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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器里发现他的LINK上有一个贺停的专属相册的喜悦瞬间被冲淡,贺停泄愤一般用力地抹了抹徐延的脸,语气有些凶地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徐延就又难过得不行地抽噎起来:我的腿啊! 以后我都没有办法出门工作了...... 呜呜呜你钱那么多,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呜呜......
贺停覆在徐延脸侧的手掌一顿,连同面色都不自觉地软化几分,他知道徐延会因此伤心,才迟迟没有告知他真相,但今天他还是知道了。
这种时候贺停会感知到某种无力感,徐延的脆弱和痛苦会让他觉得无能为力,以及不忍,但贺停不知该说些什么,因此只能沉默。
徐延哭得很起劲,双手从贺停手里挣脱后就一直捂在自己脸上,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认真和贺停讲道理:你、唔你以后,结婚了,就...... 就不能再和我上床了,这样、不对。 之前,之前你和赵轻露接了吻,其实也、不应该回来呜呜、亲我,都是不对的,呜呜......
贺停真觉得没人能比徐延能哭,也真觉得没人能比徐延招他喜欢了,哭成这样贺停竟还丝毫没有觉得烦,反而觉得他可爱得没有天理。
知道了。 贺停很紧地抱着他,忍不住在他沾了不少泪水的额发上亲了亲,等徐延慢慢平静下来,哭得没那么凶了,才继续跟他说话。
可是谁他妈跟赵轻露接吻了? 贺停有些阴阳怪气地问,谁他妈要跟赵轻露结婚?
延仔 妈妈爱你??
空气凝了一瞬,十分短暂的寂静过后,是徐延更不加收敛的哭声。
你、你不跟她结婚,还,还亲她! 呜呜!
我还和你上床呢,你跟我结婚了?
贺停好整以暇的态度看起来实在过于碍眼,徐延越想越难过,干脆梗着脖子一抽一抽地哭起来:我,我知道你不会和我结婚,你又不喜欢beta...... 唔呜呜,而且,我算,算什么呀,不就是、你花钱呜呜,买来睡的 . . . . . .
贺停没料到徐延会把自己想得那么,一时心堵得慌,眉间也不悦地蹙起:谁那么说你了?
你没说吗! 徐延跟吃了豹子胆似的,表情看起来很气恼地推了两把贺停的胸口,因为推不开,最后才作罢,你说我,你说我骚,又说呜呜,说我不便宜...... 八百万星币怎么就不便宜了,你钱那么多! 贺停你这个混蛋,呜呜坏蛋,蛋!
徐延哭得像个很不懂事的任性孩子,贺停觉得头痛,又觉得他张合着的双唇红得过分,非常适合亲吻,于是便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原先徐延不太安分,唔唔推着他胸口,没一会儿就被亲得晕头转向的,抱着贺停的脖子,很喜欢似的嗯嗯哼哼。
贺停尝出点略带酒味的甜,分开时捏着徐延湿漉漉的脸蛋问:喝酒了?
...... 唔。 徐延鼻尖和脸颊都带着点潮红,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贺停亲的,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招人疼,一点点。 程叔老家酿的。
贺停半点脾气都没了,拇指一点一点地抹着徐延脸上的泪痕,问:好不好喝?
徐延抬眼看了他一下,很快又垂下了头,眨了眨沾了泪水的睫毛,点着头小声说话:好甜。
贺停见过很多人酒后的样子,像徐延这样闹得厉害也收敛得快的倒是没见过。 他把人抱紧了些,捏着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直低着头的徐延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神情严肃地问他:有你这样骂老公的吗?
徐延闻言怔了怔,神情迷惘又无措,他呆呆注视着贺停,良久,才失落地叹了口气,垂下头小声嘟囔:又不是真的老公......
他说话时表情和语气都十足委屈,贺停故意逗他:怎么不是?
......徐延沉默了好一阵,期间偷偷抬眼望了贺停好几遍,最后下定决心了似的,抬手去推贺停坚硬的胸膛,你,你亲赵轻露。
没有。
贺停答得很快,又作势要吻他,徐延眼疾手快地用手心挡住贺停凑近的嘴唇,反驳他:你骗人。
又说:你亲我的时候,有她的信息素味道。 我都闻到了。
若是徐延清醒时也愿意这样向他表达就好了。 贺停忍不住这样想,也忍不住亲了亲徐延捂在他唇上的掌心,而后将他的手握进自己掌中。
明知跟醉鬼多说无益,贺停还是向他解释:那是因为我抽了她给的烟。
徐延眼底的湿润未褪,猜疑也尚存,被贺停看了一会儿,就红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贺停没让他如愿,反而将他的手抓得更紧,耐心很足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女士出门都带手袋的。 赵轻露的烟放在包里,贴身物品或多或少总会沾上点信息素的味道,对不对?
徐延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用略带鼻音的声音问贺停:真的吗?
嗯。
那你不要骗我。 徐延乖乖让人抓着手了,但还是努力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没有骗你。
...... 哦。
哦什么。 贺停觉得徐延这副闹别扭的样子实在可爱,也学着他板起了脸,平白无故地误会老公,不道歉?
徐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嘴唇抿得紧紧的,贺停发出个疑问的音节,他就装模作样地揉眼睛,说我好困了,顺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贺停却还是不放过他,把人箍在怀里,绷着脸问:徐延,你有没有礼貌? 有没有良心?
徐延就露出一种好像真的很过意不去的表情,沉默着僵持了一小会就败下阵来,喃喃着说:对不起。
好好说话。
...... 老公,老公对不起。
徐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犯困了,闷声闷气向贺停道过了歉,几分钟不到,就趴在贺停胸口睡着了。
他睡相很乖,看起来很恬静,仿佛之前的哭闹不过是一场幻觉,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
夜灯温润的微光好似具备柔化的功能,此刻连人心都难免柔软几分。 贺停很轻地抱着怀里的人,四周一片沉寂,空气中交织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幽深的目光落在呼吸轻缓的徐延脸上,久久未能收回。
一夜好梦。
徐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厚重的遮光帘被拉开,室外明亮的光线大摇大摆地照射进来。
充足的亮度让刚刚睡醒的人感到不适,徐延闭上眼缓了缓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