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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忘安慰言柚:“别担心,我不会瞎搞的,就看看你的哥哥长什么样就行。”
    哥哥二字,咬字格外重。
    言柚没办法,只好随她去。
    又真的担心闻小缘乱来,在班长询问最后一个名额谁要来时,匆匆忙忙举了手。
    出了校门已经五点,言柚没回家,直接搭公交去了城郊的墓园。
    言为信的衣冠冢在一片公墓中间。
    十一月的深秋,墓园冷清得和头顶的天色一般。
    言为信从前喜欢喝酒,喜欢吃各种甜甜的水果。这些东西言柚昨晚睡前就装好塞进了书包,谁也没让看见。
    这里的公墓并没有人常年处理打扫,言为信的墓旁如今又长满了野草。
    她用手把一些咋眼的拔掉,又轻轻擦掉墓碑上的脏东西,最后用纸巾将言为信的照片一遍遍擦干净。
    做完这些,才把书包里背着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放在碑前供人祭拜放祭品的小台上。
    她蹲在墓碑边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却只说了一句话。
    “我好想你啊,爸。”
    风吹了又来,冷意刺骨。言柚恍然想起今早出门前郑蓉丽提醒言雨轩穿厚点。
    她轻轻抿着唇角,宽大的校服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着,小小一团。
    许久,她揉了揉冰凉的脸颊,看来是真的降温了。
    直到墓园看守员站在远处大声催促她天黑了赶紧离开,才起身。
    “我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爸爸,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呀?有的话梦里告诉我好不好,我给你带过来。你好久没有来梦里找我了,我真的好想你。”
    到七里巷时,已经快要七点钟。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丝光亮陨落。
    爬上五楼,伸手去开门时,言柚打了个喷嚏。
    她揉着鼻子进门,闻见一阵饭菜香味。
    屋里四人坐在餐桌前,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播放某挡黄金档搞笑综艺,正到热闹处。
    “柚柚回来了啊?吃饭没?没吃的话赶紧过来。”言为强望过来。
    言柚站玄关下换鞋,她对着言为强的脸看了数秒,仿佛要从他的表情钟抽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来证明他没忘记今天是自己弟弟的忌日。
    可是没有,一厘都没有。
    她看得出,言为强是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言为信墓前杂草丛生,在她之前,没有一个人到过那里。
    十年过去了,没有人会一直活在亲人离去的悲痛之中。
    人应该往前走。
    可是,真的到了只剩她一个人记得言为信时,她还是很难过。
    “我不饿。”
    她换好鞋,进了卧室。
    合上门的瞬间听见郑蓉丽的声音:“就你把人家当女儿,你看人理你吗?指不定今天又上哪儿喊爸去了。”
    “……今天是为信忌日?我都忘了。”言为强懊悔的声音传来。
    外面又说了些什么,言柚都不想再听了。
    她拉开窗帘,透过玻璃往几十米外那栋楼看去。
    没有一盏灯亮着。
    他没回来。
    只有一片黑暗。
    她偷偷打开抽屉,拿出本陈旧的相册。
    七岁之前,每逢生日,言为信都带她去同一家照相馆拍照片,都好好地被保存在这本相册里。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带她出去玩的时候拍的。
    言为信在她三四岁时,买了台傻瓜相机。兴致很大,每逢周末就带着言柚出去玩,给她各种拍照。
    甚至连指着人家小卖部冰柜哭唧唧要吃冰棍儿的都有。
    言柚翻到这张,点了点自己的脸。
    真的哭得好丑啊,鼻涕泡都出来了。
    怎么这种都还拍啊。
    她都能回忆起,当初言为信按下快门时,乐得嘴角都合不拢的模样。
    当然,拍完照后也抱起她,真买了支冰棍儿。
    “怎么这么爱哭,不给吃冰棍儿就掉金豆子。”
    “柚柚啊,你可愁死爸了。”
    “除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