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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送出一张牌又连了一串顺子,方说:“送上山。”
这男人用了很标准的普通话,给支着耳朵的钟霜听。
他特意地放慢了语速,俨然不紧不慢。
钟霜脸更白了,“不是,我真的很何大哥清白。”
何光新对面的女人说:“算了妹子,去山上当个活寡妇罢了,何家不算太穷你跟着跟着就去吧。”
活寡妇有如一颗惊雷炸在耳边。
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在牌桌上“哐啷哐啷”的捏着一把牌甩。
普通话不算标准但好过狗啃泥巴完全听不明白。
“三年没人守寡不像样。”女人接着转了转头瞄了钟霜一眼,“过了三年就好了。”
三年后,钟霜二十一岁。可是三年能把一个女人摧残成一头母畜钟霜何尝不知。
钟霜无法默不作声。
她脸微微抽搐,说了:“我跟何大哥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守什么寡?”
“你自己睡困觉困觉,困了呀,”朱大姐的身子猛的一扬,“别弄的我捏造是非似的,自己说了不承认。”
钟霜也承认自己当时贸贸然的答了句困了是不妥,可拎出来看,困了怎么看都觉得是“困眠”的意思,她一晚上没睡好,眼皮子直殴架是的确困的。
朱大姐被这么一搅打牌的心情都没了,眼一岔遛了张小王出去。
轮了一圈被下家那三十岁女人给吞了,用张小2顶死了退路,朱大姐眼见着到口的肥羊被自己蠢了走当即恼羞成怒。
“好了,”朱大姐站起身,椅子“哐啦”一下倒地。
“干嘛呀朱姐,”那女人拦了下,“刚打了几圈就走?”
朱大姐把一堆牌与钞票按在桌上说,“没心情。”
朱大姐本人心里原就是隐隐罪恶不舒服的,早上才八卦完了何处杰□□,中午人就死了,晚上打牌还遇着何处杰的弟弟和情人对象,搅的朱大姐耳边一直阴风阵阵暗鬼煞煞。
她一脑门的邪气直冲颅顶。
“回去我自己开贴药喝喝,”朱大姐推开钟霜,嘀咕了一句:“邪门。”
钟霜转身跟上去:“朱大姐,我真的真的没跟何大哥有任何一点关系,我发誓了,我保证给你看。”
朱大姐快步朝家里赶集似的走去。
她跟何处杰本人寻常时日里没怎么接触没乱七八糟的恩怨纷扰情仇纠葛。但她心里不觉得安实。
“别说了,”朱大姐绕过江边往自己家药铺快走,头也不回地说:“我只转好了你的话,其余你跟何老爷子说。”
钟霜眼里吹进了风涩涩的,不由得追上去:“朱姐你说点普通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赶紧走吧,这地儿不欢迎你。”朱大姐烦透了,一推了她转身把门“砰”的一声扣上。
钟霜追着把门敲了好两下,对方死水一潭。
她不甘心拿铁环子使劲扣。
“当当”的声音只混了刺骨的寒风,俨是一堵铁墙。
钟霜肩膀一塌,在第五十下的最后终于放弃,承认了事实朱大姐今晚是怎么也不会见自己了。她哪里敢跟何老爷子聊,只得慢慢的转了身,怔然与迷途浮上心头。
钟霜从没听说过一个男的死了还得有女的守活寡三年,钟家长子死了,她都没守三年,因为她还来不及是他的女人。
可是钟霜信了那群鬼哭狼嚎爬着去认了何处杰尸体的男人们胆能做得出。
钟霜沿着江边失魂落魄的往回了走,村口在东边,她忽然在江边停下步子。
风刺进了骨头里,钟霜感觉有点冷,不由得抱紧了手臂。
这会儿她捏紧了指关节气血涌上来,脑子一晕一热想就着含混不清的夜色一口气跑出村子。
何处杰带她稍来歇脚的时候她哪能想着今天。
不远处江水在空气流动的兴风作浪下卷起了波浪。
钟霜朝着村口方向走路过了那间牌室,门口开了,她本能地一缩躲了过去。
一对男女搂着跌出来。
女人低声细语地说:“他是你哥哥,再怎么不亲这守灵夜还溜出来了打牌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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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房子里出来还搂在一起,在接吻,男人身材高大,钟霜侧在一边的柱子后面看不清他的脸色,只透过路灯朦胧的光,见了男人的后脑勺高高的,一挺一挺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颤了起来。
女人又说:“别笑了,你收拾收拾赶紧去吧,待会儿你爷子问起来你说了去撒尿,就没事。”
“你去吧。”男的从女人身上走开,说:“我找个地睡。”
这两个人说话都用了普通话,至少钟霜听着还能听懂。
她靠在电线缆柱子边大气不敢出。
男的似乎是被那个三十岁女人的话弄的乏了,头也不回一下的走开,女人有些急,一拉一拽的到前边抓住男人,胸膛起伏,钟霜看见她的腰肢纤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