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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汤的滚烫封锁在锅里。
    何秀以为儿子会掀桌,砸锅碗瓢盆。可一刻钟过去了,何株只是突然笑了出来。
    他掩着脸,吃吃笑,笑得停不下来。一边笑,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才八百万……”
    “才……才八百万?”
    “没事……八百万而已。”他笑着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很快就能挣回来。八百万而已……不就是八百万吗,输得起。”
    何秀呆了呆,也跟着笑起来:“厉害了……你真厉害了。”
    “不是以前了,拿着那点死工资,等着绩效和奖金,可怜巴巴讨好主任。”他又拍了拍她的肩,“我不是以前了。你年纪也大了,累了一辈子,既然有个爱好,那就赌吧。”
    “哎呦,”骤然,她松了口气,拍着儿子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我这次可吓死了!起初啊,只敢赌五千试试,毕竟是线上,虽然是熟人介绍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输进去二十万,想想不甘心啊。哎!五十万时候还翻盘了!差点赚回来了!接着你猜……”
    何株微笑着,站在背后听她眉飞色舞地说。他松开了她的肩膀,走回自己的座位。
    随后他退回母亲身后,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进滚烫的汤锅中。
    第三十五章 柿子总挑软的捏……
    金旺:我想走了。
    金旺:我先走了,你不用管我了。
    金旺的消息陆续出现在他的手机上——他们其实有默契,不到极其紧急的情况,不会给对方发文字类消息,以免留下铁证。
    何株不太喜欢回他的消息,两人相处也很久了,硬说算不上朋友,和相处时间久,就算是狗也会有感情——金哥看下来,何株不是不喜欢他,何株是无所谓。金旺的消息也好,别人的消息也好,他都是抱着一种很疲惫的态度去看。
    除了对林渡鹤的消息会比较看重,其他时候,何株根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社交上。
    然而今天,他的回复很快——何株约金旺一起回去,他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他们约在旅游中转站见面,然后再用私人包车去海岸。用火车或者飞机只需要半天的旅程,在他们的出行条件下变成了几天的舟车劳顿。
    见面时,两人都因为长途车的颠簸而显得憔悴。何株靠在公厕外抽烟,和以往不同,他手边有个最大号的行李箱。
    金哥苦笑着走向他。
    “没复合成功,掰了。”他说,“她已经和老同学约起来了。那男的也不介意她带着女儿。”
    金哥也点了支烟,靠在何株旁边,吸了一口之后长长叹气。
    “你不是带钱了吗?”
    他耸肩:“给她看了。但有一点,我特别佩服我老婆,她特别犟。”
    “她觉得钱太少?”
    “她觉得我会再拿去赌,然后输光。就是‘反正这些钱也是你偶尔赢了一次赢了笔大的’……”
    何株忍不住呵呵笑,呛了口烟。
    金哥手上没有那个装满钱的包——他把钱留给前妻了,算是嫁妆。
    手里有钱,新爸爸也能对女儿好一点。
    何株说:“弄得好像你是什么中国好父亲一样。从前没怎么干人事,现在就只能自我感动了。”
    班车快来了,远处的公路尽头,依稀能看见车灯的光。金旺踩灭烟头,渐渐散去的烟味中,他的语气和从前微有不同。
    “何医生啊,我和你说句实话,要是有的选,还能倒回去,我肯定当个中国好父亲。去找份工,搬砖也好,当售楼先生也好,反正找个见得光的活。钱慢慢存,每天接女儿上下课。”
    “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你现在有钱了,继续替我解决琐事,每个月拿工资,冲着这笔钱,有很多人会愿意跟你过,买个游艇,再买个小岛建私人码头,每天开游艇接孩子出去玩。”
    金旺疲惫地蹲在地上,抬头看何株。晦暗的夜色下,他看着何株嘴边烟头的火光。
    “不一样的,”金旺笑了,“你毕竟还年轻。不一样的。”
    在几天的旅程后,他们来到了海岸。何株带着那个大行李箱上了充气阀,充气阀航行到茫茫大海中,忽然,他将行李箱推下了船。
    其他人都呆了呆,但谁也没有发问。何株坐了回去,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看电子书。
    就在船平稳漂浮了六个小时后,何株和金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睡着了。他们是被枪响吵醒的——金哥吓得抱着救生衣跳起来,他被溅了满身的血。
    驾驶员歪斜在座位上,血从头上的洞淙淙流出来;一艘快艇轻盈地围着他们的充气阀转了个圈,上面架着一挺狙击枪。
    看见枪后的袭击者,金旺不禁发出痛苦害怕的呜咽;阿修拦停了他们的船头,解下狙击枪扛在肩上,像个扛着书包的下课学生,脚步轻快跳上充气阀。
    “嗨!”他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何,你妈妈还好吗?”
    “她最近能吃到很多她喜欢的海鲜,所以心情应该算是不错。”
    “太棒啦!我知道很多沿海的船餐厅,以后她如果来越南,我可以带她一家家吃过去。”
    何株嚼着防晕船口香糖,面无表情地看他。
    “好了,我们该回去啦!”他踢开尸体,让自己带来的驾驶员控制充气阀,“——加纳纳在灯屋等很久了。”
    在灯屋昔日的赌厅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自从被改建成海上医院,凭借完美的离岸地理优势,这里的手术排期一直是满的。今天的手术临时暂停,因为护卫船遭到了海盗船的炮击。
    林渡鹤坐在舷窗边。从罗马回来后,他就一直在灯屋休养。
    就在早上,桑德曼雇佣的武装船轰击驱散了他们的护卫船,加纳纳的人强行控制了这条船,最后,加纳纳重新登上了灯屋。
    “‘灯屋’这个名字,你知道最早的源头吗?”
    他站在林渡鹤对面,手中把玩着一支摆在准备桌上的电刀头。
    “——为古罗马时期拜占庭的国王制造紫色丝绸的地方,人们叫它灯屋。”
    林渡鹤其实很疲惫了,他一直都很想和对方说实话——听加纳纳说话真的很累。从中国人的传统上来说,这就叫典型的不说人话。
    根据他的经验,这人接下来会和自己长篇大论,从拜占庭到君士坦丁堡再到伊斯坦布尔,中间还会夹杂一堆斯泰基女王的逸闻。冷僻的英文里面夹杂古拉丁语和法语,简直比听英格那个印度姑娘说英语还痛苦。
    所以起灯屋这个名字,和这条赌船的功能有啥因果关系吗……
    “桑德曼家族最早用它来运过高级的波斯丝绸……那时灯屋的航行路线,是迦太基的军船曾经走过的海路……”
    ——来了,迦太基,接着就是女王、古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