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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涉中原、为祸百姓是他的一重罪。
抛弃子民、背弃祖宗却是根本。他是南疆的圣子,受人供奉,本就不该离乡许久,不尽责任。
风忱很平静:“我想这些事,已经想了很多年。”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舍不得。”他轻轻地说道。
风鸩轻叱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觉得你们是神仙眷侣,其实在别人眼里就是男盗女娼。”
风忱仍旧坐在黑暗里,无所回应。
晨光熹微之时,他被投下了万蛊池。
*
寨子里来了个中原人,长得漂亮,可惜像是得了什么怪病,没几年就老得不成人样了。
圣女风鸩叮嘱大家对她友好些,人们也就照顾着些。
那女人也和大家一样做些寻常的营生,上山采药、在家种地,偶尔养养鸡鸭做做女红。
只是一闲下来,她就爱往山顶跑。
山顶是禁地,只有圣子圣女和长老那些人能进去。
那女人就痴痴地看着山顶的塔。
村里人都说她是风忱的妻子,等他赎完了罪被放出来还要再续前缘。
圣子虽然对子民凉薄得很,却是个痴情种。
他被关了禁闭,可有时还是会站在塔顶的窗边,看看自己的妻子。
*
“我回来前去了趟青州。那女人同我一道来了南疆。你……想不想再见最后一面?”
“我死后,在塔上扎个稻草人,披上我的衣裳,时不时在窗边放一放叫她看见。”
“这不难。可你为何要如此?”
“我曾同她许下诺言,要与她同生共死。”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深情好点还是薄情好点,我也不知道。
深情如风忱be了
薄情如玄机子也是be
果然人还是该强一点,这样才能靠自己的实力he
第73章 从我愿
冬日里, 北方的几座小山丘如同屏风一般,挡住了南下的寒气,南面则是一眼望不尽的水田。秋尽冬来的时候, 田中的庄★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稼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寒风乍起, 干涸的土地瞧着有些荒凉。
练鹊靠在陆极身上, 怀里还抱着儿子。走过界碑时, 天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有一点隐约的寒星闪烁着。远处的村落已经升起了缕缕炊烟, 那烟是沉沉的霭色。
她耷拉着眼皮, 轻轻地“唔”了一声。小小的陆奚从她怀里探出头来, 好奇地看着四周。
练鹊将儿子的头又按了回去。
目之所及的是男人宽厚的肩膀。他的头发只简单地束起,可以看到零星的白色。
这马驮着一家三口,又默默地行了许久。
马哼哧哼哧地往外吐热气, 陆奚也跟着哈气。
“……”练鹊垂着眸,葱根似的指戳在他白净的小脸上。
陆奚不敢同自个的亲娘计较,眼泪巴巴地受着。
陆极是不会帮他的。
“妹妹!”白修明站在村口, 身边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练鹊从陆极身后探出头来, 露出一张仍如二八少女般的水灵脸蛋。那眼明而亮,仿佛倒映着西陵春日的秀丽山水,令人见之心旌摇荡。
白修明一愣, 摸了摸鼻子, 唤练鹊的声音小了些:“……小鸟儿。”
练鹊等不及陆极勒马, 抱着儿子从马上跳下来, 直朝着白修明奔过去。
“哥哥!”
白修明一左一右两个孩子, 一个是哥哥家的儿子大宝,一个是练鹊同陆极两个的大儿子陆其。
孩子的名字是练鹊起的。她平日里见不到大儿子,就将家里三个男丁的名字连着念上一遍, 也就算是想过了、见到了。
陆极、陆其、陆奚。
小小的陆其抬着头,有些懵懂地看着这个艳光四射的女子。她怀里抱着个小男孩,软糯可爱。
是要比陆其好看不少的。
陆其正想着,便听白修明说道:“这孩子生得像你,玉雪可爱。若是爹娘在世必然爱得不得了。”
那美人听了,便横了一眼,嗔道:“幼时爹娘偏心我,没想到哥哥记到了今日。”
白修明苦笑道:“你这妮子。”
他脸上却是高兴的,眉梢眼角的褶子都堆起来,显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平和来。自从外祖过世,陆其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舅舅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陆极将马牵了过来。
他是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鬓发微霜。
正是陆其想象中的父亲模样。
可即使是这样严厉的男人,见到妻儿时却也是含着笑的。
“是、是……爹是月前去的。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也没受什么苦。”白修明同妹夫寒暄过,又提起前事,“按照他老人家的遗嘱,是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