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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把锅子放在了餐桌正中央,正张罗着下人布菜呢。
    “声啊,上回看你喜欢吃软和的甜点,三妈妈特意让人去街上买了些。”三姨太喜滋滋一抬头,正对上郁声微微发红的眼睛,立时叉起腰,中气十足地吼道,“哎哟喂,谁惹咱们家声生气了?!”
    然后不等郁声回答,直接撸起衣袖,往屋外冲:“是不是那两个不要脸的……哎,老四你拦着我做什么?”
    “三妈妈,人已经走了。”穆闻天关上门,将呼啸的寒风阻隔在门外,俯身凑到郁声面前,叹了口气,“四哥错了,别气了,嗯?”
    郁声别别扭扭地点头:“那我……那我晚上也要捏回来。”
    言罢,不等穆老四回答,揣着手跑到三姨太身后去了。
    三姨太哪里看不出他们之间的黏糊劲儿?脸上的气恼全成了揶揄的笑,撸起的衣袖也放了下来:“声啊,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些坏人,但是咱不能怕,知道吗?”
    “知道。”郁声抿着唇,轻声答,“谢谢三妈妈。”
    “傻孩子,有什么好谢的?”三姨太接过下人递来的菜,放在桌上,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又用围裙擦了擦手,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声,三妈妈和你说实话……我这一辈子,就想和老爷要个欧米伽孩子,可是没那个命。现在年纪上来了,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也就不奢望了。”
    “……可是谁知道你出现了呢?”三姨太对着他笑了起来,“你三妈妈我啊,做梦都想有个和你一样的儿子。”
    郁声对上三妈妈的目光,心不由一颤。
    他娘……也曾这样看他。
    “三妈妈……”
    “哎,怎么哭了?”三姨太没想到自己一番话,非但没能安慰郁声,还把他惹哭了,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替他擦眼泪,“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惹得你难过了?”
    郁声吸着鼻子摇头。
    三姨太却自责不已:“是我不好……你想亲娘了吧?”
    郁声自然想亲娘。
    他掉眼泪,是因为他从三妈妈的眼神中,看出了曾经的母亲的影子。
    “老四,快来哄哄声。”三姨太不知郁声心中所想,见他眼眶还泛着红,实在是没法子了,干脆把穆闻天拉到身边,“我去看看锅子里还差什么。”
    三姨太说完,风一样跑出了房间。
    “四哥,我……没有怪三妈妈的意思。”郁声阻拦不及,攥着穆闻天的衣袖,焦急地解释,“我就是……我就是……”
    他就是什么呢?
    他只是难过罢了。
    郁声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郁家的事,可他自以为的亲情,却正是将他推入深渊的祸源。
    郁声身子弱,性子软,平日里有心事,都藏在心底,轻易不拿出来说。可他终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谁被亲爹卖给拍花子,还能无动于衷呢?
    “四哥,我想回申城,不是要走。”郁声哭哭啼啼地解释,“我只是想将我娘……我娘的牌位接回来。”
    他才不在乎什么郁家的家产呢。
    他只是不想将娘亲孤零零地留在郁家的祠堂里。
    “应该的。”穆闻天心疼不已,“成婚后,我带你回去。别哭了啊,脸都哭花了。”
    “哭……哭花了,丑……丑吗?”
    郁声哭得梨花带雨,自然不丑,但穆闻天不想他继续哭,就硬着头皮点头:“脸都皱了,能好看到哪儿去?”
    郁声哭声微顿,愤愤地伸手扭穆四哥的手背,然后继续哼哼唧唧地掉眼泪。
    穆闻天哭笑不得:“丑还哭啊?”
    “丑……四哥也不会不要我。”他把泪恨恨地抹在穆老四的颈窝里,然后一屁股坐下,“四哥,我爹今日碰了回钉子,该死心回申城了。”
    穆老四锋利的眉一挑,没有接下话茬,而是夹了菜往锅子里放。
    满心都是聘礼的郁老爷子会甘心回申城?
    这话也就单纯的郁声会信,穆老四是万万不信的。
    第50章
    屋门再次打开,穆老爷子端着切好的肉,带着一身寒意走进了屋:“老四,你涮青菜做什么?快给声涮肉吃啊。”
    “没瞧见声都瘦成什么样了吗?真是没有眼力见儿。”
    穆老四默不作声地接过穆枯山手里的盘子,将羊肉下到了锅里,再一低头,就见郁声叼着筷子,鼓着腮帮子发呆。
    穆老四用筷子敲了敲锅子的边缘:“想什么呢?”
    “我哭起来真的很丑吗?”郁声回过神,瞄了一眼穆老爷子,小声嘀咕,“四哥嫌我丑。”
    “逗你呢。”穆闻天摇头,夹了片羊肉到他的碗里。
    现切的新鲜羊肉,薄得近乎透明,只要在热汤里滚一滚,香味就飘得满屋子都是。
    穆老爷子也坐了下来:“你们三妈妈呢?”
    正说着,三姨太进屋了:“老爷找我啊?”
    “天寒地冻的,你上哪儿去了?”
    “一家人吃饭,能不喝点酒吗?”三姨太将怀里的酒壶举起,随意晃了晃,“我去热了点米酒……你们爷俩喝,声可别喝了。”
    被点名的郁声塞了满嘴的肉,无辜地眨眼。
    三姨太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服啊?你上次喝醉酒闹得凶,连路都走不了,还是老四抱你回的屋呢。”
    郁声自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红着脸将脑袋埋进饭碗,哼哧哼哧地吃肉去了。
    三姨太也就调侃了这么一句,说完,坐在穆老爷子的身边,张罗着把更多的肉下到锅子里。
    一家人坐在饭桌边,其乐融融。
    穆老爷子专心喝酒,穆老四一门心思替郁声烫菜吃,三姨太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给穆家父子添酒,一会儿让下人布菜。
    三个人忙来忙去,最后只抽空说了些家常话,直到锅子的火熄了,穆枯山才想起来叫穆老四跟自己回去,商量婚礼的事。
    “爹,我先送声回屋。”穆闻天揽着欧米伽的肩,看了看窗外的雪,“去去就来。”
    “打把伞。”穆老爷子不放心,“别冻着声。”
    穆闻天应下,接过下人递来的伞,将外衣披在郁声的肩头,推开了屋门。
    橙黄色的灯光里,大雪纷飞。
    吃得浑身热乎乎的郁声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里跑了两步,又急匆匆地转身,奔回屋里,从下人手里接过同样吃饱喝足的小貂。
    “四哥。”他闷头冲到伞下,气喘吁吁地说,“忘记小貂啦。”
    郁声说话时,头微垂着,从穆老四的角度,能看到他在风中颤抖的睫毛,仿佛阳春三月扇动着翅膀,在花丛中翻飞的蝶。
    “这么喜欢貂啊?”穆老四的心里刮起一缕不合时宜的春风。
    “喜欢。”郁声笑眯眯地点头,“这貂是四哥送给我的呀。”
    穆闻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