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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宁前脚祝福顾长於金榜题名,后脚便去了祖祠,跪在黄色绸布软垫上,小声呢喃,“各位列祖列宗,为了将军府子孙后代,保佑顾长於考试失利。”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指的大概就是她了,顾时宁也有些鄙夷自己的行为,一边讨好顾长於,一边背后诅咒他。可她也没办法啊,等顾长於高中,青云直上,她命就要没了。
    春闱会场前,停满了马车,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皆是送子弟入考场的各家。
    今日国子监不上学,顾钰衡与苏邈交好,也来门口送他。
    顾钰衡拍了拍苏邈的肩膀:“幸好你的病好了,不然我阿姐都要内疚死了。上次看望你回来,阿姐她没精打采许多天,连小白都忘记了遛。”
    苏邈闻言,笑吟吟道:“多亏了顾大夫治好了我的病。”
    顾钰衡不明所以,刚想追问,目光瞥见迎面走来的一人,不屑的嗤了一声,“真倒霉。”
    顾钰衡身体地往前一步,手贱地拦住顾长於,“喂——这食盒是我阿姐替你准备的吧,凭你也配?”
    顾长於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看他。
    顾钰衡心中一阵恼火,他最烦顾长於的这种表情,明明是个低贱的庶子,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凛然的样子,连一句话也不屑和他说。
    想到一向爱睡懒觉的阿姐今日居然起了个大早,在小厨房里闹得鸡飞狗跳做出的食盒,原来是给顾长於准备的他就来气。
    顾钰衡正要发作,一旁的苏邈扣住他的手腕,“别惹事。”
    眼前的场面,倒像是苏邈是顾钰衡的兄长。
    顾长於的目光在苏邈的脸上短暂停留,最后落在了苏邈的衣襟之上。
    缠着红绳的小小黄色护身符在苏邈的脖颈间静静挂着,只是有几处沾上了泥污。
    手心里的状元糕,被捏了个粉碎。
    很快到了出榜这日,顾远山和往常一样执着牙牌过宫门往东面去枢密院。
    “顾将军——”一道高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的主人正是礼部尚书。
    顾远山回过头,招呼道:“余尚书。”
    礼部尚书快步跟上,笑眯眯地拱手祝贺道:“恭喜顾将军,令郎摘得春闱头筹,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顾远山一愣,一脸的不可置信,“余尚书可莫要开我玩笑。”
    礼部尚书摆手,拿出手里的红色名册:“怎么会呢,在下正要去给圣上呈递进士名册。”
    顾远山眯着眼睛凑近名册看,排在第一,位列会元的,赫然写着顾长於三个字。
    顾远山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礼部尚书见怪不怪,拍拍顾远山的肩膀,不再管他,快步向皇宫里走。
    顾长於在秋闱之中表现不算突出,甚至是排在最后几名进的春闱,所以顾远山对他这个儿子压根没报什么期望,也没想过他能通过科举混个一官半职。
    竟然得了会元……
    顾远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真的很不了解。
    ☆、第十一章
    与此同时,护国将军府门前传来一片敲锣声,报喜的小吏下马,高声叫道:“恭喜护国将军府大少爷高中会元!”
    报喜的小吏跑了一路,喊了一路,经过的街道人人皆知将军府出了个会元,大家簇拥着来要喜钱。
    刘管事给小吏道了谢,发了喜钱,慌张地跑去正堂禀告夫人。
    顾夫人听罢,像是听到一个无关痛痒的消息,只是点点头,再无其他反应。
    顾远山放衙后,也只是把顾长於叫到书房,简单说了几句了事。
    将军府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更为冷清。
    顾钰衡亦不在府中,他随国子监的同学一同去赴宴了。
    国子监今年出了不少进士,在丰乐楼设宴庆祝。
    顾时宁知晓春闱结果后,手指掰算了一下自己领盒饭的时间,哀莫大于心死。
    长夜漫漫,几家欢喜几家愁,将军府外传来不绝的炮仗声,火树银花不夜天。
    顾时宁拿出藏了许久,不舍得喝的小坛梅花酿,去了枫林院。
    不巧却扑了个空,枫林院中空无一人。庭院里的枫树已经抽出新芽,指甲盖大的嫩绿叶子长满枝干。
    席居敞开,屋内昏暗,案几上的陶莲花香炉正燃着一根安神香,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时宁取来架几上摆着的笔纸,写了一张小条,压在梅花酿下,将梅花酿留在矮几上,离开了枫林院。
    明明是那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是多少家族羡慕不来的荣耀,整个将军府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人真心替顾长於庆祝。
    就连顾时宁自己,也是虚与委蛇。
    只有枫林院里的清冷孤寂与他相伴。
    顾时宁突然理解,为什么顾长於会那么恨自己,恨得想食其肉饮其血。如果阿招还在的话,至少还有个人可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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