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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李元手臂一动,张大人的头差点和他说再见,张大人瞪大了眼睛,两隻手不知道要指李元还是捂脖子,扑通便倒下了,再不会说话了。
    李元冷眼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剑花一挽,对于他来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打手便也凉了。
    “还有谁想死?”李元冷冷道。
    活着的人早就呆了,想要报官都不不知道该找谁了,这长阳城最大的官老爷就在裡面横尸,还报什么官?
    杀神发话,围观的男男女女立刻消失了个干净。
    人影一闪,李元已经冲出青楼,直奔长阳城东方那个大坑而去。
    【作家想说的话:】
    唉……彩蛋比正文内容还多,我写着写着就哭了……本来想写H,结果思路一断就续不上了,还各种觉得不应该有H,所以就这样吧……不算在正文,就是个沙雕向……嗯……好吧其实也没有沙雕前半截是刀来着……
    匆匆兩年 章节编号:6151775
    李元猛然睁开眼睛,沉默了一会,起身坐起来了。
    这是李元近两年来第一次梦到聂沛,梦裡所有的东西都是朦胧的,只有聂沛那一对眼睛看得清,带着隐约的笑意,其他的他不记得两个人都说了什么,只记得起仍未散去的内疚和自责。
    李元下意识揉了揉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烦闷揉走,随后长出了一口气,下床了。
    天色大亮,追月楼已经忙起来了。
    半年前陈墨川重出江湖,过了几个月,带着陈一回了追月楼,这也是陈一这个孩子第一次到追月楼露脸,众人见天降继承人都很懵逼,但不少高层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比如李元,就很淡定。
    聂沛一直没有消息,两年前,李元没能在那个大坑裡找到聂沛。
    那老头说是长阳城东二十裡的一个大坑,李元到时一看,果然是一个大坑,晚上看去竟然看不出哪裡是边。
    周围的味道十分难闻,各种程度的腐臭交织在一起,直冲李元嗅觉。天色早就黑尽了,此时已经是子时,李元面对着黑到什么都看不见的大坑,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
    李元一跃跳下大坑,从兜裡摸出一个火摺子打着,从最边缘开始寻找。
    他身上就这么一个火摺子,还是换衣服时习惯带上的,用完了就没了,聂沛要是还没找到,就只能抹黑找了。今晚天气也说不上好,似乎有点阴天,深坑中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手裡的火摺子。
    这坑是个万人坑,许多尸体都是随便裹了个草席子就给扔下来了,大多是穷苦人家,也有许多乞丐模样的人,还没来得及腐烂的尸体无不面黄肌瘦,死相难看。
    火摺子很快就烧完了,周围彻底黑下去了。
    李元拿着已经灭了的火摺子呆了一会儿,手裡还扶过一具尸体的头看脸,眼前骤然一黑,他有一种失明了的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能看见点东西,李元目力还算好,黑暗裡能隐约看出模样,他扔了火摺子,继续找聂沛。
    后半夜开始下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微凉的天气彻底冷了下来,细微的寒意透过尸体和雨水穿进李元身体裡,让他的指尖也逐渐凉了下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机械地翻找着聂沛。
    聂沛张那么好看,很好认。
    雨第二天上午就停了,中午乌云彻底散了,太阳开始露头,下午的时候天空已经几近万里无云,只有偶尔的小风从身边刮走,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尸臭。
    整个万人坑让李元翻了个遍,到最后只是机械的动作着,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哪个都不是。
    那个老头没必要骗自己,死到临头,难道还要再骗我一次?
    李元坐在一堆尸体上,靠着坑壁,有点茫然。
    要是他再来的快一点,早一点,是不是能正好碰到聂沛?聂沛那么好看,他肯定一眼就能看见,要是聂沛遇到了什么,以这些钦差的功夫,给他塞牙缝也不够。
    长阳城大约是终于都料理干净了,一群钦差终于迟迟赶来,举着弓围在坑边,为首一人高声道:“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元抬头冷冷看去,束手就擒?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刮得舌头几乎都痛了。
    那人远远对上李元赤红的眼睛,忽然一个机灵,觉得底气不足,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给自己打气。
    就算李元是习武之人,接连两天的忙碌也让他有点吃不消,可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模样,李元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直接足尖在土墙上连点几下,到了坑上,而此时那些弓箭才姗姗来迟,扎在土墙上。
    李元这一口气昨晚开始就憋在胸口,此时终于又有了个发泄口,活动了一下身体,人影闪动,瞬息之间已经杀了半数人。
    对于李元这种还说得上是武林高手的人来讲,只要人没多到某个程度,所有的人都不足为惧,尤其刚刚喊话的人也吓傻了,大约是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的凶神,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李元还有事问他,所以最终只是把剑横在他脖子边:“聂沛到底在不在这个坑裡?”
    一天没有说过话,李元的嗓子裡仿佛塞了一大把沙子,沙哑得不像话。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这个小队长吓了个半死,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在啊!昨天下午我们派了两个人过来扔的,绝对扔下去了!”
    李元剑上的血还散着蒸蒸热气,混着血腥气钻进他鼻孔裡,整个人抖成了个筛子。
    “那我怎么找不到人?”
    小队长简直哭了,上头说把人扔了就完事儿了,他就指了两个人,现在也想不起是谁,那俩人回来也说随便一扔,他根本没当回事,谁想现在能被人把剑架脖子上问话。
    “我也不知道啊,大人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李元没心情听他废话,手腕一抖,小队长也咽气了。
    坑裡坑外都是尸体,李元把钦差也一併踢进坑裡,终于转身走了。
    后来李元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每天昏昏沉沉,鼻子闻不见什么东西,但那股尸臭总是挥散不去,加上大病,连带着食欲也不好,整个人飞快瘦了几圈下去。
    追月楼最终还是又找了个先生,会点拳脚功夫,不至于被这群熊孩子给欺负惨了。
    唐正某种程度上松了口气,但单立人很喜欢聂沛,追着李元问怎么回事,聂先生呢,李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暴朗是他们二人一起救回来的,见李元魂不守舍地回来,隐约猜到了什么,拎着两罐清酒,陪他喝了一顿,可谁也没想到,李元就这么彻底病倒了。
    童大夫陈大夫急的跳脚,说是风寒,又说心力不足内力空虚,又说什么思虑过度,没怎么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