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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骨头呢。
也不知道这股子劲儿是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她母亲头七刚过就能出去玩乐的彻夜不归的男人,竟然真的能梗着脖子说出要去甘州的话,全然不顾年迈的母亲独留公府的孤独。
他不爱她的母亲,可能也不爱杨氏,可他是真的爱林如萱。
所以,城门口处的人都看到她对着她行礼的时候,只有削了爵位的前荣国公一心一意给他戴罪在身的女儿撑着伞,半点没看过她。
唉,怪她自己,缘何今日非要出来走着一遭,白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王妃,早些回去吧,这雨瞧着越下越大了,莫让王爷担心呀。”
初雪看着林宛安脸上的落寞,有些心疼,出声提醒道。
傅景渊今日到西北大营去了,实在脱不开身,便没陪她来,不过倒是细细叮嘱了让早些回去。
林宛安点着头,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祖母身旁的嬷嬷手里抱着一个孩子,长得白净讨喜,是杨氏的儿子。
父亲说自己要去甘州的时候,老太太在大厅里坐了良久,手边的茶都凉透了,没问为什么,也没拦着人不让去,只说把一岁多的孩子留下,她可以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老太太的背已经有些弯了,眼中也没有那么清明锐利了,但还是想给荣国公府留些什么吧?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荣国公府就这样没落下去。
年幼的孩童什么也不懂,只是趴在嬷嬷怀里,小手去够那摇摇晃晃的拨浪鼓,时不时咯咯地笑。
开蒙后接到楚王府来教养吧,再往后就送到皇家书院去,让魏璟轩多照看着些,林宛安心想。之后别过头,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琉璃铃铛叮铃作响,烟雨濛濛中,那辆马车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个公子哥打着扇子,一袭红色锦袍,笑得风流雅痞,问屋里神采飞扬的人:“二公子,传言莫不是有误啊?”
秦延暮一听,挑眉瞪眼,气势十足:“哪里有误?”
红衣的公子啧了一声,用扇子敲了敲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说道:“这楚王妃那么瘦那么小,娇娇气气的,真能提起一把刀?”
他家里是皇商,虽然能接触到秦延暮这等侯门公子,可入宫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此无缘得见那日晚宴上惊心动魄的情形。
但秦延暮有一张嘴铁齿铜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把那晚的情况讲的是出神入化,听得他们也跟着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夸起楚王妃更是天花乱坠,就差说成一个巾帼女英雄了。
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想一睹楚王妃真容。
他这话说完,屋里不少人都在应和,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真的太不像了啊。
漂亮确实是惊为天人的漂亮,可肩膀那么瘦,胳膊还没扇柄粗,就是一朵娇花嘛,哪里有那种血染裙摆摄人心魄的凌厉感?
红衣公子拿扇子去戳秦延暮的肩膀,笑得欠打,“二公子这谎撒的可真没水准。”
秦延暮懒得掰扯,一拍桌子站起身作势要走,“得,爷今儿不跟你们说,一群没见识的。”
“哎,别走。”
“二公子息怒,别走啊。”
看人要恼了,一屋子人连忙围上来拉,好话供着秦延暮,好说歹说才又让人坐在椅子上。
不同于他们这里人声鼎沸,屏风相隔的另一边安静多了,秦延朝和柳云笙盘着腿面对面饮茶。
柳云笙半支着腿,歪在靠椅上,一点朝堂上儒雅清正的样子都没了,颇有点不修边幅的意思。
秦延朝就含蓄多了,银灰色的长衫,玉冠束发,白色的披风搭在身后,他揣着手低垂眉眼,莫名带了一股清瘦病弱的气息,很有些教书先生的派头。
茶壶里蒸腾的水汽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柳云笙懒洋洋的问:“快要成亲的人了,你倒是清闲,还拉着我来喝茶。”
他最近都要忙死了,好容易休息一天还被拉出来,真的生无可恋,早就顾不上什么风度仪表了。
“我母亲你是知道的。”秦延朝颇有些无奈。
柳云笙点头表示理解,秦延朝本来就是结亲的好人选,这下一下官拜太子太师,炙手可热。
他的亲事侯夫人本就想大办,这下可好,恨不能把名门望族都请来,事事都亲力亲为,秦延朝对这些事也不甚懂,也不想待在家里,只能来找他了。
隔壁又开始热闹起来,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一群人乱吼着起哄,柳云笙按着突突跳的额角,道:“阿暮这阵子看书给憋坏了,瞧瞧这会子出来了跟猴子放风一样。”
秦延朝也叹气:“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我父亲也愁的很。”
说罢,两人对视一笑,都知道这不是大事。秦延暮自小聪慧,更甚其长兄,性子活泼了,也不是坏事。
秦延暮其人,算是郎君里掰着手指头数得过来的最有趣的人了,和他做朋友真是顶顶赚到的事情。
他教养绝佳、饱读诗书、杂学怪谈更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