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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取衣物的人,只有老贺。
看来封止已经把昨天的事情摆平,他昨晚还是被邢天威胁的对象,今天又成了封止府上的座上宾。
简单洗漱后,杨怀瑾被引领着去用早餐,可是直到一顿饭吃完封止都没有出现。
杨怀瑾跟管家询问封止的去向,得到的答案是“二当家去为您准备车了”。
什么车需要劳烦封二当家亲自去准备?
直到杨怀瑾看到那台风骚的红色跑车,和比跑车更风骚的人。
封止一贯喜欢把自己打理得精致漂亮。
高大修长的身影靠在跑车旁,他今天的穿衣风格随性又张扬,略长的发用丝带在脑后随意地扎起来,松散得恰到好处,墨镜遮住小半张脸,也正好遮住因睡眠不足而发青的眼睛,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显得更加俊美非常。
整个人的状态和昨晚判若两人,似乎平时那个花孔雀一样的封二当家又回来了——如果唇色不是那么苍白的话。
“今天我来给瑾爷当司机,瑾爷想去哪里尽管吩咐。”
封止见杨怀瑾就笑,殷勤地给对方拉开车门,“今天天气不错,如果瑾爷想约个会的话,其实我更乐意奉陪。”
杨怀瑾没理他,淡淡道:“你这么贵的司机,我可请不动。”
“请得动,请得动。”
封止表情真诚,语气却是一贯的不着调,“瑾爷只要勾勾手指,司机和按摩棒都立刻滚到您面前。”
“你的脑袋不疼了?”杨怀瑾直接换了话题。
封止愣了一下,一时没回答,待启动了车子才说:“头疼这种事,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何况白天往往没有晚上那么疼的。”
“你经常头疼?”
“……”封止笑了一下,“也不是。”
跑车行驶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淹没了他话的尾音。
他自然是经常头疼的,但是说了谎。
封止是个习惯了潇洒恣意的人,或许是因为曾经濒死的经历,或许是本性如此,他把许多事看得很淡。
烦恼的事情只会吞回肚子里去,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头疼只能自己承受,难道告诉别人就不疼了吗?
车行了一段时间,杨怀瑾道:“不是说要当我的司机吗?这是要去哪?”
“医院。”
“去什么医院?”杨怀瑾疑惑。
“看病!”封止斜了他一眼,“你昨天夜里怎么回事?胃不舒服吗?”
杨怀瑾一怔:“你不是睡着了?”
“睡眠不属于头疼病人。”
封止道,“我问过你的人了,你之前可没有胃病。
而且今天脸色也很差,明显是身体出了问题,还不赶紧去看医生?”
“你懂什么?”杨怀瑾沉下脸色,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其实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测,只是最近忙碌,那个猜测他想都不愿去想,“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少替别人瞎操心。
前面掉头,我要回六区码头。”
“身体不好更要看医生嘛!瑾爷,我发现你有点讳疾忌医啊!”
“你别管闲事。”
“哈,就管了!方向盘在司机手上,去哪司机说了算。”
“……”跟这种不称职的“司机”明显是讲不通道理的。
封止觉得去医院检查身体不过是一桩小事,根本不理会杨怀瑾的拒绝。
杨怀瑾看向面前的车流,有些失神,身体里某个地方莫名地疼了起来,他知道那不是真的疼痛,只是有些记忆太深刻,把当时的疼痛和恐惧都刻在了一起。
“不可能的。”
杨怀瑾喃喃道,他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但还是对封止道,“疯子,我不去别的医院,去我老师那里。”
方兴平的研究所在A大附近的一幢老楼里,楼虽老旧,但内部设施全新,这里是个非常先进的小型科研机构和小型医院的结合之处。
方兴平是Omega生理研究方面的泰斗级人物,又是Omega权益的坚定维护者,用自身在社会的影响力为科研项目找资金、找渠道,这些年有许多影响国际的研究成果和人才出自他这幢小楼。
而他这幢二十年前买下的小楼,在寸土寸金的A大旁边,地价和名气一样翻了几十倍。
封止把车开到大门口,杨怀瑾直接亮了通行证,车顺利驶入大门。
“方老不仅科研能力强,买地的眼光也是顶尖的。”
封止道。
“老师醉心学术,并不在意这些。”
杨怀瑾并不认同封止的话,“当初买下这小楼也是倾他所有。”
封止没再说什么,他看得出杨怀瑾对这位方老师敬重有加。
两人进了实验楼,封止发现杨怀瑾在这里简直是VIP级待遇,从进门便有人引领,工作人员对他体贴又尊重,而且明显是这里的“常客”,许多人都跟他很熟。
杨怀瑾并没有直接去找方兴平,而是跟随工作人员先去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测。
“你经常来这边?”封止道。
“定期的体检而已,年纪大了,总要注意些健康问题。”
杨怀瑾开了个玩笑,封止却并不觉得好笑,他知道杨怀瑾并没有多大年纪,三十出头而已,远远没到需要频繁体检的年纪。
他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杨怀瑾的腺体……
“你的腺体……不只是外部伤害对吗?你的身体也因此出了问题……”封止拉住杨怀瑾,但话没说完就发觉自己多言了。
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腺体都是很私密的身体部分,以他和杨怀瑾目前的“关系”,他如此直接地谈论对方的腺体并不合适。
“……”杨怀瑾瞥了他一眼,轻轻把手腕挣脱出来,“别管闲事。”
两人很快到了方兴平办公室门口,杨怀瑾的到来让方兴平非常高兴,一边数落杨怀瑾许久没来体检,不注意身体健康,一边又藏不住愉快的心情,拉着杨怀瑾去看他近日的实验成果。
方兴平对封止则完全不同,态度客气又疏离,明显带着防备。
方兴平拉着杨怀瑾去看自己的实验项目,封止是外人,自然不方便跟进去。
关了门,方兴平立刻拉着杨怀瑾关切道:“你怎么回事?这么久没来,还跟那个封……封什么的在一起,赤联堂可是不好招惹的黑道……”
杨怀瑾听得笑了起来:“老师,您忘了,我也是不好招惹的黑道人士呢!”
方兴平有些尴尬,他这个学生在学校时就非常优秀,老师们都觉得杨怀瑾未来必定有所作为,谁知道他毕了业竟跑到黑道上去“作为”了。
这些年六区码头逐渐稳定下来,再加上杨怀瑾待人一贯是温和有礼的,方兴平很久都没在意过杨怀瑾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