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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呢?”
做了大半天的活,邻屋婆婆脸皮晒的通红通红。
她背上的阿辛不知哪时候已经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钟霜往边儿站了站,让了一步:“何大哥的家人来了。”
她声音细如蚊鸣,头一回见着农村里活人拜死人的骇景她心里仍是后怕。
以前钟霜的养父也不是不迷信,否则就不找她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儿给病怏怏的儿子抵灾。
只是她命好像很硬,依大仙的话说太硬了,反而是克死了养父的财路。
没有对比钟霜没有理由去疑心这世上有更信鬼神的人,连灵师念咒都请了来。
里头的男人们一门心思的想让何处杰超度。
邻居婆婆捡了根树枝划开了地上的枯枝败叶,说:“那阿辛就交给你了。”
“我?”钟霜愣住,“我带不了。”
邻屋婆婆叹口气,解开了布条子递给钟霜,“你这个大妹子,嘴巴不牢,跟你何大哥这点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她不想隐瞒钟霜,要是钟霜能再捂紧店儿还兴许能逃了一劫,可现在钟霜跟何处杰的那两斤包袱抖出来了,她就算想逃,何家也必定为了何辛辛生拽硬拉的把她套回去当何处杰的寡老婆。
钟霜愣愣的,说:“我和何大哥什么事?”
她见着邻居婆婆惋惜的表情,脑子里“咔嚓”的一声晃过早上买中药朱大姐问了她同何处杰事的神色。
钟霜拉拉邻居婆婆的手,“婆婆,困觉什么意思?”
“睡觉啊,我跟你困觉就是我和你睡觉。”邻居婆婆哄好了熟睡中的阿辛交到了钟霜的怀里。
钟霜往后一退:“不行,误会了。”
她双手不递出就没接过邻居婆婆手里的阿辛,邻居婆婆惊愕,看着钟霜青青白白的脸色。
“误会了,”钟霜转身撒腿就村西跑,脑子塞了一团的乱麻。
她听不懂村里人的乡话,而村里村口,村西村东的音调还截然不同。朱大姐的困觉她错听了“困眠”的意思,哪里能有她跟何大哥睡觉这种怪事。
钟霜十二岁就开始被养父教育,你以后是我儿子的太太,你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温良恭俭让这一溜一个也不能少。
钟霜胆敢把自己交出去。
她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和男人睡觉?
朱大姐不是钟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她推波助澜的让全村人都知道钟霜是何处杰的女人,却万万想不到何处杰中午就死了,一下子事情“轰”的一声随着何处杰的死哗然传开。
朱大姐跟村西的一群人打扑克,钟霜来找的时候她细想揭了一张小王:“那个妹子的确是漂亮。”
上家的男人说:“刚跟了男人,男人就死了,克夫。”
命案发生就是在村西口的幺瘪三家,一群人都是村西住户,村里死了一个人一如既往的打着牌喝着茶。
朱大姐略一思索打出一张牌,“幺瘪三六十岁了还想找十九岁的小姑娘,人家不答应正常。”
钟霜在他们聊天闲谈的当儿“砰”的一声推门而入。
里边儿一群人围着牌桌打牌,白色的吊灯照的桌子表面一片雪□□光,一只飞虫嗡鸣,贴着白炽灯泡嗡嗡嗡的转悠个不停,瞎乱撞。
钟霜站在门口仿佛是凝固的一道佛影。
里头的一个人抬起头一看,“哟,说曹操曹操到。”
打牌的三个女人围剿一个男人,男人说这话,她们仨都不吭声。
钟霜脸色苍白,站在内置风扇的对风口被“呼啦”“呼啦”的吹着。
她一时半会儿的认不清里边的男男女女谁是谁,只觉着了男人们女人们都长的活似一个样。
钟霜深吸一口气:“朱大姐,我来澄清一件事。”
她快速搜罗了一遍不认识屋子里任何一个人除了朱大姐。
一群人的视线火辣辣安在自己的脸上,钟霜手捏住了衣角反复缴。
“小妹子大姐可没污蔑你,”朱大姐微一扬头,“大家问你睡没睡觉,你说睡了。”
钟霜摆摆手,“大姐,我听不懂你们的本地话。”
到现在她仍一同以往的听不懂朱大姐话里的各个字。
朱大姐“嘶”的一声说:“哪个会普通话,我可讲不出来,谁来翻译。”
旁边的人笑道:“那就光新了,他最标准,平舌翘舌都分得清。”
钟霜依然没听懂,站在门口杵的像根紧绷绷的铁棒子。
她一门心思的跑出来想澄清现实一不留神却忘了语言不通。
这会儿里边的人手一刻都不闲着一边利索打牌一边又应付钟霜。
钟霜不得不在哄笑声中正了色,“何大哥跟我真的清白。”
朱大姐看了看钟霜,转脸同上家说:“你大哥已经死无对证了,现在只有看你们家老头子怎么想。”
里头的男人略是侧头,在雾蒙蒙的白光线下叼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