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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也算痛快活过,我们不该悲伤。
    褚易在花园挖了个坑,将圆圆埋了。他想它最后会成为土地的养分,滋养其他植物,这是天地间的循环,也算一种复生。
    秋去冬来,十一月过去,马上就是圣诞节。延迟半年的新利和主/xi/选举将在明年一月进行。这段时间褚易很难见到高允哲的人影。他与高允哲一起也有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关系紧张,根本没空管过节这回事,今年不一样,褚易特别花心思将方宅做了布置。他想和他共同庆祝。
    平安夜的前一天,消失两周的高允哲终于回来。褚易谢天谢地。晚上他去书房给他送餐,alpha仍在伏案办公,他见到褚易来了,停下手头工作,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说放下吧,我待会吃。
    褚易将餐盘放一边。二话不说就坐到高允哲身上:“你铁人吗?刚回来就工作,好歹也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高允哲抱住他,点点头:“好,休息十分钟。”
    褚易戳他胸口:“出差十天,现在就拨十分钟休息?还是你不想和我聊天啊?”
    高允哲捉住他的手:“别闹。”
    “哪里闹了。”他贴着高允哲坐了近些,坏心眼地将手往下一放:“这十分钟你究竟是想用来聊天,还是抓紧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天最后没聊成,休息时间也延长至十分钟的好几倍。最后高允哲没累着,倒是褚易被弄得困了,结束后就窝在对方身上睡着了。再醒已经是第二天,他被高允哲抱回了卧房,身边被褥有人睡过的痕迹,但不见alpha,估计又去忙了。
    褚易腰酸,趴在床上躺了会儿。一想到今天是平安夜,挣扎爬起,心里骂一句高允哲表面端庄实际虎狼,套上裤子奔下楼。
    “汪嫂,汪嫂!”他喊,环顾一圈,没见到高允哲的身影。
    汪嫂从厨房探出头:“褚先生,这么早就起来啦?东家走之前说让你再多睡一会的。”
    果然还是去工作了。新利和该死的选举赶紧结束吧,昨天上手的时候,他都感觉高允哲瘦了些,摸起来很是心疼。
    他拍拍脸,今天还有大把事情要做。褚易走去起居室看圣诞树,这是前几天他亲自去市场挑的一株冷杉。他坐在树下,拆开买来的装饰物:一堆迷你灯串、彩球和飘带。褚易兴致勃勃地将这些小玩意挨个挂上,然后用灯串将圣诞树围了一圈又一圈,通上电后,左看右看,觉得还差点什么。
    是不是还得加点星星挂件才够靓?他一边思考,一边发信息给高允哲,让他今晚早点回来。
    高允哲:知道了。
    褚易:记得带礼物,要交换的!
    高允哲:好。
    将手机收回口袋,褚易为圣诞树装点上星星挂件。漂亮,这样他与高允哲也有自己的一棵树了。他心满意足,坐到沙发上开始包礼物。
    这份礼物他前后准备了好几天,他知道高允哲有钱,不缺名贵东西,所以送的是从半年以来他给高允哲拍的那些照片中,挑出最满意二十张做成的一本相簿。
    挑选的过程十分纠结,但索性还是赶在节日前完成。褚易小心翼翼地用包装纸将相簿包好,藏在圣诞树下。
    完成之后,他躺在沙发上看着亮灯的圣诞树傻乐。这还是第一个和喜欢的人过的圣诞节,即便外面天冷,他都感觉心底热乎乎的。晚上……先吃饭,吃完送礼物,拆礼物,他好想看高允哲拿到这本相簿时的表情,也想知道alpha会给他准备什么东西。
    送完礼物,如果高允哲愿意,他们可以在起居室喝酒聊天,或者干脆上楼做点重要事情。他正遐思,汪嫂轻轻叫他,说有人过来拜访。
    有谁会赶在平安夜上门?也太不识相了。褚易问是谁,汪嫂答是之前来过一次的那位陈先生。
    陈芳泽?褚易更疑惑,他与对方这半年来几乎没有见面,但还是手一伸,说请他进来吧。
    陈芳泽进门很急。他穿了便服,还带了帽,似乎不太像被人认出。看到褚易后,omega向他点点头,“好久不见,突然过来没打扰你吧。”
    褚易招呼他坐下。陈芳泽摆手,“不了,时间有点紧张,我说几句就走。”他四处看看,确认无人在旁,对褚易说:“有两件事我考虑了好几天,认为必须告诉你。”
    对方与之前见面时大不相同,不再时不时就打个哆嗦,反而沉静许多。他深吸口气:“第一件,是我前些天听见允恭与伯父讨论新利和的董事会选举,他们已经决定放弃。”
    这句话可谓石破天惊,褚易立即直起身体:“什么意思?陈知沅一直在竞争主/xi/的位置,还有两周就选举了,他会在这种关头放手?”
    “我也很吃惊,但却是千真万确。”陈芳泽神色有些羞愧:“允恭在新利和闯过不少祸,伯父虽然努力替他解决,但也留下许多后患。最近廉政公署在调查新利和之前负责的多项政府工程,我想……伯父是觉得在这个时机出头不好。”
    褚易思忖片刻:“你是指陈知沅想借力打力?让高允哲上位替他收拾烂摊子?”
    陈芳泽咬一咬嘴唇:“我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我知道伯父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善做计划,要捕猎,绝对不会只设下一个坑。他前天与财政司和金管局的负责人吃了一顿饭,如果他真要放弃竞选,背后的目的一定不止于此。”
    选举在前,生出这样的变故,褚易只觉得后背发寒。他强装镇定:“我明白了,你不是说还有第二件事?”
    陈芳泽嗯一声:“是和你有关。”
    “和我?”
    “我昨天去高永霖的画廊看到一个人。刚开始没认出,后来回去看了电视,才想起来,”他伸手在脸上划了一下,“那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
    褚易心跳都似乎停止。一瞬间,他手脚冰冷,脑子嗡地炸开。陈芳泽见他脸色不好,轻声说:“我匿名报了警,但想来也没什么用,高永霖若有心疏通,总有办法的。”
    “谢谢。”褚易握紧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要是被你家人知道,不是会很麻烦吗?”
    陈芳泽看他紧握的双手,叹了一声气。他拢紧衣服,重新戴上帽子:“我的天平虽然一边沉,但另一边也不是不放东西。我是高家的人不代表我认同他们做事的方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