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那边的管家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付鸿又听见那头多了个女声,声音有点飘忽,像是在远处,但付鸿听得很清楚,那刻他便心安了,也就将电话挂了。
那个女人在说:管家,你快去找大夫看看,老爷像是吓着了。
是江月年的声音。
而那边,管家对江月年说好好之后又继续和电话讲话,发现只有嘟嘟的声音,便问了好几句:“先生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看来是已经挂了。老管家还在原地嘟囔几句:“是谁啊,这么关心老爷……”
离开好几步的江月年听到老管家的自言自语,神差鬼遣地回过头问:“谁打的?”
老管家也很懵:“不知道啊,是个男人,问老爷有没有大碍。”
江月年睫毛闪了闪,哦了声又继续走路。
“阿鸿。”门没关,付茗还是敲了敲门,付鸿坐在椅子上只是抬眼看了眼她,没说请进也没说抵触的话语,付茗就当是得到认可,便进来了,将手上得到牛奶放在付鸿面前。
付鸿没说些谢谢之类的客套话,直截了当地说:“什么事。”
付茗:“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你可能累了,给你倒杯牛奶,喝了就早些休息。”
付鸿没讲话,付茗继而又问了句:“商会的事你都办得怎么样了?”
付鸿瞥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那抹笑很轻,消失得也很快,若是眼睛打颤就抓不住。付茗看到了,是嘲讽的笑。付鸿伸出手把杯子握起来,晃荡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摇晃,付鸿看了看却没有喝下去,而是将牛奶全都倒在旁边的植物上。
付茗见了,诧异地皱起了双眉。她想过,付鸿可能不会喝,但怎么都料不到他会当着她的面把牛奶给倒了。
“阿鸿,你这是做什么?”付茗问。
付鸿笑,眉角带着轻佻的感觉:“给它补补营养。”
“……”付茗知道他是在乱讲,可生不起气来,事实上也是她没什么资格对付鸿发火,“可你比它更需要,你一天这么累……”
“行了。”付鸿听不进去,有些不耐烦,“这些虚伪的话你留着和床上那人讲吧。”
“阿鸿!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付茗有些火。
“嗯,我知道。”付鸿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你也是我姐嘛。”
一个“妈”一个“姐”,就像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付鸿嘴里吐出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付茗不知道该讲什么了:“阿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奶奶也去世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和妈妈么?”
“原谅?你凭什么给我讲原谅?”付鸿的怒意也被勾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伏在桌上靠向付茗,声音分贝也增加许多。
“你真的要为了江月年,一辈子和我们这样么?”付茗眼眶红了,“她只是个外人,我和妈妈才是你的亲人!”
付鸿看付茗的眼神出奇的阴冷,倏然付鸿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宁愿和冯菱好,也懒得搭理你么?”
付茗没说话,眼睛水几乎溢出。
“因为你很讨人厌。”付鸿淡淡地讲,“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变成这个样子了,或许是我从来就没看清过你——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不是因为江月年,而是因为你触犯了一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东西。你以为你只是联合她们把江月年带走?让我六年见不着她?让我迫不得已娶冯菱么?”他讽刺一笑,“这些伤痛其实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她们算计我?”
“对不起……”
“我知道你对不起,所以才会主动把商会会长这位置交给我是吧。不管她怎么不同意,你还是给我。我知道,你就是内疚嘛。”付鸿压低了声,将杯子拿起来从书桌前走到大门口,长手一挥,很快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后,这些东西连至于你,都别进来。”
1938
从1937年8月31日,日本首次在广州空降。而在同年12月13日,日军轻取首都南京后,1938年便开始大规模大密度对广州等重要城市进行轰炸。广州在这一年,变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1938年9月13日。
江月年和周沦均裸露着身子窝在床上,江月年率先起来,擦拭了下身子后穿上一件比较保守的旗袍,打开门,落下的夕阳日光正照耀着她,让江月年一时睁不开眼。平常的广州就算入秋了还是很炎热,可是今年江月年却觉得冷了许多。她把衣领的扣子扣好,到镜子前看了一会儿,算是把脖子上的吻痕给遮住了,可是手胳膊上仍然是紫一片青一片的,于是江月年找了件披风披上。
梳妆时,周沦也换好了衣裳,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正在戴耳环的江月年,他这一抱让江月年忍不住干呕,江月年是想忍住的,可是恶心的感觉太过强烈,江月年抚着胸口弯着身打干呕。
周沦倒也不嫌弃,颇为大喜:“月年,你是不是有孕了?”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