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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
    好在楚天长也常健身,一口气狂奔出1公里左右时,已经把这群大汉甩得比较远了。
    他背靠公交站的不锈钢柱,也无暇顾及脏不脏,双手撑住大腿,剧烈咳嗽起来。
    天气极寒,又未经热身,肺里像有团烈火在灼烧。
    忽然,一阵并不强悍的引擎声急速逼近。
    他扭头望向身后,只见大汉们竟搭乘了路人的电瓶车、小摩托,步兵变骑兵,直奔他冲锋而来!
    靠!路人都这么热心的吗?
    楚天长只得继续逃命,并拐上主干道。
    “姓楚的!我说你咋又是烟又是酒的,你敢糟蹋我儿子!”
    岳父所在的电瓶车率先杀到,他脱下一只鞋砸了过来,精准命中楚天长后背。
    后者一个趔趄,算是真的领略到,什么叫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眼看就要被围堵,楚天长瞥了眼主干道中的护栏,采取迂回战术,猛地原地刹车,开始调头往回跑。
    骑兵们来不及反应,且又无法逆行,只得在前方转弯处调头,继续追逐。
    这个计策,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差。
    他撒丫子狂奔着,呼出的白气在夜幕中倏忽飘散,如同一只工作过度的雪橇犬,san值急速下降。
    他在哪,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在跑?
    他何苦要说自己是岳小川的男朋友,何苦跟到这个蛮荒的小城,何苦每周飞来,窝在家里喝酒看电影剪视频多好……
    人生为何如此无常?中年人为何要按照农历日期给孩子开派对?
    耳畔狂风呼啸,身后杀声渐近。
    他几乎褪去现代人文明的伪装,血管里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奔跑,永不停歇的奔跑。
    ——————
    “那个……你们家里的事,你们娘俩慢慢聊吧。”没有参与追逐战的女性亲属,善解人意地散去了。
    低头,是满桌的丰盛佳肴;举目,是炫丽的装饰布置。岳小川和母亲呆坐在一片热闹里,相对无言,荒诞而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当妈的似乎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率先开口:“去年你回来之后,就不怎么笑了。我和你爸看电视里都流行生日派对,就想也给你搞一个,让你开心点。”
    “妈,其实楚天长不是我男朋友,勉强算是前任吧。”见母亲眼中希望重燃,岳小川又补充道,“但我的的确确,喜欢男人。”
    “前任是,什么意思……”她的嘴唇颤抖起来,“你,你不止变态过一次?”
    这种说法深深刺痛着岳小川的心,他苦笑道:“妈,我只是跟大多数人不一样,怎么就变态了呢?我还是我啊。”
    “楚天长之前还有谁?他们都是干嘛的?”
    “你见过,”岳小川顿了顿,选择说实话,“前两年你们去看我,那个找我要签名的老外。”
    “呃——”母亲倒吸一口冷气,掐住自己的人中。
    “妈!”岳小川急忙扶住她的肩,缓缓拍打她的背部,“那是个好人,他热爱中国文化,正读博士呢。”
    “再往前的不用说了,我怕还有更奇怪的……让我缓缓,缓缓,等你爸回来吧……”
    岳小川这才想起,方才似乎有人喊了声“削他”,然后便一片混乱……不知楚少爷此刻怎么样了。
    第44章 不速之客
    菜几乎凉透时,父亲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家,狠狠摔上门。
    岳小川注意到,他的鞋丢了一只。
    “楚天长呢?你们没跟他动手吧?”
    “你不问问你爸咋样,倒是先问那男的。”父亲阴着脸说。
    岳小川语结,避开那几乎能将人凌迟的凶狠目光,心乱如麻。
    “那小子真是导演,不是记者吗?蹽得真他妈快,跟哈士奇似的。还挺聪明,直接冲进派出所里了。”他一脸疲态,仰靠在沙发上,冷冷盯着刚出柜的儿子,“我就知道,你混那个娱乐圈,迟早要被带坏。”
    “没人带坏我,我天生的。”
    “放屁!”岳小川低垂着的头挨了一巴掌,“天生的?你遗传的谁?咱家祖上谁喜欢男的?”
    “肯定也有,只不过骗婚了。”
    “等开春的,我非把你这病治好不可。”父亲狠狠戳着他的头。
    “这不是病,我真是天生的!我从小就这样!”岳小川倔强地梗起脖子,含着泪但目光如炬,“实话实说吧,我的初恋是黑猫警长。”
    “你他妈还喜欢动物!”
    不出所料,头上又挨了狠狠一掌。
    一家人在欢乐的haybirthday横幅下,僵持到深夜,时不时辩论几句。
    父母头挨着头,看着手机窃窃私语,岳小川终于得空,去看楚天长发来的信息。
    “我刚到机场,从你家那边一路打车来的,坐早晨的飞机回去。”
    “你怎么样?”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被撵得像狗一样。现在嗓子全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好好跟父母谈谈吧,慢慢来,我可能帮不上忙了。等我练好长跑,再去你家。”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家人这么激动。但你也不该说自己是我男朋友,太冲动了。”
    “我只是想借坡下驴,先把这事给坐实了再说,顺便给你打气。我要睡一会了,下周再去看你。”
    “岳小川!”
    父亲一声断喝,逼得他急忙收好手机,正襟危坐。
    “刚才,我和你妈在网上学习了一些资料,掌握了不少关于你们这个圈子的知识。我问你,”父亲似乎难以启齿,嘴唇开合数次,才终于说,“你他妈是不是吃亏的那个?”
    岳小川小幅度点头,不敢直视双亲。
    “果然啊,我就说嘛,那小子要是没占着便宜,怎么可能送我茅台呢。”
    “两厢情愿的事,没什么吃不吃亏的。”他低声嘟囔。
    “从小就武武扎扎的,白他妈练了,居然还能吃亏。”父亲环视满桌饭菜,轻声叹息,“你这个事,以后再说。挑几个菜热热,先吃饭。”
    母亲热好菜,随后将楚天长送的围巾甩过来,“我不稀罕他的东西,还给他。京城纨绔子弟,欺负我们工人阶级没见过世面是吗?上回那烤鸭和点心,我都想吐给他。”
    “他不会收回去的,你留着戴吧。”岳小川无奈而慢吞吞地道。
    平日里温柔包容的中年妇女也来了倔脾气,抓起围巾径自走向阳台,开窗丢向黑冷的夜空,回身道:“老岳,你把那酒也倒了,不许喝。”
    父亲沧桑坚毅的脸上写满犹豫,“这……茅台它是无辜的。”
    “你们就收着吧,回头我把钱给他,就当是我送的。”岳小川烦躁地揉揉脸,起身披上外套,“我去把围巾捡回来。”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一家三口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