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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小腿一翘,跟大爷似的。
朱敬守又拿起一颗海枣蜜饯——这次他没有直接递给沐青天,而是自己咬住一半。
沐青天:……流氓滚呐!!
庆臭不要脸王笑着凑过去,引诱着沐青天。
沐大人是那种人吗!
是!
美色和美食当前,哪儿有不享用的道理。
腻腻乎乎吃完一盘蜜饯,齁得沐青天嗓子疼,不停灌水。
“慢点儿喝。”朱敬守心机地给沐青天又续了杯茶。
闹完也该说正事了。
“皇兄叫你去都说了些什么?”
沐青天打了个饱嗝,擦擦嘴说:“就是叮嘱我万事小心。”
“对了,皇上想建毓秀亭,你知道吗?”
朱佑樘叫沐青天过去,是问他对毓秀亭的看法。赈灾需要银子,建毓秀亭也需要银子,一边是百姓,一边是自己的身体,朱佑樘有些摇摆不定。
“知道,李广的主意。”
沐青天偷笑。
“小狐狸。”朱敬守捏住沐青天的脸,“说,又给皇兄出了什么点子?”
“秘密——”
“不说是吧。”朱敬守慢慢压下来,“那可要‘大刑’伺候了。”
沐青天“意志坚定”,很“决绝”地说:“来吧!”
书卉揉揉耳朵,怎么每次轮到她值守的时候,王爷和王妃都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已经被摧残过无数次的小柒、小肆:因为是每天。
正事还没谈完,朱敬守只吃了一口。
“小心李广,他说会安插奸细。”沐青天差不多也习惯了朱敬守的频率,精神不错。
朱敬守摇头,说:“不可尽信。”
“为什么?”
到底有没有安插奸细,只有李广自己知道。万一他是想迷惑朱敬守的视线,让他疑神疑鬼,冤枉好人,那可就麻烦了。
“也是。”沐青天伸了个懒腰,“那个顾帆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周围的大臣都在八卦。”
顾帆早年往西南平乱,误入毒瘴,险些丧命。幸亏遇到一个人,带他走出了瘴地,还医治好了他身上的伤。
镇武将军爱上了他的救命恩人。
那人面具不离身,就算是睡觉时也戴着。顾帆的眼睛因为瘴气,暂时失明。他不知道恩人是男是女,也不知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手很冰凉,也很温柔。
重见光明的那天,顾帆还没来得及道谢,诉说他的心意,那人就消失了。
唯独在顾帆心里留下一双特别的眼睛。
京城人都知道,顾帆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四处打听恩人的消息。他潜意识觉得恩人是个温婉的女子,所以打定决心要寻到她,娶她回镇武将军府。
顾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洁身自好,是不少小姐的梦中情人。媒人一直劝顾帆,不要再执着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了,他老大不小,该娶亲了。
夜深人静之时,顾帆也会想,那人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醒了之后,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寻找。
“他找到了吗?”沐青天无意识嘬着朱敬守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问。
顾帆找到了。
他觉得不是自己不诚心,而是对方碍于他的身份,没办法露面。
镇武将军突然病重,命不久矣,故广招名医,只为续命。
顾帆躺在床上,用耳朵辨认着每一个来给他治病的大夫。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恩人独特的手法顺序。
他叫来管家,询问对方是什么人。江湖郎中,出身西南……所有都能对得上。尤其是他的眼睛,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顾帆找到了此生挚爱,可挚爱却不是女子,而是男人。
镇武将军同男人成亲,那可是轰动顺天府的大事。
顾帆履行誓言,可心里还是带着抵触。洞房花烛夜,小王子突然入侵北方,顾帆留下新婚不到一天的娘子,披甲上阵。
一去三年,顾帆回来后也没有和夫人圆房。
他做不到,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曲折的过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人都在议论镇武将军惊世骇俗的爱情。
本以为顾帆和男妻柳归舟会一辈子过下去,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
那天下着小雨,天也乌蒙蒙的。
护卫押着柳归舟前往大理寺,顾帆甚至走在队伍最前面,面若寒霜。
恩人不是恩人,而是鸠占鹊巢快五年的冒牌货。
柳归舟冷漠地跪在大堂上,不发一言。
起因是一个女子。
她与柳归舟师出同门,听闻师兄定居顺天府,便顺道过来探望。
相似的手法,相似的眼睛,顾帆终于明白心中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悄悄试探柳归舟的师妹,发现一切都能与当年发生的事对上。
大理寺没办法断这种案子,况且有关恩人的特征都是顾帆的一面之词,没人能证明。
柳归舟被赶出镇武将军府,从此不知踪迹,而顾帆则是用八抬大轿迎娶柳归舟的师妹。
“好乱……”沐青天揉揉眉心,“明明是顾帆自己认错人了,却让别人承担后果,”
朱敬守安抚着沐青天,继续说。
顾帆觉得自己病了,魔怔了。真正的恩人就在眼前,他心中反倒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和柳归舟相处时心中的激情也消失不见。赶走柳归舟那日也是,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
也许是师妹太狂妄,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后精神松懈,竟和下人说漏了嘴。
原来她才是那只鸠。
师父作古后她过得很艰难,四处漂流,到了顺天府。她在街上看到乘坐华盖马车出行的师兄,心中羡慕又嫉妒,便主动找到了他。
见到师妹,柳归舟很高兴,为她定了顺天府最好的客栈。
听说师父仙去,柳归舟很是愧疚。自己只剩下师妹一个亲人,不忍心见她流落在外,便将人领回了将军府。
顾帆听后勃然大怒,立刻报官。
“当年你也是这么押着师兄去大理寺的。”
柳归舟的师妹擅长用毒,竟叫她逃了出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沐青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精彩”。
“这事是年前发生的,闹得很大,顾帆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活该。”
故事讲了很久,刚喝下去的几杯茶见了效,沐青天有点尿急。
朱敬守双臂环住沐青天的腰,把他锁死在自己怀里。
“你松开,我要去茅厕。”沐青天挣扎幅度都很小,生怕憋不住。
“才入春,外面冷。”朱敬守不动如山。
“冷也要如厕啊!你快松手!!”
沐青天欲哭无泪,他真的憋不住了。
“房中有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