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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幼尊卑有序,大哥没娶大姐没嫁,后面的弟弟妹妹都得等着。
    沐青天不敢看朱敬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含糊道:“不都答应过你了。”
    而且木头都凿了那么多次,还能反悔?
    朱敬守熟练地摸到了沐青天衣服的系带,手指轻轻一勾就剥了沐大人的壳。
    “这还是白!天……”
    “为了防止卿卿反悔,本王可得时时刻刻都‘挂’在卿卿的身上。”朱敬守笑笑,开工。
    小壹跟随车队,一直走到杭州城附近,在郊外绕了很久才入城。奇怪的是,守城的卫兵没怎么检查,就放他们通行了。
    车队进了何府的后门,带着银瓶的尸体,还有满车的药材。
    东窗事发,沐青天亮出钦差令牌,亲自审理此案。
    何阙珠上一秒还在屋里给钱多多磨小剑,下一刻就被抓去了官府。
    钱多多听说何府出事,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手里的算盘却掉到了地上,摔成好几块,算珠滴溜溜乱滚。
    何老爷很平静,从朱敬守到何府,他就预料到了今天。
    “水患未平,你购买如此大量的药材,是何居心!”沐青天拍响惊堂木。
    朱敬守没有参与审案,而是带着人封了何府。
    “王爷。”钱多多看了下周围的吏典,抱拳对朱敬守说。
    “叫义父。”
    钱多多心中不解,但没有问出口,从善如流道:“义父。”
    “你是来问何府的事。”
    “不……”钱多多有点不好意思,脱口而出。
    “别急着否认。”朱敬守拍拍养子的肩膀,“回衙门看看。”
    不到两个时辰,沐青天就审清楚了。何府家大业大,可却没有之前安吉县伍家那么复杂。
    何老爷买回来药材,不为倒卖。相反,他甚至要倒贴银子进去,以极低的价格将常见的救命药分发给杭州的灾民。
    同样,他杀人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报仇。
    很多年前,何夫人外出访友。当时她身怀六甲,还带着二女儿,不幸在路上遇到山匪。
    何家家底深厚,势力也不小,山匪不想惹上麻烦,准备直接灭口。何夫人吓坏了,捧着浑源的肚子,抱着二女儿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厮杀惨叫声,瑟瑟发抖。
    “娘!娘!”
    忽然,一个山匪钻入马车中,拉住何二小姐的手,把她拖出了车厢。
    再醒来,她已经回到了何府。
    何老爷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叫大夫们进来看诊。
    原来,山匪行凶是,恰好有一江湖侠客路过,出手相助,救下了何夫人一命。只可惜,当时现场太混乱,见义勇为的侠客也不知道何夫人还有个小女儿,于是只把她送到了城门口。
    侠客得了笔不菲的银子,去别处开了间镖局。何府还找了很多文人墨客,书写诗文话本歌颂恩人。
    何夫人对此事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女儿,便整日诵经点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祈祷。何有道也广行善事,希望祖宗保佑女儿还活着,同时借着人脉悄悄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朝廷前几年出兵剿匪,当年那伙山匪全被捉拿归案。何有道从知府那里得了消息,说他们当时把孩子卖去了仁和县。
    又是苦找,何有道终于找到了女儿。可她此时已经沦落风尘,甚至还是头牌。
    何有道顾忌面子,又舍不得女儿,便去找夫人商量。
    两全的方法,便是随便捏造出一个“富商”,让他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带出县城。等接到杭州府,再恢复女儿的身份,对外就声称是从乡下找回来的。
    此举既保住了何府的脸面,又保住了女儿的名声。
    万事具备,可半路却杀出了个银瓶。她就像甩不掉的影子,无时无刻缠绕、监视着玉盘。她知道了玉盘其实是何府失踪多年的小姐,于是伪造自己跟庆王认识,威胁何家。
    银瓶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暴露女儿的真实身份,何有道想用银子了结,可银瓶不同意。
    她要何老爷让那个富商娶她,而不是玉盘。
    何老爷另寻方法,决定先稳住银瓶。
    没想到,一稳,就是天人永隔。
    银瓶以为富商真的存在,而且玉盘将来会是以“何府小姐”的身份出嫁。她太嫉妒了,嫉妒得想要取而代之。
    她给玉盘下了慢性毒药,觉得何府不能毁掉婚约,一定会让她代替玉盘嫁过去。
    到那时,她就是“何小姐”。
    查明真相的何有道怒发冲冠,提剑就要去斩了银瓶。
    家中除了小女儿何阙珠以外,剩下的人都知道二姐的事,也知道这个计划。他们同仇敌忾,恨银瓶入骨。
    最后一件善事是为了玉盘做的,希望她下辈子还能投在何府,再做家人。
    何有道铤而走险将银瓶的尸体运进何府,因为家里的每一个人不手刃银瓶,都难以平息怒火,寝食难安。
    “大人,草民认罪。”何有道向沐青天行了大礼,匍匐在地上。
    “大人,罪妇(草民)认罪。”
    何家的后代,就连嫁出去的女儿都从容地承认参与谋害银瓶的事实。
    真是令人唏嘘。
    杭州知府替何有道求情。
    “沐大人,罪人何氏护女心切,且他多年行善,更是捐出了几百石粮食救济灾民。”
    “功过相抵,请大人三思。”
    沐青天同情又惋惜,他很欣赏何家的气节,若没有银瓶的事,水患过后论功行赏,说不定能封个皇商。
    “可免株连。”
    何阙珠从头到尾不知情,所以没上堂,一直被关在牢里。
    最终,沐青天判了何家全家参与杀人的全部流放,抄没家产,其余旁支三代内不得考官。
    狱卒把何阙珠从牢中放出来,她也顾不得礼节,向家的方向狂奔。
    “何家算是倒了。”
    “这不是何小姐吗?”
    “还‘何小姐’呢?蛮横无理的,现在何家没了,看她还嚣张得起来不。”
    沐青天本来想收下何家的房契,用粮食拍卖。朱敬守叫住他,说这件事教给他来办。
    富丽堂皇的何府此时已是人走茶凉,门上贴满了官府的封条。
    何阙珠坐在地上哭,再也没有人像以前一样扶她起来,哄着她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
    城外,朱敬守在上马车前路过钱多多身边,小声说。
    钱多多抿嘴,没有反驳。
    车轮缓缓转动,钱多多却有些心神不宁。
    “等等!等等!”
    沐青天睁开眼,撩开车帘向后看。
    何阙珠灰头土脸的,裙子也扯了个大口子。
    “停车。”沐青天急忙叫停车夫。
    钱多多跳下去,站在原地看着朝他奔过来的何阙珠。
    何阙珠踩到自己的裙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