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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形来,长腿红嘴,不似凡间之物。
    它黑珠子似的眼球转了转,看见两人手里皆没提东西,炸毛道:“你是不是要饿死本仙鹤?”
    这一开口,活活的毁了那身仙气。
    梵不忘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只道:“忘记了。”
    这么大的事,竟然忘了。
    白鹤心中不忿,无理道:“我不管,你再下山去买。”
    梵不忘冷冷的看着它,声音比冰碴子还冷:“你自己没有腿么?”
    白鹤一噎,被那眼神冻了一激灵,他扭着长脖子,终于注意到什么,眸光转向小孩,疑惑道:“你怎么领个小孩回来?”
    林纪年看到当时的自己大约十岁,穿着黑色粗麻衣,捏着梵不忘的袖子,向后退了几步。
    梵不忘牵住他,半俯下身子,雪白的衣摆扫过雪面,声音温和了不少:“无书,认识这个吗?”
    傅无书点了点头,“白鹤。”末了又不补充道,“会说话的白鹤。”
    “嗯,”梵不忘说,“不过这不是一般的白鹤,是天地间唯一一只仙鹤。”
    白鹤一听梵不忘这样介绍自己,神气的抬起来脖子,还没等它臭屁几句,便听梵不忘道:“等你长大了,我就送给你当坐骑。”
    白鹤:“……”
    “不行,”它恼怒的伸长脖子,“我堂堂仙鹤,怎么给凡人小孩当坐骑。”
    傅无书被他炸了毛的嗓音吓得一哆嗦,半晌,从兜里摸出一块梅花糕,颤抖着手朝着白鹤递了过去。
    白鹤不屑的看了他手中的桂花糕一眼,最终还经受住诱惑,衔进嘴里。
    可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它对傅无书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对梵不忘道:“这是你在凡间的私生子么?”
    毕竟,它可从来没见过梵不忘温和的给自己说话。
    梵不忘冷漠的看了它一眼。
    白鹤也终于知道,傅无书不是私生子,是他唯一的小徒弟。
    傅无书刚进雪山时,不敢多吃东西,甚至睡觉不敢睡床榻。
    他每每睡在地上,第二日醒来之时,都被会待在竹榻上。
    原本,他以为自己梦游,后来,某天,迷迷糊糊间,他觉察到自己被人抱起。
    他吓得瞬间醒神,睁眼后,看到一张清冷谪仙的脸。
    他被梵不忘抱进怀里,向竹榻走去。傅无书这才知道,平日里睡着之后,都是梵不忘又把他抱进去的。
    他的脸隐隐泛红。
    *
    小院风雪又止。
    而他也已经身量拔高,已有十五六的少年模样。
    他从山下推门进来,那只白鹤依旧守在门口,几块梅花糕让他惦记了许久,“小长安,我的梅花糕呢。”
    他穿着黑衣,身量挺直,双手抱胸,少年姿态恣意道:“忘记了。”他笑着看这个仙鹤,只道:“下次一定补上。”
    “狗屁,”仙鹤挑脚,“你自己说你骗我多少次了?”
    傅无书欣赏着白鹤跳脚的模样,看它脖子上的羽毛都要扎煞起来了,这才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个包裹出来。
    “诺,我骗你。”
    白鹤双眼一亮,长嘴衔过,态度大变“没骗,没骗,小长安最好了。”
    傅无书问:“师父呢?”
    “在正殿呢,”白鹤说,“不过瞧着脸色不太好。”
    傅无书皱眉,转身踏入小院
    他洗完澡,换上衣服,猫着步子走进正殿里。
    殿里燃着香,带着一股松香气息。此时梵不忘松松垮垮的披着长衫,坐在几案前,格外冷清。
    怎知思索间,一双手环了过来,覆在梵不忘的眉眼上,“师父,猜猜我是谁。”
    梵不忘:“……”
    都叫师父了,还能有谁?
    难道还能是那只成了精的白鹤吗?
    “长安,”梵不忘长睫微动,手覆在傅无书手上,声音虽清淡,仔细听却能听出细细的无奈。
    傅无书从他背上滑了下来,撒娇道:“师父,怎么你每次都能猜得出是我,我不干!你下次不能猜出来。”
    这话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梵不忘看着趴在地上耍无赖的人,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下。“多大了,还撒娇?”
    “不大,还小,”傅无书道,“师父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半晌,梵不忘替他把衣衫整理好,有些无奈道:“好。”
    他对这个徒弟总是无奈,又毫无办法。
    “师父,”傅无书坐正了身子,见梵不忘愁容一直未散,正色道“你再为何事忧心?”
    梵不忘目光看向窗外,看天边阴沉,道:“东方有异象,恐生灾祸。”
    傅无书刚从东边回来,也知那边动乱,不是好兆头,他看着梵不忘的侧脸道:“师父,我回来时,听闻,今日中秋佳节,百姓都要放花灯呢。”
    梵不忘收起目光:“怎么,长安想看?”
    “嗯,”傅无书点头:“我还没有看过花灯呢。”
    梵不忘道:“好。”
    人间喧闹,月色皎洁,梵不忘站在河岸边上,长身玉立。
    而他身后万千河灯拔地而起。
    傅无书愣愣的盯着那抹身影,看痴了眼,他突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天之后,梵不忘似乎忙了起来,小院里很少见他的身影。
    白鹤还是每天围在院门口,傅无书陪他一起,坐在门槛上,看着山下的长道,等一个落雪归来的人。
    傅无书问白鹤:“天要变了是吗?”
    白鹤看着落雪:“东海出赤水,赤水淹九州,不知能否压制住。”
    两人坐了一整天,晚上傅无书就发了高烧。
    病情来势汹汹,很严重。
    他意识不清的躺在榻上,嘴里喊着帆梵不忘的名字。
    白鹤看了一眼,转身出了门,“你还不打算见他吗?”
    梵不忘走出来,长衫上落了雪,“怎么样了?”
    “高热不退,整个人都烧糊涂了,,”白鹤说,“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
    梵不忘皱眉,他看着阴沉的天空,无奈道:“我去看看。”
    房间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傅无书刚来小院时的样子。
    梵不忘坐在榻侧,白色长衫堆出褶皱,他手拂过傅无书的脸。
    只见他紧皱着眉头,额前汗水浸湿黑发,粘在脸颊上。
    很烫。
    梵不忘凝眉,把额上的帕子拿下来,在冷水中又拿起一张,重新覆在额上。
    冰冷的帕子似乎缓解了他的疼痛,傅无书紧皱的眉舒展开。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梵不忘看着他的模样,把手伸了过去。
    傅无书牵着手,这才心满意足,又沉沉的睡去。
    梵不忘任由他牵着,房间的灯火黯淡的摇晃了几下。
    他看了眼天色,已经四更天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拖出来,刚欲起身离去,倏然手又被人抓住。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