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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贤好歹也是做官那么多年的人,都是跟着父皇打江山的功臣,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邵卿还有没有其它路子来赚钱?”半晌,齐策终于缓了口气,问齐与晟。
齐与晟答道,
“几年前曾传闻在南境有过一个金矿山。”
“金矿山?!”
这又是一个要命的回答,齐策要疯,没想到自己向来器重的功臣竟然背后里藏了那么多秘密,他撑着桌面俯身问齐与晟,金矿山查了吗!
齐与晟说,
“但这座金矿山在一年前突然被炸。”
“炸了?!”
齐与晟恭恭敬敬地交出第三份折子,
“交易账本上的银两来往记录对的上,金矿山的记录的确是在一年前突然停止。”
齐策哗啦哗啦翻折子,看了好久,最终捂着胸口冷声道,“也就是说,一年前邵承贤用来谋取暴利的金矿山被炸,所以才想出来在香料供应上来做文章赚钱?”
齐与晟说他查到的就是这样。
齐策默不作声,倒在龙椅上沉思了大半天。
“父皇,需要儿臣立即捉拿左丞相吗?”
齐策抬手,制止了齐与晟,
“不,”
“这事先不要张扬!”
“寿宴将至,各国的使臣现在也都在陵安城中,等到寿宴结束了……再议吧!”
“对!这事儿与晟你先压一下,不要打草惊蛇,邵承相那边也不要跟他说!毕竟邵承贤还是大暨的首席外交臣,今年连北漠国的皇帝也都亲自前来了……等寿宴结束再议!”
齐与晟揖手,
“儿臣明白!”
邵承贤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突然被告知自己在南境的金矿山被炸了,炸的面目全非,他想直接飞过去看看他的小金库怎么就这么没了,但是金矿山毕竟是他背着朝廷偷偷开的,每次去都是极为隐蔽,眼下国宴当头,他想偷偷溜过去看看是根本不可能!
宫中没有任何动静儿,倒是吴尚书令亲自跑了一趟左丞相府,说是私底下带来一点儿陛下的一丝,吴越笑眯眯地双手插在袖子中,对邵承贤揖手,“陛下让左丞相大人尽心尽力召见邻国使臣,若资金有所不周,务必要上报给朝廷,朝廷绝对不会亏了丞相大人一分一毫的。”
邵承贤一下子便知道了齐策的意思,明摆着金矿山的事情这皇帝老儿是知道了,让他安分点儿,什么账啊统统留着国宴后再算!
邵承贤没吱声,金矿山的事情他的确也不敢再有一丝动静儿了,寻思着国宴后这事儿也得小心翼翼,齐策这人吧你不在他面前提,其余事情上再表现好点儿,有些错误他就会自动的给你抹消。
吴越还问了邵承贤一件事,上次向工部申请的给北漠皇帝赠礼——肤散脂,陛下已经批准,请问北漠皇帝那边究竟要多少支呢?
邵承贤想了下,“陛下竟然同意了?”
吴越文邹邹道,“用中原特产肤散脂缓和两国之间的前嫌,陛下开明,自然是准许的。”
邵承贤说那他今晚就去北漠皇帝的住处问问。
吴越完成了任务,起身就要走,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传信小侍卫,神色着急地对邵承贤低声道,“大人,户部那边又来问黑市的事情……”
邵承贤当即仰身靠在了座椅上,用手扶额,满脸的疲惫,半晌他揉着眉心,难得露出一丝恳求的神色。
他对吴越堪堪道,
“吴大人,你看我现在也是所有事都堆到了一起,焦头烂额呐……所以金矿山那事儿,要是再有人跟陛下提起来……你们知情的帮忙压一压、压一压,最好能让陛下永远想不起来这件事儿,行吗?”
“丞相大人太抬举吴某了,”吴越勾了勾嘴角,“而且这点儿小事,既然大人开口了,那吴某肯定会帮啊!”
尹小匡抱着本画册子趴在承恩殿内阁的大床上,前面凳子中摆满了瓜子炒果子,这些都是邻国使臣进贡的上等的零嘴儿,皇帝老儿那些妃子都没这个口福。
当然是齐与晟给他弄来的,齐与晟最近特别忙,国宴将至,加上腐血花一事还得查,没什么时间来陪着尹小匡。
临走前尹小匡树袋熊似的抱着齐与晟,不让他走,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泪光,说自己害怕啊真的好害怕,害怕孤零零一个人。齐与晟一看到尹小匡哭,心就开始揪着般的疼,他摸着尹小匡的脑袋,细声细语问他,“要不要多加几个小宫女,来陪陪你?”
定是在黑市的那天晚上给尹小匡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了,齐与晟虽然也有些疑惑尹小匡以前不是开青楼的吗?黑市那些招式多多少少应该也是见过的,怎么却怕成这样?
但他一看到尹小匡耷拉下来小脸,眼角红红的,这些疑惑就立刻全都抛到了脑后。
尹小匡不要宫女,他就要齐与晟,喃喃着不抱齐与晟他就睡不好。
齐与晟哄着尹小匡,心是又疼又为难,尹小匡说睡不着觉,齐与晟突然就想到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帮他。
“武将军,你去传唤一下秦院使。”
武将军就是承恩殿的那个倒霉殿帅,之前看护尹小匡被人暗中打晕,醒来后又因为守护不周到被四殿下给罚了一顿,正鼻青脸肿。齐与晟的命令一下,他立刻拔腿就往太医院跑。
这些日子因为北漠要肤散脂的缘故,太医院也是忙着团团转,秦晓作为肤散脂凝练技术最好的太医,根本腾不开手,他让武殿帅先回去,带个信儿给四殿下,说自己一刻钟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