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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大门外,温留长、林氏以及一干家仆在府门前等候。
温亭晚归宁的消息,大清早便由宫中传到了温家,林氏激动不已,早早便在门口侯着,望眼欲穿。
一下车,温亭晚就瞧见了林氏,温留长倒是偶而能在宫宴上见着,可林氏却是实打实一年多不曾相见了。
见到阔别已久的女儿,林氏高兴地手都在微微颤抖,急着想上前,却被温留长拦住了,拉着她行礼。
“臣见过太子妃。”
“臣妇见过太子妃。”
温亭晚忙快走几步,阻道:“不必如此,父亲母亲可是要折煞晚儿了。”
“太子妃切莫阻拦,君臣之礼不可失。”
温留长说罢,退了一步,将大礼行完整。温亭晚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可知父亲在礼仪规矩方面向来古板固执,也是不想落人口舌。
礼毕,早已忍不住的林氏上前拉了温亭晚的手细细端详,说了和温亭泽一样的话:“晚儿,你瘦了。”
温亭晚看着面容和善的林氏,也觉母亲有了变化,似乎比一年前苍老了些,也瘦削了些,甚至鬓间竟隐隐瞧见银丝闪烁。林氏也不过四十出头,年纪不算太大,想是因着她忧思过重,才未老先衰,一时间愧意更甚。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未能承欢膝下,侍奉二老,还给你们添麻烦。”
林氏的眼泪没能崩住,将温亭晚揽入怀中,嘴上说着“没有”“没有”,竭力安抚着她。温亭晚本不想将氛围弄得哀哀戚戚,可看见林氏落泪,憋在眼眶里的泪水,也跟决了堤一样落下来。
为此情形所动,连带着身后一众家仆都不免伤感起来。
但这般样子终究不是个事儿,温留长见她们母女二人哭了两声还不歇,忙半劝半阻地将人带进府去。
温亭泽刚封了候,又被皇帝派了些兵部的差使,诸事忙碌,并不在府中,要到晚膳前才回来。这段时间,温亭晚和林氏坐在厅中说了会儿话,便去房中休憩。
她住的依旧是她出阁前的卧房,即便她不在,林氏也命人定时打扫,陈设布置与往日别无二致。
无论是温亭晚养在窗台前的那盆君子兰,还是在床沿上系的铃铛,甚至大婚前一夜为了静心练的字都完好无损地保留在那里,好似她从未离开过一般。温亭晚怀恋地在房中看了一圈,便上榻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此次归宁,不仅是温亭晚,习语也是万分高兴的。她本就是家生子,父母都在温府做事,她打小伺候温亭晚,后来也是自愿随她进宫去。比起她,习语对父母的思念也丝毫不少。
温亭晚看出习语的心思,不待她说,甫一回府,便放了她的假,许她与亲人好好团聚一番。
午憩了小半个时辰,便有婢女伺候温亭晚起身。因温亭晚归宁,府中格外忙碌,林氏在厨房里穿梭,亲自张罗着晚膳。
快过申时,温亭泽才回来,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用了一餐饭。
席间,温亭泽看着眼前的一桌菜色,抱怨林氏:“母亲真是偏心,昨日我回来也不见您吩咐厨房布置一桌好菜,怎轮到晚儿便不一样了。”
林氏瞪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里需要我好菜好饭的伺候你。你妹妹瘦弱,自然是该多吃一些,吃好一些。”
说罢,便往温亭晚碗中夹菜,“晚儿,多吃一些,今日的菜我都盯着的,能不放姜的都没放,你若觉得不合口味,还可以让厨房再做。”
看着碗中堆成小山的菜,温亭晚便觉鼻尖发酸,她硬生生忍住了,唯恐招得林氏同她一道落泪。
这一年多来,她几乎是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冷冷清清地用膳,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过了。从前在家中也是这样,她和哥哥总忍不住斗上两句,母亲总是帮着她,父亲静静用饭,听他们闹得过了,才会停箸呵斥几句。
往日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如今竟却是这般怀念。
她夹了一筷子笋放入口中,“不用了母亲,菜色很合我的口味,我很喜欢。”
敛了伤感之意,温亭晚便如从前那般同温亭泽拌起嘴来,温留长偶尔蹙眉,始终没有说什么,进食间还不显地流露出些许欣慰的笑。
晚膳后,温亭晚回房沐浴更衣,刚换完寝衣,林氏便来了。想着温亭晚只能待三日,林氏时时刻刻都不想放过,逮着机会就想同温亭晚说说话。
因刚洗浴出来,温亭晚沾了水的发尾濡湿了单薄的寝衣,婢女为她梳发时,林氏隐隐从温亭晚的后颈和透出来的脊背处看到了什么,眸光微动,许久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
“晚儿,昨夜......太子召你侍寝了?”
温亭晚只觉脸烧得厉害,不曾想林氏居然问这么羞人的事,她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得期期艾艾道:“昨夜......我确实留在了励正殿。”
林氏心下了然,她并非不知温亭晚在东宫不受宠的事,也是万分心疼她怀胎十月,捧在手掌心里养大的女儿受那样的委屈。
她只恨自己什