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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住他脖子。
    朱敬守不恼怒,反倒稳稳扶住他的腰,不让他摔下去。
    “在京城的人,谁不知庆王名号?”
    沐青天:好像是这个道理。
    “天下人识我,若是一个个全都结交,怕是要搭上一辈子。”
    朱敬守不排斥去逛青/楼的人,毕竟才子春风得意,总想有佳人在怀陪伴。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去结实这些人,一是他们的身份还不够,二是朱敬守不近女色。
    “马玠在京城也是个有名的。”
    沐青天歪头问:“怎么有名?”
    “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人称‘四全君子’。”朱敬守伸手轻点沐青天的鼻尖。
    “就这还‘君子’?!”
    “不过是暗讽罢了。”朱敬守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沐青天的后颈,舒服得他直哼哼。
    看不起马玠的人惹不起他,愿意跟马玠一道的又不愿意得罪他,中和下就变成了“四全君子”。
    “他来头那么大?”沐青天软在朱敬守身上,下巴抵着他肩膀,玩弄着朱敬守放下来的长发。
    “卿卿可知当今的三大尚书?”
    沐青天摇摇头,等着朱敬守解释。
    兵部尚书刘大夏,用兵如神,多次击退小王子部落,为朱佑樘稳固江山和朝廷。
    吏部尚书马文升,四朝元老,文武精通,乃是当今朝中最受皇上器重的大臣。
    户部尚书叶淇,提出“盐引法”,在一年内扭转了百姓有粮而官府无盐供给的情况,依靠盐引收入使国库内的存银翻了几番。
    “马玠不会是吏部尚书马文升的儿子吧?”沐青天问。
    “正是。”
    怪不得那天马玠能理直气壮地拼爹,原来他爹真的很厉害。
    不过再厉害的人,在朱敬守面前那也得安分守己。朱佑樘赐给弟弟的,不止是兵权封地,还有弹劾朝内外大臣的权利。
    如果朱敬守真的要追究马玠的责任,就是马文升也护不了他。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朱敬守抱着沐青天,很轻松站了起来。
    沐青天瞬间腾空,下意识搂紧了朱敬守的脖子,两条腿也缠在他腰上。
    “若卿卿在洞房时也能这么主动就好了。”朱敬守笑得开怀。
    原来朱敬守说的“好戏”就是马文升带着马玠上门道歉。
    沐青天从盘子里摸了几块糕点,说:“你干嘛还非说到我的名字。”
    刚刚马文升明显是冲着朱敬守来的,马玠也隐瞒了事实,没说自己调戏“美人”的事。
    “王妃被当街调戏,本王不得给王妃个交代,帮你找回场子?”朱敬守挑眉。
    “我是怕他到时候给我穿小鞋。”沐青天感叹,“人家是二品尚书,我才是个五品掌案使。”
    朱敬守眼神凌厉。
    “他敢。”
    沐青天瞬间捧起了红心。还记得最开始答应朱敬守是为了抱大腿,现在虽然莫名其妙喜欢上他了,但是这雄壮的大腿还是没变啊!
    “过几日我陪你去吏部造册,别担心。”朱敬守亲亲沐青天的额角。
    “对了,崔瀚他们也到了。”
    沐青天很嫉妒,严勋礼一个山匪,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还有崔瀚,明明是主簿,居然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两银子!!
    严勋礼戴罪之身,肯定不能住进庆王府。崔瀚也为了严勋礼辞去主簿的官职,准备来顺天府经商。
    于是两个人在京城买了套宅子——买宅子——宅子——
    淦!五品沐大人还没自己的府邸呢!!
    马文升恨铁不成钢,怕马玠再出去惹是生非,就把他关在家里,亲自看管。要是有事出门,也得把人带上。
    好巧不好,正好碰见了上街买年货的沐青天。
    朱敬守约了严勋礼去商量事情,沐青天显得无聊,瞧着乖巧坐在对面的崔白兔,二话不说就把人掳去街上买东西。
    马玠这人好色又不记打,觉得沐青天眼熟,却想不起来。
    估计是哪个楼里陪过他的。
    旁边站着的那个也很标志,看起来像个书生,柔柔弱弱的,合他胃口。
    趁着马文升和相熟的大臣交谈之际,马玠偷偷溜到沐青天和崔瀚身后,光明正大的把手贴在崔瀚屁股上。
    “什么人!”崔瀚反应很快,转过来警惕道。
    沐青天看着他捂的地方,恍然大悟。
    “美人儿,你是哪家馆里的?”马玠色迷迷地笑着,还伸手要摸崔瀚的脸。
    “自重!”
    崔瀚见过流氓,但那个流氓喜欢他,处处护着他。现实中真遇到了登徒子,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厉声呵斥。
    “呦呵,有性格,小爷喜欢诶诶诶……”马玠话说了一半。
    马文升黑着脸,扭着儿子的耳朵。
    “两位,得罪了。”
    崔瀚见他气度不凡,还颇有气势。想到家里那个还被通缉着的,只能作罢。
    “无事。”
    “爹!孩儿错了!”马玠的求饶声越来越远。
    崔瀚松了口气,对沐青天说:“不愧是京城。”
    当街连男子都能调戏,真是民风“开放”。
    沐青天饶有兴趣地盯着崔瀚的屁股看。
    “沐大人?”崔瀚的脸骤然红了,往旁边退两步。
    如果不是沐青天的眼神太纯洁,他都要以为沐青天也想做什么。
    “疼吗?”
    看崔瀚敏捷又自然的动作,想必严勋礼在他不在的时候已经得手很多回了。
    “最开始,有点儿。”崔瀚低下头小声喃喃。
    噫——沐青天吸了口冷气。
    他最怕疼了,能疼哭。
    “不过后来就好了。”崔瀚还不忘给严勋礼找回面子,“他很照顾我。”
    沐青天“哦”得百转千回。
    “沐大人!”
    崔府里,严勋礼死死盯着面前的白纸。
    “签还是不签?”朱敬守漫不经心说,“你是个聪明人。”
    “我和崔瀚只想过安稳的生活,庆王殿下连这都不许吗!”严勋礼猛地站起来。
    “许,怎么不许?”朱敬守眼皮都没抬一下。
    “签了,就是安稳生活。”
    严勋礼冷笑:“签了之后战死沙场,谁替我照顾崔瀚。”
    “那就不要死。”朱敬守放下茶杯,轻蔑地看着严勋礼。
    将近傍晚,沐青天才把崔瀚带回来。
    崔瀚看看庆王,再看看严勋礼,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茶不错,本王和王妃先行一步。”朱敬守搂着沐青天往外走。
    崔瀚想去送,却被严勋礼拉住。
    “恕不远送。”严勋礼黑着脸。
    沐青天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挣开朱敬守的手跑回来,夸张地对严勋礼说。
    “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上街,崔瀚被登徒子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