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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鼬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扑上去的时候先抱住了罗宾的腿,没注意子弹是否会落在他身上。
    这时,扫射奇迹般疏忽停了下来。子弹没能真的把他的也带走。
    只听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隆声垂直而下,小羚羊带着机关炮和反坦克导弹赶到,热式反导弹坦克一经降临,以极稳重的姿势砸在了装甲车上。别说车顶外露的机枪手了,就是车子里面的人都能在瞬间化成灰。原本机动性极强的钢铁猛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吼,被夺走了生命。
    接踵而至的是小羚羊威慑力极强的空中火力压制,20mm机关炮转得飞快,弹光几乎转成一盘金轮缓缓升在空中,这轮嗜血的月亮每每出现,人类就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这时候制空权就完全体现出了优势,在没有小鸟的天空里,羚羊大行其道。
    猫鼬把队友罗宾拖回了草坪,他把罗宾写着名字的钢盔一并捡起来揣进包里。队长已经在联系雷托:“呼叫上校,这里是G11,我们有一名牺牲的士兵,罗宾·斯派克!重复一遍,有一名牺牲的士兵,罗兵·斯派克!”
    他通告上级后命令猫鼬队员:“我们会带着罗宾回家的,好吗?兄弟,我们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带回家的。我向你们保证。”然后他站起来,拉开手里的M16保险栓,武器显得凶戾而狰狞:“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怎么把这些狗娘养的畜生通通带到地狱去。”
    风声尖锐了起来,楼顶的林奈耐心十足地等待着他的猎物。
    雷托的撤退部队也到了,两队装甲车逐渐拉开了战线,但他还没等到贝尔拉莫维奇。他看了看手里的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八点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瞄准镜再次做了详细扫描,贝尔拉莫维奇化成一个模糊的点出现在镜头里。
    第30章 移动狙击
    装甲车被炸后,克罗地亚雇佣兵围着装甲车拉开防线。贝尔拉莫维奇从指挥车上下来,一边指挥士兵搬运伤兵一边调配士兵稳固防线。他是经历过二战的老将,往战场上一站还是有气势和威严的。他调度有序,克罗地亚雇佣兵很快把防线稳固了。
    但这时候林奈的瞄准镜也找到了他,镜头下的上将还在抬伤兵往运输车上转移,他跑动的速度很快,在战车间不断穿梭,这使林奈很不好瞄准。随着夜间的风速越来越不稳定,瞄准镜迟迟还没能锁定贝尔拉莫维奇。
    击杀移动的目标无疑是对狙击手难度最大的考验之一,狙击手的枪口需要不断根据目标人物进行短距离地调整,而瞄准点的设定也很不好把握。头部和四肢在狙击手这里本应该是优选选项,但到了移动的目标人物这里就不行了。这是因为人在移动的时候,四肢在所有身体部位中是移动变化最快的部分,所以子弹很不容易击中。而头部虽然是致命部位,但在战场上,移动过程中的人物因为过于紧张和警惕,也容易受到各方面干扰,极其微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导致人物作出转头、偏脸的动作,因此头部也很不容易瞄准。
    林奈决定变化狙击方式,如果不能保证一击即中,那么他需要为目标人物设定一个圈套,一步一步诱使贝尔拉莫维奇走到他的枪口下,给他一个清晰准确的瞄准点。
    他对周围环境做了观察,连开两枪,先将指挥装甲车右侧防点中的两名雇佣兵射杀。防点只剩下一名慌张的侦察兵,这样肯定是守不住的,他一边招呼医疗兵转移牺牲人员一边和猫鼬周旋,分身乏术。贝尔拉莫维奇跟上来,协调近处另一组士兵增援防点,但人员的损失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周围无法再分出更多的士兵增援。
    上将只好暂时自己抄起牺牲人员的枪,蹲在防点内。身边的侦察兵被跳弹擦伤,痛呼一声:“操!”他对接下来的战局很不乐观:“你没告诉我们他们还有一支撤退部队!火力太猛了!”
    “我也不知道!”上将朝他吼:“他们应该去营救自己的直升机!”
    侦察兵更想骂脏话:“我们他妈的才应该去营救我们的直升机!”
    贝尔拉莫维奇根本没有心情去想直升机,他还要说什么,突然一枚子弹从后飞过来,刚刚还在骂人的侦察兵往前一扑,后颈向天空拉出一道狭长的红线,鲜血将军装后背染红,人倒在沙袋上。上将一怔,握着枪的手微微抖了抖,端着枪下意识朝子弹飞来的方向瞄准。
    他们身后是空旷的停机坪,猫鼬在他们前面,子弹不应该从后方飞过来。这枚子弹击中了南斯拉夫人民军上将心中的恐惧,他知道这意味着狙击手在他们的身后。
    运气不好的是他手里的PM84是不带瞄准镜的,这意味着他根本看不清楚300米以外的任何目标。他狠狠地斥骂了一声,仿佛想甩掉恐惧,但被人在暗处扼住脖子的感觉并不好挣脱。
    他大声呼喊士兵给他一支带瞄准镜的枪,但周围没有人,这个防点只剩下他一个了。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想缓解一下嘴里焦渴的感觉,舌头立刻品尝到一股硝烟和人血混合的腥苦味道——他的嘴唇像两片放了一个星期的腐坏的鱼肉,硫磺略带刺激的酸味在舌尖上化开,比任何他吃过的药片都要令人作呕且难以消化。
    这就是战争的味道,战争就是一个难以让人消化的东西。
    贝尔拉莫维奇闭了闭眼,一股奇怪的冷静降临在他身上,他体会到人类临终之前的“顿悟时刻”——一个人在要死之前是会出现预感的,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气数已尽,到了生命的终点,恐惧于是立刻从他身体里褪了个干净,剩下僵硬的、冰冷的哀默。
    他几乎静止在原地有半分钟,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林奈正好扣动扳机。他们之间的距离留给子弹的时间只有1秒钟,弹头正中贝尔拉莫维奇的喉咙,在他锁骨交汇处上方不到5公分的地方,刺破一个血洞。
    贝尔拉莫维奇还举着枪,维持着射击的姿势,他徒劳地张了张口,没有声音从嘴里发出来,这时候他的喉咙完全被金属子弹搅破,如果剖开他的脖子能看到组织、脂肪、肉和破碎的骨头黏连成一锅粥,整块喉骨完全粉碎,他能听到脑颅里不断地回响着骨头断裂崩溃的“卡啦”声,就像一只小老鼠住在他的喉咙里卡兹卡兹地啃噬。
    这把声音让上将想起他的幼年,那还是一穷二白的年代,他出生在塞尔维亚偏僻的农场里,那里有很多老鼠,瘦得皮包骨头的老鼠,杂毛粗粝,瞪着红色的充血的眼睛,幼年的他就和那老鼠一样瘦、一样小、一样疲劳充血。母亲常常抱怨老鼠偷东西吃,把冬天储存的食物啃坏,她费尽心思地除鼠,可这些生命力强韧的动物从来不让她安心。
    有一天,她累了,她倒在了农地里,老鼠们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