅膀停在两瓣红艳上,却怎么也汲不到蜜。
    朱敬守小心眼地赶走蝴蝶,抱起累得睡过去的沐青天,一步步稳稳走回房间,好像在走成婚大典时上天坛的路。
    “本王的卿卿太能干了,显得本王每日好吃懒做。”朱敬守轻轻在刚刚被蝴蝶“轻薄”的地方吻了下。
    “交给我。”
    今日上朝路相比于往日,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李兄,发生什么了,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一个官员凑过来说。
    那位姓李的官员眼神飘忽,悄悄摆手,而后快步拉开和身边人的距离。
    不过还是有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官员,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庆王不是不上朝吗,怎么突然来了。”
    “小声点。”
    “庆王殿下是超一品的王爷,想来就来干尔何事。”
    ……
    沐青天收回耳朵窃笑。
    看来他家“沐夫人”还是挺有威慑力的嘛。
    朝堂上,朱佑樘刚一提起断桥的事,下面的大臣就炸开了锅。
    李广知道这是沐青天的计策,所以通知手下的官员,务必要同意修缮断桥。
    反对现有规划预算的还是马文升一派。
    罕见的,顾帆居然也开口帮沐青天,支持修缮。
    被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庆王殿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完全闭上,留了个小缝,专门用来看自家王妃。
    沐青天浑身发毛,往徐尚书那边靠了靠。
    朱佑樘看着台下分成两拨,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大臣,怒气不断上涨。
    “都给朕闭嘴!”
    台下立刻鸦雀无声。
    马文升还不放弃,想继续说,被朱佑樘吼了回去。
    “吵吵闹闹的,要不你们来治这个天下!”
    “臣不敢,皇上息怒。”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朱敬守突然合上扇子,睁眼道。
    “本王记得,顺天府有几个大户。”
    “既然断桥是为百姓修的,那就让他们出钱。”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京城富商:背后怎么凉飕飕的。
    沐青天:(^_^)
    小剧场2:(没想到吧!)
    李广:沐青天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
    朱敬守:沐青天跟我是一张床上的人。
    沐青天:///_///
    第85章 功德像
    “不行!”李广忽然站出来。
    在众目睽睽下, 他自知殿上失仪,又赶紧跪下对皇上说。
    “皇上明鉴,区区断桥,何必劳民伤财。”
    朱敬守双手搭在椅子上, 轻蔑地看着李广。
    “用国库的银子, 难道就不是‘伤财’?”
    “皇后怀着龙嗣,难不成还要太后与皇后节衣缩食, 先为表率?”
    朱佑樘撇了眼弟弟, 重重咳嗽了一下。
    朝堂之上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朱敬守老实地收回手,正正坐好, 没过一会儿又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既然修缮断桥是为了顺天府的百姓, 自然该百姓出银。”
    “毕竟本王与皇上并不会经过断桥。”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要是给百姓知道,免不了掀起好一阵波澜。
    朱佑樘皱眉, 训斥道:“胡闹!”
    朱敬守拱手说:“臣愚钝。”
    李广暗喜, 正想逼户部松口拨银,没想到马文升不怕死地再次站出来, 说。
    “皇上, 老臣觉得庆王说的有理。”
    五十万两银子去修一座石桥,正常人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无数献殷勤, 非奸即盗。李广这么积极,冠冕堂皇说着“为了百姓”,实则是想借着修缮的名义敛财。
    马文升不心疼五十万两白银, 但他绝对不允许其中一钱一分落入李广的口袋里。
    “不从国库出,也不从百姓身上出,不如从你们这些人的口袋里出。”朱佑樘眯起眼睛。
    群臣表情各异, 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怎么?”朱佑樘笑了,“不愿意?”
    谏官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