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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应酬不回来,她便因此乐上一天,总算可以歇一歇。
大概是什么造成她怕他呢。
是外面的传言吗。
他们都说以陈少心狠手辣的作风,不可能放过害死陈又薇的凶手,甚至不会让白从好死,不折磨他一年半载,让他痛不欲生地死去都是他的仁慈。
所以白柠很害怕他,更害怕失去自己的哥哥,会加以讨好,但他蛮横和发泄的对待,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能跑到那里去。
又怕又恨又无能为力地屈服。
时间久了,她已经被磨尽棱角。世间除生死无一不是小事,她委曲求全,只想哥哥和外婆能够平平安安的,如果可以,她想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想回到临水镇清贫但快乐的地方。
她真正想要的生日愿望,陈沿一直都知道的,可哪能随便依她,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承受陈又薇死去的痛苦,哪怕要下地狱,他也会拉她一起。
灯啪地亮起。
陈沿对着床褥,无方向感说了句:“吃药。”
被子里的人不动。
他不是有耐心的主儿,走过去掀开被沿,只见一张格外消瘦精小的脸蛋,双眼紧闭,眉头不松,睡得压抑又痛苦。
陈沿伸手,准备试探时,又收回去。
她总不能高烧至死。
停顿十秒,他还是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
很热,应该超过三十八度。
量了体温,果然在三十八度左右,但没到吃退烧药的地步。
陈沿灭了灯,摸出一盒烟,走到落地窗前。
他们的卧室有一半是窗户,冬天日光直照,温暖怡人,是她喜欢的格局设计,刚开始住的地方,被她嫌弃说比不上临水镇房子的光照。
陈沿一夜未眠,他本就失眠,不吃药便能睁眼到天亮。
凌晨五点,白柠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的,并未在意男人在哪里。
等回来时,一头栽入他怀里。
抬头,迷惘又痴痴地望着。
陈沿大手掌心覆在她额间,印了许久,才说:“吃药。”
白柠喉咙发哑,“我想……睡觉。”
四肢无力,浑身难受,摸不着方向似的。
“吃过再睡。”陈沿生硬道。
他的声音过于熟悉,将白柠渐渐从睡梦中拉醒,她抬眸,目光交集的瞬间,别过脸,意识到探自己体温的是何人之后,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
退却动作大到毫无不掩饰,厌恶感分明。
陈沿放下手,皱眉,“你以为老子想伺候你?”
白柠垂眸,一身睡衣单薄,人杵在那儿,风一吹就倒似的。
他懒得惯着她,作势过来要捞她过去,被白柠蹲下来而躲开,她垂首抱着膝盖,声音近乎哀求:“你别碰我。”
陈沿没有再动。
他的脾气已经被她惹火到最顶端了。
即使如此,在她打出一个喷嚏之后,他厉声道一句:“滚床上去。”
白柠缓缓站起来。
细白的小腿颤颤巍巍,每走一步都是困难,脑袋晕涨得摇摇欲坠。
终于,刚挨着床褥的瞬间,她支撑不住,咣当摔了下去,膝盖生生磕在床边上。
她好似不知疼痛,连闷哼都没有,脸埋在被子里,虚弱无力。
陈沿抄起她的腰身,放到被子里,大少爷的脸色阴沉如水,随时都可能掐死人一般。
似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白柠别过头,缓缓说:“我不想吃药。”
“药太苦了。”
“我不喜欢苦的。”
说罢,她又昏昏沉沉闭上眼睛。
陈沿缓下了身,掐着她的下颚,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你是打算让我喂你吗?”
大概是因为她病着,他手道不重,虚晃捏着,白柠抬手便能拨开,然而她没放开他,细小的手指婴儿般抓着他的腕,“我自己吃。”
中成药很少裹着糖衣,没有不苦的,她半坐着,一颗一颗地和水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