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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只噙留一抹艳丽的笑。
谁都没有看清,那柄断勺是怎么到的夜莺手上,待到所有人有反应,老三已经捂着胸口跪倒。
送佛送到西,夜莺一个扑身,断勺抵在老三的脖子上,往下,扎出一滴宝石色的血石榴。
“够了!”余夜升一声喝,一场好戏唱罢。
夜莺还在亢奋中,一双眼生是无辜地看清来人,褪了恶与艳,又恢复成任人宰割的玩物。
不顾一屋子慑怯的人唤他大哥,余夜升抓小鸡般拎起少年,大步拖往后堂。
地是湿的,背脊被拖过瓯臾的砖地,弄脏了一身新衣。
泥泞让夜莺又回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坠楼的夜里。
余夜升将脏兮兮的人弃于地上。
“才出去半天,就没有王法了。”
夜莺伏低不动,只一双眼无暇旁顾地盯着眼面前方寸的地,怔怔。
“我是谁的鸟,谁是我的王法。”
“哼。”话说得动听,但眼神不诚,余夜升翘脚,用鞋面挑起夜莺的下颚,令他仰头。
这个角度,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脱余夜升的法眼:“有怨气说出来,敢同老三动手,我许你说。”
“我没有。”一双唇咬了白,白了又红,即要破了,夜莺口是心非,光亮映人的眼珠,偏只闪烁,望着余夜升。
那般明净,那般剔透,倒好像是他余夜升不解风情。
“嘴硬。”余夜升勾勾手指,小鸟就飞过来,停在指稍。
夜莺如吸了大烟的娼子,目光迷离:“升爷……”他一遍遍唤他,渴望他。
余夜升面上不表,但眼神深沉:“才洗干净的,就弄脏了。”
夜莺二话不说,除尽身上衣衫。
余夜升不迎不拒,换了个舒服坐姿:“怎么要,知道吧。”
夜莺往那袍下抛去一稍目光,吞了吞口水,随后就手脚齐并得钻入余夜升斯文人的长袍下,悉悉索索解开他的裤带。
卷起半截玲珑的舌芯,夜莺小心伺候余夜升的宝贝,他舔上头每一道筋脉。像尝糖稀,又似吮螺丝,用柔软的唇皮含,用滑腻的舌头嗦。
余夜升觉得舒坦,也会隔着长袍,轻拍他的脑壳。一下,是舒服了,拍两下,是要他快点,拍得重了狠了,便是快要到了。
唔……
火辣火辣的,夜莺喉咙一缩,一股热流奔进嗓子眼。
余夜升泄了。
夜莺趴到地上咳,太呛,又腥又辣。
早先在曹昌其那儿没有尽兴,余夜升泄过一发,第二次抬头,尺寸更庞然。
毫无预兆的,他提枪刺入少年的身体,作数要弄死他。
他如虎将骑烈驹,彪悍无敌,夜莺被他撞的双腿颤抖如筛,湿润的眼睛,眼梢眼尾,一片胭脂春色。
余夜升忍不住要摸个真假:“是不是忘了怎么叫?”
“啊,升爷!!!”湿亮津液自口中滑落,夜莺发出濒死颤鸣。
夜莺的条条桩桩都令余夜升受用,他像初涉欢爱的雏子一样扯嗓呻叫,又如谙熟淫巧的娼妇一样扭腰摆臀,年轻的少年在他的身下耸动颠荡,顺从的,狠命的,滋补了他,一场性事从深夜行到天泛鱼肚白。
卯时鸡鸣,余夜升揪着一截白颈,将人拽起来,往屋外提。
这不是欢爱后应有的待遇,可夜莺累得一点挣脱的余力都没有。
他被余夜升拖着,赤身裸体的带到阿三住的厢房。
门一推,白花花的人被扔进房中。
阿三想来是一夜没睡,夜莺的叫声太大,想不听见都难。
“老三,这个人,归你了。”余夜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耗尽最后的气力,夜莺笑着,张嘴,捻动嘴皮,念了两个谁也没听见的字。
然后便抖了抖湿淋淋的睫毛,认命般阖上眼。
第5章 蒲柳
少年绮龄妙颜。
未长开的肌理骨骼,玉山横砌在地。
是真的累了,夜莺卧在地上动也不动,死一般静。
又复一声雄鸡嘹亮,日光春潮般淌进屋里。
阿三看呆了。
说来也许没人信,他一个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也是见过这番明媚景象的。
是庄严肃穆的圣三一大教堂高耸的彩色玻璃窗上,圣洁美貌的少年,背后长着大鹅一样的翅膀,听老六讲,那些少年是洋和尚口中信奉的神,他们虔诚地管他叫做,天使。
可阿三心中没有神佛,天使的屁股上又流泪似的往外渗男人的脏东西,全是余夜升造孽的余证,像滩稀薄的水银,蜿蜿蜒蜒凝到地上,滴答,滴滴答。
口干舌燥,心别别跳。
讲不清楚什么道理,手在黑裤子上搓了又搓,阿三摸上夜莺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脚踝,轻轻,往两边一掰。
股肉微张,一道白浊津津而下。
紧箍儿套在脖上,咒一样,见肉生根。
阿三下了真力道,捏得夜莺的两条小腿白如覆霜,总算换来一点反应:“呜……”
“小赤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伐?”能好好讲的话,阿三偏要恶声恶气,仿佛这样,他颤抖的手就是因为使劲,他血红的眼睛就是为了等待施虐,一切不应该,都成了应该。
白嫩嫩的大腿,不知廉耻地敞着,夜莺叫了一夜,声音已不似人:“那就快一点罢……”
虚情假意的接纳,阿三觉得自己被轻看:“嚯,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是啊。”倏地,那双眼开了,“你当积德,下手重一点,一次弄死我,到了阴曹地府,我不怪你。”像欢场上风情万种的婊子,夜莺卖弄自己轻贱的肉身。
可他笑得太超脱,看淡生死。
一瞬间阿三明白过来,他被瞧不起了。
是恨,又恨犹不及,扯下裤头,露出结实的屁股,阿三跪着,托腰把人抱到膝盖上,双腿向两边打开,是个奇淫的姿势,蓄势待发。
迟迟不见动静,夜莺虚睁眼,发现阿三也在看他。
旦见他豁然张嘴,浮出个怪异阴笑:“操死你个婊子!”
余夜升走得干脆,一夜风流固然快活无边,倒也不至于情蛊痴种。
就像余夜升说过的那样,他的身边,不留来路不正的东西。
口袋里的钞票可以不清不楚,但收进房里的小玩意儿定规要知根知底,身世清白。
鸨母头前来回话,道这小子是她某日麻将桌上输光铜钿,从同肆会馆后面小巷的臭皮烂叶堆里,白捡来的儿子。
拾到的时候,人都发馊了,本该厌弃的走开,缘何回眸一眼,便没走成。
往后无论遇到哪个,鸨母总要夜莺抬起头,炫耀他那双懵懂无知,却充满七情六欲的眼睛,以此证明自己的慧眼独具。
多好的眼睛啊,还没落到尘埃里,就沾染了红尘气。
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