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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摊飞龙不知多少回,我他妈的血本无归。”
“麻将就是这么回事嘛。开心点,下回再杀回来。”
朱村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连连啧叹着头也不回转的荡出了门外。
目光转回屋内,烟雾缭绕的牌桌室仍是笑语一片。
接着那男人的位子的说:“禅祖别放心上去,他就是玩输了急了。”
何禅祖笑一笑:“我知道。”
何禅祖侧对着门口的坐,侧脸映在灯管下白烁烁。
钟霜这才发现他穿了白衬衫与长裤,很像年轻人,很像何光新。按辈分来讲,应该是何光新很像他的叔叔。
何光新应该坐在屏风里面一桌,钟霜遛着眼一圈逡巡不见何光新的影子。
他那个人喜欢打牌玩麻将,一定在里面,挺不住赌瘾。
钟霜的肩膀这会儿被朱村长轻拍了一下,她侧头,人靠着低声的吐了一句:“你是处杰的那个?”
钟霜隔了两三秒,垂头。
应了一声,朱村长了然:“我去帮你把他俩叫出来。”
牌桌室内大多数堆扎的都是男人,乌压压的望去全是黑色皮肤。
山上迎着日头,皮肤白的更少,钟霜晒了两天也有点黑。
这还是在秋季。要是七八月的大夏天顶着热日还得汗流浃背地干活,酷热难捱。
钟霜站在门边看着朱村长走到送了一张牌出去正在思索的何禅祖跟旁,稍弯腰。
不知说了什么,何禅祖一句话没听完,就转过头来望向了门口站着的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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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光比日管灯暗多了,她的眼却同寻日一样的颜色,不需要打光。
濛濛的发亮,隔一会儿似乎是又暗下去。
朱村长轻笑一声,说:“你桂花倒是好,自己不来,叫侄女来。”
他俩一般年龄大,又都是山上长大,就连彼此的妻子都只差了几天娶进了门里。
何禅祖卷开了抽屉里的钞票,一张一张的分给牌友,说:“刚才一些欠的,现下还了。”
他这钱都是欠了又赢来的。
上家说:“你这老何,刚才换了座位还不放人家碰碰到底,现在人一换就玩好了,说,是不是存心跟人作怨对?”
“哪里,是我家的叫我来吃饭。这不,天色都不早了。”何禅祖说着起身,推开了椅子让朱村长坐。
屏风的颜色被白灯镀的濛濛亮,刚和屏风里的男人说了几句的朱村长坐回来。
何禅祖让朱村长给他解围,谁想朱村长也是个爱闹腾的发小,笑着闷了他一句:“这会儿想去你家的来了,刚桂花电话打过来你倒是不知道多说两句。”
“我这人话少,你不是不知道。”何禅祖拿了钱,将上两轮攒下来的钱差一钞票一钞票的分过去。
棋牌桌室的墙壁漆了白色,焦焦黄色漫上了墙角卷的一块一块。
钟霜看着地面,何禅祖的布鞋子踩在地上看起来很软。
她想起叔婆桂花之前的话,犹如一朵烟花炸在了耳边,惊的一身汗。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发酵的她打心眼子的冷。
满室男人们都是山村里,年龄小的有,二十来岁。大多数还是五十到六十的年龄段,有儿子有孙女含饴绕膝头。
离钟霜最近的一个男人搬了椅子拿着茶杯盖在那边瞧,他扭了扭头,没见过钟霜于是问:“这是老何家的哪个小姑娘?”
男人面善,看着也不像是刻意的发难要老何家没面子下。
即便是如此钟霜仍感觉其他人都很感兴趣的望向这里,她保持着表情,反射性的沉默。
心里吊着一担水的绳子却端不平了。
“老何你别装哑巴,”离何禅祖最近接了他钞票的干瘦老人笑着说,“是不是你偷偷养的女儿?”
这话一出周围的起哄闹笑声就显得更足了。
“我和谁养?”何禅祖不当一回事的笑一笑,坐他位置的朱村长倒是好心的解了围。
“一个一个的凑热闹成这样,看你们吃雀时候有没有这心思。”朱村长用了普通话,显得特别官腔,周围人倒是你笑接我笑的继续乡话聊着。
何禅祖走过朱村长的身旁拍了拍,说:“我就先走了,玉琴那边跟我说一声我饭不吃。”
玉琴是朱村长的夫人,同桂花不上不下的正正是同龄。两个人以前都是山下的,被娶过来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块儿的上了山。
朱村长略微抬了头说:“知道,你这人钱都能忘要人给你送。回去的路会不会忘?”
何禅祖来不及答,屏风后头的人椅子一拉探出了半张脸。
正中的那盏白吊灯映着何光新的脸,光影笼罩。
眼睛一抬何光新看人的阴翳就投到了眼睑上。
他笑道:“朱大哥你就不用发愁了,我们家钟霜年纪小脑瓜聪明,一遍路走过了第二遍哪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