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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跑。”
    他们说话间,郁声已经站在假山后的亭子里看池塘里的鱼了。
    漂漂亮亮的欧米伽站在一片冷清的池塘边,眼角眉梢都泛着江南水乡的春情。
    穆老四倒吸一口气,差点把手里的行李丢在地上。
    他暗暗咬了咬舌尖,觉得自个儿最近太纵情,怎么看声,都想往炕上拐。可穆老四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舌尖上的痛感尚未散去,人已经跟了过去:“声。”
    “四哥。”不知是不是穆闻天的错觉,郁声的嗓音里也夹杂着暗暗涌动的情潮,“我喜欢这个池塘。”
    “回家我给你在院儿里挖一个。”
    “可是奉天冷呀。”郁声扑哧一声笑了,“冬天……会冻住的。”
    “无妨,你喜欢就行。”穆老四用一只手拎起所有的行李,又蹲下身硬是将他背在背上,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有了着落,“先回屋。”
    他们二人情意缠绵地闹到天黑,等宅子里点上灯,才不紧不慢地出来吃饭。
    双喜早就准备好了车,就等着他们来呢。
    “四爷,都打听清楚了,申城最好的饭馆离咱们住的地方不远。”
    “那就去呗。”穆闻天抱着郁声,入神地捏着他软软的腮帮子,“有没有叫人先去订位子?”
    “四爷,您放心,已经派人去订了,就算真没位置,咱们现在去,也至多等个十来分钟罢了。”
    穆闻天闻言,放下心,继续捏郁声的脸颊。
    郁声含含糊糊地抱怨了几句,也没真的生气,反而低下头,有样学样地折腾起雪貂来。
    他怀里的雪貂头一回来南方,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一下火车就团成一团,瞧模样,是嫌热。
    “我也想有这么一身毛。”郁声羡慕地撸着貂,同时依偎在穆闻天的怀里,汲取暖意。
    “那还不简单?四哥给你买身貂皮衣。”
    郁声一噎:“四哥,我不要……小貂这么可爱,我不要用它做衣服。”
    “谁说要用它做衣服了?”穆老四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怀里的雪貂的小脑袋,“我真用它做身衣服,你不得闹个十天半个月啊?”
    郁声皱着鼻子想了想,严肃摇头:“那是要闹一辈子的。”
    这是四哥给他的貂,当然要闹一辈子。
    穆老四听出郁声话里的深意,情难自已,低头咬着他的唇亲。
    郁声羞羞怯怯地回应了一会儿,余光瞥见车窗外明亮的灯光,连忙把四哥推开:“到了到了!”
    富丽堂皇的饭馆前停满了汽车,见过大世面的穆老四都没忍住吸了口气:“这么多人?”
    双喜也吓了一跳:“四爷,这饭馆的饭……肯定好吃啊!”
    “可不吗?”穆闻天推开车门,扶着郁声下车,自言自语道,“不好吃,他们来做什么?”
    “啊?!”
    “做……”双喜跟在他们身后走了没两步,话音未落,忽地被一声熟悉的尖叫打断。
    郁声和穆闻天循声望去,只见打扮得油头粉面的穆老七像是见了鬼一般杵在街上,一只手高高抬起,指着饭馆前的横幅,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哎哟四爷,我忘了和您说,七少爷也跟着来了。”双喜猛地一拍脑门,“他比咱们早出来五六分钟呢。”
    “来便来了,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从穆闻天的角度看去,横幅上的字并不清晰,所以他没往深处想,只当穆老七发疯,“去把他叫过来,别让他在申城丢了穆家的颜面。”
    双喜“哎”了一声,小跑着往穆老七身边凑。
    穆老七见了双喜,原地蹦跶了三四下,扯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紧接着,穆老四和郁声就听到了第二声惊叫。
    双喜的反应比穆博天的还夸张,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搞的?”穆老四眉毛一挑,拉着郁声的手直奔饭馆前走去。
    走得近了,光就亮了。
    光亮了,横幅上的字也就清晰了。
    “啊?!”郁声只看一眼,也跟着叫起来。
    他边叫边跳,像只受到惊吓的白花花的小貂。
    好家伙,横幅上提到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穆闻天——穆家四爷成婚喜宴,恭候大家光临。
    穆闻天眼前一黑,搂着嗷嗷直叫的郁声,一声“妈了个巴子”脱口而出:“谁在申城替老子娶亲啊?!”
    第60章
    横幅之所以这么写,皆因郁老爷子的私心。
    写“郁声成婚”,不够气派啊!
    只有提了穆闻天的名号,大家才知道郁家有了多大的后台。
    郁老爷子想得好,唯独没有想到,穆四爷真的会出现在申城,还好巧不巧,带着郁声来了他办喜宴的饭馆。
    穆老四火冒三丈,掏出枪递到郁声的手里,拉着他往饭馆里闯:“妈了个巴子,今日有一个算一个,谁冒充我成婚,你直接崩了他!”
    郁声早就忘了怕,也忘了手里拎着的是枪,气鼓鼓地跟着点头:“好,我崩了他!”
    说完,又不满地嘟囔:“四哥又骂人。”
    穆老四:“……”
    穆老四攥住他的手:“特殊情况,通融一下呗?”
    “……好吧。”郁声瞧了瞧悬在头顶的横幅,板起脸嚷嚷,“等我见了他,我也要骂!”
    他俩凶神恶煞地往饭馆里冲,瘫坐在地上的双喜堪堪回过了神。
    双喜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四爷拿出枪,自然也把枪拿了出来。他不仅拿了枪,还招呼着跟来的兄弟们拿枪:“愣着做什么?没见四爷进去了吗?”
    愣在原地的穆老七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人乌泱泱地闯进饭馆,后知后觉地吸了口气:“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冒充我四哥?”
    他边自言自语,边往饭馆里走,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谁啊?”穆博天不耐烦地回头,“敢拉小爷我,你活得……”
    他的话被一声轻笑打断。
    “老七,这么多年没见,脾气有长进啊。”站在穆老七身后的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与他酷似的面庞。
    穆博天眼底的不耐烦逐渐被震惊取代,最后演变成了惊喜:“六哥!”
    ***
    郁荣和姨太太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将所有的客人都打点好了。
    “看看谁没来。”姨太太把宾客单子甩在郁老爷子的怀里,“我们得记着,下次再请客,这些不给我们面子的人,就别请了。”
    “我都对过两遍了,没人没来。”郁荣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大口大口地灌下,“打着穆四爷的名号办喜宴,谁敢不来?”
    姨太太脸上浮现出喜意:“那就好,只要申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和穆家的关系不一般,一切就是值得的。”
    郁荣脸上滑过淡淡的肉痛:“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