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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官,你说对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确是个懦夫不错,但沐大人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果有人要对大人不利,药秦不介意豁出这条命。”
“呵。”吴停云转过身,“但愿你能做到。”
两人的暗斗无人知晓,包括昏睡中的沐青天和煎熬的张富。
张富发誓今天一定要取沐青天这个混蛋的项上人头,把他扔进山里喂狼,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吴停云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的好事,还拿着苏州知府的令牌,实在可疑。
“查到了吗?”
年顺小心地奉上一张纸,说:“查是查到了,可……”
“可什么可!”张富正烦躁不堪,听年顺支支吾吾的声音,想起他早晨利索的一跪,更是火起。
“老爷息怒!”
“说!”
“吴停云到自明里后老爷您就派小的去查过一次,与他本人所说并没有出入。小的今日又派人去问,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这吴停云是苏州吴县生人,是武馆的师傅。”
“不可能!”张富尖叫,“一个小小的武夫,怎么可能有苏州知府的令牌。”
“说不定那令牌是假的?”年顺讨好地说。
张富冷笑,慢慢把脚踩到年顺的肩膀上,问:“既然是假的,那你上午怎就跪了?!”
年顺被一脚踹翻,滚出去了老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又膝行回来,匍匐在地上哭着说:“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行了行了,滚滚滚!”张富听着年顺的声音就心烦,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他不怕沐青天,也不怕苏州知府。天高皇帝远,一个知府怎么能管到自明里。怕就怕,这个吴停云的身份不简单,甚至和庆王有些关系。
第二天,沐青天在鸡鸣时就起来了,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他伸了个懒腰,放下手时突然摸到旁边被子下有个凸起。低头一看,吴停云还在睡着。
什么嘛,原来是停云……
“你怎么在我床上?!!!”沐青天抽了被子大声叫着。
吴停云被吵醒,有些不爽。一睁眼看到是沐青天,一下就释怀了。
“昨晚大人一直喊冷,抱着在下的胳膊不放手,在下只能与大人同床共枕。”吴停云神色自然地下床,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暧昧无比。
偏偏沐青天单纯,还信了。
“啊,对不起啊,我可能睡糊涂了。”
吴停云莞尔,说:“无事。大人今日气色好了许多。”
耶?怎么感觉,停云突然变得好温柔啊。
第23章 番椒
翠竹得知沐青天醒来后很高兴,只是看到吴停云后脚从她家公子房里出来的时候,稍微有些疑惑。
公子向来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在房里守着,也不喜欢与人同住。如果是吴停云来找公子,这大清早的,也说不过去。难不成公子昨晚让吴停云宿在自己房里了?真是奇怪。
吴停云注意到翠竹探究的视线,快步跟上沐青天,把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腰上。
“大人,您受累了,在下给您揉揉腰。”
“啊?哦。”沐青天回头看着吴停云,也没想太多。睡了一天,他的确是浑身都不舒服。
停云好不容易对他好了点,又亲和又善解人意的,他可要趁机享受一下,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吴停云得意地回头,想看翠竹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张欣慰无比的脸。
翠竹的心思很简单,只要公子过得好,她就好。她不像其他贴身侍女,没有做凤凰的梦。不如说,如果有一天公子说想要她,她可能还会吓一跳。
在太仓州,她就注意到公子并不喜欢与人交往,也没有什么朋友。人生在世,怎么能没有一两个知心的朋友,她一直很担心公子会不会觉得孤独。现在好了,公子与吴停云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能同住,她就放心了。
吴停云收回视线,落在沐青天的侧脸上。撇去偏见后,他才发现沐青天身边的这些人也都与常人不同。女人他见得多了,太后塞进他府里的、费尽心思觊觎他正妃之位的、萍水相逢想和他春风一度的。她们空有一副皮囊,却生了一颗贪婪的心。
像翠竹这样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沐青天打起精神去看望了下昨天出血出力的五个护卫,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碎银子,作为补偿和鼓励。
五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跪下。
沐青天见状就要去扶,却感觉胳膊上一紧。
他不解地回头,只见吴停云对他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大人。”其中一个护卫抬起头说,“您是个好人,也是位好官。要是大人不嫌弃,我们五人愿意永远追随大人。”
“本官当然不会嫌弃你们,快快请起。”沐青天感觉胳膊上的力量松了一些,连忙挣开吴停云的手,上前想要扶起他们五个人。
只不过他大病未愈,不如说愈了也根本拽不动这五个大汉……
“你这样,我真的很尴尬。”沐青天和护卫僵持在一起,干笑道。
吴停云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大人恕罪,但我们五人还有一个请求。大人不妨先听听,若是同意,再让我们起来也不迟。”护卫很贴心地给了沐青天一个台阶下。
“嗯咳,那本官就听听你们的诉求。”
五个人相互看看,然后齐声说:“请(求)大人赐名!”
沐青天愣住了,说:“赐名?这……你们都有自己的姓氏与名字,为何要让本官赐名?如果只是想跟随本官,大可不必如此。”
现代的姓名文化已经淡泊了许多,但古人对姓氏和家族看得很重,这点沐青天还是知道的。一般只有皇帝为非皇族的人赐名赐姓,比如明初“三宝太监”郑和,就是被明/成/祖朱棣赐了“郑”姓。
吴停云走上前为沐青天解释道:“武夫粗鄙,大多都身在奴籍。武馆里的打手也都是从小被馆长买回来的,只有馆长给的奴名与奴姓。”
说完,他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五个人,语气严厉地说:“尔等难道是打着攀附大人脱去奴籍的主意吗?”
“并非如此!”另一人急忙澄清,“我们只是想求大人赐名,从未存着脱去奴籍的心思。既然决定要追随大人,我们就想着,应该舍弃过去,重新开始,心无旁骛地一心一意辅佐大人。”
吴停云点点头,退到后面去问沐青天:“大人觉得如何?”
沐青天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更没想到还牵扯出了“奴隶”这个沉重的话题,当即做出了决定,说:“新名字新开始,本官觉得不错。”
吴停云勾唇,之前果然是他看走眼了,沐青天是个单纯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